伫立在包间门口的赵红酥上身穿一件西瓜红的修身针织衫,款式略显保守,但因为那与生俱来的绝俗气质,她依旧给人一种如烟如云的惊艳感。
她的下身穿的是一条天蓝色的小脚牛仔裤,修长的美腿被紧紧包裹,小腿纤细,大腿丰腴,那完美的腿型让人只看一眼就心生高不可攀的感觉。
将赵红酥领来的女迎宾一身鲜红色的旗袍,身材婀娜,容貌绝美,本该是任何一个男人看一眼就心动的大美女,但站在衣着随意而且保守的赵红酥面前,女迎宾立刻就变得黯然失色了,就仿佛是路边的狗尾巴草与九天之上、瑶池之中绽放的仙花,一个在地,卑微丑陋,一个在天,高高在上。
拥有绝对黄金比例身材的赵红酥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叶伤寒,不过,仅仅只是短暂的失神,她立刻就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仿佛叶伤寒不过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或者是空气,赵红酥神色平淡,就这么目不斜视地走进了包间,而且还落落大方地坐在了叶伤寒身旁的椅子上。
将赵红酥那近乎清冷的神色看在眼里,莫名的,叶伤寒突然有些生气。
这时候,陈兴义说话了,丝毫不掩饰眼中的贪婪之色,他腆着脸含笑问赵红酥:“赵小姐,你们认识?”
仿佛是事先约好的,赵红酥平淡至极地摇头的同时,气闷的叶伤寒说:“不认识!”
陈兴义和刀疤刘都不是一般人,怎么可能忽略叶伤寒和赵红酥刚才看到对方时那惊讶的表情?
两人不露声色地对视一眼之后,陈兴义抬手指了指刀疤刘,又说:“赵小姐,让我来向你介绍一下吧,这位刀疤哥是我的把兄弟,他仰慕你很久……”
不等陈兴义把话说完,赵红酥突然抬手打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紧接着,她飞快掏出纸笔写了一段文字递给陈兴义。
叶伤寒就坐在赵红酥的身旁,自然看清了赵红酥写的文字:
“陈总,我听房东说你准备租我们洪福超市所用的楼层,有这事吗?”
看过赵红酥递来的文字,陈兴义邪邪一笑,说:“赵小姐,我听说你们洪福超市已经被各家供货商抛弃,换句话说,因为无货可卖,洪福超市迟早都得关门歇业。为了不让赵小姐因为那高昂的楼层租金、银行贷款、员工工资等发愁,我这个当老大哥的自然会仗义出手!当然,要不是刀疤哥仰慕赵小姐而拜托我帮忙,这趟浑水……”
再一次不等陈兴义把话说完,赵红酥已经埋头奋笔疾书。
“陈总,那些供货商为什么会断掉洪福的货你我都心知肚明,自然也就没必要说这些台面上的话了。言归正传,我已经和房东谈过,只要陈总这边能够放弃,房东就会继续把楼层租给我用。陈总,您是咱们这一行的老大哥,还希望可以高抬贵手给小妹一条活路。”
“哼!”
看过赵红酥写的字,陈兴义顿时面露不悦之色,他冷哼一声,不客气地说:“赵红酥,你不过就是一个哑巴罢了,何必抛头露面地做什么生意?我不怕实话告诉你,那些供货商之所以断掉和你们洪福超市的合作就是我打的招呼……”
听着陈兴义的一番话,赵红酥俏脸冰寒。
“嘭!”
也是在这时候,叶伤寒看不下去了,他狠狠一拳砸在赌桌上,生生打断陈兴义的话,紧接着,他冷声低吼:“陈兴义,你他妈说话的时候嘴巴能不能放干净点?赵小姐的身体是有缺陷,但你至于这么说话伤人?”
“老子要怎么说话关你屁事?”
陈兴义丝毫不惧,面露狰狞之色,他说:“叶伤寒,别忘了你现在还在老子的掌心里呢,凭你一个小农民也想英雄救美,真是痴心妄想!”
手背上青筋暴露,叶伤寒作势就要发作。
不过,坐在他身旁的赵红酥急忙偷偷拉了拉他的衣角。
紧接着,赵红酥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然后又飞快写了一张纸条。但这一次她没有再将纸条递给陈兴义,而是朝着叶伤寒投去一个复杂的眼神。
叶伤寒心领神会,知道赵红酥是想让他帮忙传话,于是就微微点头,对陈兴义说:“陈老板,赵小姐说她懂你的规矩,这张卡里有十万块,只要你答应放过洪福超市,这些钱就是你的了。”
“十万块?呵呵……”
面露狞笑,陈兴义肆无忌惮地盯着赵红酥那美得让人窒息的俏脸冷笑连连地说:“赵红酥,你还没弄明白吗?我陈兴义要让洪福超市关门不是因为红包,而是洪福超市抢了我们全家福的生意!还有,我的把兄弟看上你……”
“咳咳咳……”
不等陈兴义把话说完,刀疤刘急忙咳嗽两声,同时还警告一般用力瞪了陈兴义一眼。
一时之间,陈兴义不敢说话了。
朝着赵红酥投去殷切的笑脸,刀疤刘忙说:“赵小姐,你别听陈老哥糊弄人,咱们是朋友嘛,凡事都好商量!干脆这样,我们现在正在玩牌,兴头上呢,要不你也跟着玩几把,玩尽兴了再谈生意上的事情?”
说这话的时候,刀疤刘很是不屑地瞥了叶伤寒一眼。
他的意图已经很明确了,那就是要当着赵红酥的面展现自己的赌术,借着手气不好的叶伤寒而抬高他在赵红酥心目中的形象。
赵红酥能够在假装哑女的前提下创造出让陈兴义都忌惮的“洪福超市”,智商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
不露痕迹地瞥了瞥叶伤寒,她又开始奋笔疾书。
叶伤寒继续当传话筒,他对刀疤刘说:“刀疤哥,赵小姐说她不会,所以在一旁观战就好了。”
这时候,陈兴义突然促狭一笑,说:“叶伤寒,你别光顾着巴结赵小姐,我暗注两万,轮到你了,嘿嘿……”
刀疤刘也跟着不怀好意地说:“小子,赶紧的,直接把你面前的两万块扔进来吧,当然,如果你实在没钱了,我可以借给你……”
不等刀疤刘把话说完,叶伤寒赶紧脱口而出:“真的吗?那就借给我二十万吧!”
“……”
刀疤刘的脸都绿了,因为他之所以说要借钱给叶伤寒只是为了说给赵红酥听的,目的就是要展现自己作为男人的财力。
在他看来,当着赵红酥这种顶级的大美女,但凡是个男人都不会找人借钱的,毕竟要脸。
再者,叶伤寒卖松茸不是挣了几十万吗?
而偏偏,叶伤寒根本就是那种不要脸的人。
最让刀疤刘憋屈的是,他这时候还不能说叶伤寒的卡里有几十万。
不过,当注意到赵红酥这会儿正皱着眉盯着叶伤寒看时,刀疤刘顿时就有一种目的达到了的感觉,他心想,赵红酥应该是很厌恶叶伤寒了吧?
迟疑了一下,刀疤刘表现出一副土大款的姿态丢了二十万给叶伤寒。
叶伤寒才不管赵红酥怎么看自己,接过刀疤刘递来的钱,他立刻如打了鸡血似的扔了两万块到赌桌上,说:“暗注,我跟两万!”
“我也跟!”
急于在赵红酥面前抢表现的刀疤刘似乎都忘了他今天的目的是要坑叶伤寒的钱,说话间又跟了两万。
陈兴义朝着刀疤刘挤眉弄眼,分明是在提醒刀疤刘不要被美色所迷惑,但刀疤刘不为所动,没办法,陈兴义只能硬着头皮看牌。
梅花2、红桃3和红桃4组成的顺子。
看到自己的牌,陈兴义顿时眼前一亮,下一秒,他不露声色地扔了四万到赌桌上,说:“我看牌了,跟双倍四万块!”
陈兴义哪里知道,叶伤寒早在荷官发完牌的时候就知道他的牌了。
“陈老板,你这是拿到大牌了吧?”
叶伤寒说着,又跟了两万块的暗注。对别人而言他是暗注,但对他而言却是明注。
“嗯?”
见叶伤寒还跟注,而且是在陈兴义看牌后的前提下,一时之间,刀疤刘的心里开始犯嘀咕了。毕竟按照一般人的正常思路,要是上家都看牌了,下家多半不会继续暗注。
这时候,刀疤刘想看牌了,然而,赵红酥就在现场呢,他觉得自己这时候看牌的话也太不爷们了,所以就又硬着头皮跟了两万。
陈兴义拿着顺子,哪里会惧怕?他现在巴不得叶伤寒在刀疤刘的带动下不停地下注呢,于是又跟了四万,说:“叶伤寒,又到你了,还是不看牌吗?”
“看牌干嘛啊?陈老板,你之前不是才说我这局会咸鱼翻身吗?嘿嘿……”
邪邪一笑,叶伤寒索性在赵红酥瞠目结舌的注视下扔了五万到赌桌上,说:“我加注到五万!”
他哪里知道,这时候在赵红酥的印象里,他可不仅仅只是酒鬼和小公狗、大色猫、臭流氓、死王八了,还是彻头彻尾的赌鬼。
见叶伤寒眼皮都不眨一下直接加注到五万,刀疤刘和陈兴义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两人的心里突然生出了怯意。
不过,紧接着,刀疤刘转念一想,反正叶伤寒又没有看牌,而陈兴义既然在看牌以后还跟注,那就证明牌很大,最重要的一点,刀疤刘虽然也没有看牌,但他知道自己的牌是什么。
怎么算刀疤刘都觉得这是一个稳赢不输的局。
所以,赶紧的,他也跟着下暗注五万。
这时候的赌桌上已经有二十来万了,陈兴义虽然手里拿着顺子,但毕竟他的顺子不够大,尤其他已经看过牌,跟明注的话必须是暗注的双倍,也就是说他现在要跟十万才能过关。
不知不觉,拿着三张牌的陈兴义开始额头上冒冷汗。
“拼了!”
暗自咬牙,陈兴义立刻无比肉疼地从保险箱里拿出十捆红彤彤的软妹币扔上赌桌:“我跟十万!”
“我加注,十万!嘿嘿……”
叶伤寒邪邪一笑,说话间就要扔十万块到赌桌上。
一旁,赵红酥显然是急眼了,赌桌下,她不露声色地扯了扯叶伤寒的衣角。
叶伤寒微微一愣,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赵红酥迟疑了一下,将那张准备送给陈兴义的银行卡扔进赌桌,并飞快写了几个字递给叶伤寒:
“我和你合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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