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聂宗光身份的特殊性，再加上他受伤的情况也很严重，所以侦查方向不可能忽略他。
林漫之前想过，会不会是代理国外机械产品的人干的？毕竟聂宗光掌握的技术，可能会让他们一年少赚一百万。
这年头，为钱发疯的人可不少。
但案发现场看着，凶手是冲着戴德山而来，像是为财，也像是仇杀。
戴德山年纪轻轻，能跟谁有那么大仇恨？这大概只有警方那边才能查出来。
现在，林漫可以从小白猫这里得到的信息是，杀人犯应该是冲着戴德山而来。
聂宗光是受牵连的人。
第二天，林漫有课，她和平时一样直接去学校食堂吃早餐。
早上，满课，她得多吃点，才能补足今天早上的能量。
巧的是，被章主任碰上，他端着饭盒坐在林漫前面。
“小林老师，化工学院研究生的凶杀案，警方有没有找你啊？”章主任昨天晚上也听自己的家属议论，说这案子特别惨，连警察看了现场，都跑出来吐了几个。
章主任有些担心，长此以往，总是接触这些阴暗的东西，会影响到林漫的心情。
好好的一个学术苗子，可不能被毁了。
林漫说：“我没有去现场，章主任您就放心吧。”
章主任继续说：“我还听说，法医会拍一些特别清晰的照片，然后放在那里一起看，一起分析。万一你不小心看到了呢？”
林漫说：“看到了会怎么样？觉得您喝的这碗咸豆花，跟那些照片很像？”
章主任看着自己跟前的咸豆花，顿时没了胃口。
再看林漫，她已经端起吃完的饭盒，“主任，我去上课了。”
“这孩子……”
一个早上的课结束，林漫也有些疲惫，她喝了半杯水，才开始收拾教案。
收拾的过程中，听台下的学生说：“你们有听说化工学院的研究生在外面租房子，然后被人杀的事情吧？”
“当然知道啦，跟之前的碎尸案一样，流传范围可不小。可能大家都觉得，好不容易读到研究生，就这么死了，很可惜。”
“死的这个人，和我算是老乡，我们都是郊县的。初中，我在一中，他母校应该是二中。昨天我跟初中同学聊这事……你们信命吗？”
“你扯那么远干嘛？说凶杀案你扯到命干嘛？”
“据说，死的这个，他们初中班里，他已经是第三个死于意外的。你们说，这是什么魔咒？”
林漫已经迈出教室的步子，瞬间收回。
接着就听到那个男生继续说：“第一个，是被电死的。第二个，是被狗咬死的。第三个，被人锤死的。三个都是今年死的，恐怖吧？”
“天啊！不会真有什么魔咒吧？”
林漫从学校离开后，直接去分局。
等她从拥挤的公交车上下来，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吃午饭，这会儿饿得前胸贴后背。
“林老师！你怎么来了？”黄阳兴奋的声音传到林漫的耳朵里。
林漫看到黄阳，也感觉很亲切。确切地说，是看到他手里提着的那些吃的，很亲切。
她实在是太讨厌饥饿的感觉了。
只是，这些有她的份吗？
黄阳说：“有有！周副队就是怕我们不够吃，总是让我多买一点。”
“周副队人还怪好的嘞。”林漫说。
“那是，周副队自掏腰包，给我们改善伙食。”
“有钱人家的孩子，果然很特别。”林漫喃喃道。
“林老师，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办公室里的周济川看到林漫，怔了一下。
只是林漫连眼尾都没扫到他这边，她跟另外几个人打了招呼后，就坐下来专注吃饭，看起来就像是来吃席的。
她吃饭的样子有点快，但是并不难看，嘴巴鼓鼓的，像只小仓鼠。
刘雁兵说：“林老师，你是饿过头了吧？没在学校吃饭就赶过来帮我们破案。”
林漫把嘴巴里的饭咽下去之后说：“不是，我是热心市民，来提供一个线索，顺便蹭顿饭。”
“什么线索？”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抬起头看林漫，有一半人说出了这四个字。
林漫正准备一口干掉那半个肉丸，当然没工夫给他们答疑解惑，她说：“先吃饭，吃完饭我们再慢慢说。”
此话一出，这帮糙汉刑警们吃饭的速度就更快了，简直就是风卷残云，也就不到五分钟时间，个个都放下筷子，盯着林漫。
林漫正在跟一段带鱼做斗争，她很喜欢吃鱼，但是又怕卡鱼刺。毕竟，没人会照顾她。
所以，即便是带鱼，她也不敢松懈。
鱼才吃了一半，林漫才发现大家都在看她。
呃……
周济川的声音突然响起，他说：“老卢，邵飞，戴德山家长那边的笔录，都做好了吧，他们那边到底有没有提供有价值的线索。”
卢超说：“没有，来来去去都是说，他们的孩子很优秀，不可能得罪人。肯定是房东嫉妒他们家孩子能赚钱，让人来劫财杀人。”
邵飞说：“他们还说，房东挑拨他们家人之间的关系，让戴德山不给家里钱。”
周济川问：“戴德山和家里的关系为什么闹僵？”
卢超说：“好像是两年前吧，戴德山的爸爸听说有个人，手里有个古董，但是他没那么多钱买，只能找人跟自己分担。这就是古董行当里边经常会用的骗术，拿个假古董，说是没钱收，专门找个有钱人来跟自己一起收，这东西转身就能卖超过100倍的价格，到时候再一起分钱。”
邵飞说：“戴德山的爸爸，没有经过戴德山的同意，就把他存在银行里的钱全部取出来，然后就是钱全部都被骗了。一共有七万块吧，其中有三万是戴德山跟其他人借的。那些人都觉得，戴德山有本事，这钱还能不还吗？后来就是，戴德山不肯认下他爸的债务，要跟他家里断绝关系。”
林漫一边吃，一边听他们说。
其他人似乎也在听，但是神奇的是，林漫刚放下筷子，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朝她看过来。
刑警们都有这种眼观八方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