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他们这些人不顾兄弟情义,实在是宋军太厉害,他们这些人与其和宋军拼的你死我活。不如找个山头自立为王,依旧逍遥快活。在这种思想的影响下,众人是个个心生鬼胎,一副面和心不和的样子。
“孙列,别说兄弟我不讲情义,实在是现在大难临头不如各自飞。”说话的正是之前带人撤走的武胡,他回到密州后,为了不被孙列给穿小鞋,他特地找了一个山头,准备自立为王,不再想着当什么义军了,他想当绿林好汉。
就在孙列逃回密州时,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落脚点,密州城南50里的马耳山,打算在那里占山为王。
不得不说武胡的眼光很好,虽然是个屠户,但是懂得知进退。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马耳山为鲁东南第一高山,因主峰双石并举、状如马耳得名,自古为山东名山。据县志记载:“县境山以百计,而马耳居冈脉之脊,南北诸山脉络之不属焉者无几也,以是标准之可晰矣。水以数十计,自马耳山以南皆南流以达于海,马耳以北皆北流入潍,以是界划之可晰矣”
马耳山属泰沂山脉,南靠五莲山、九仙山、北与常山遥相互,它们同出一脉,相接相连,相得益彰。山中奇石突兀,峭壁嶙峋,山势陡峭而险峻,自古为诸城南境之屏障。
如果武胡占据了马耳山,的确可以凭借马耳山优越的地理位置来抗击前来讨伐的宋军。马耳山要山有山,要水有水,现在缺的就是武胡的大军上山。
到现在孙列也听出来他的意思。想要单干,这要是搁在以前无伤大雅,想走就走吧。可是现在他们手里只有两万人,其中有多人是武胡的,只有5000多人掌握在孙列自己的手里。
如果武胡带人走了,密州、沂州绝对守不住,但是落草为寇对孙列来说又有些为难。
现在他又陷入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他想死守密州,将官军逼退,可是武胡却要带领主力先走,一旦武胡的人走了,剩下的人必定军心溃散,四散而逃。可是他现在也阻止不了武胡,现在毕竟是武胡势大。
最终,他犹豫片刻,还是下定了决心,现在他还不能脱离大部队,一旦这个时候他们两人分开,或许就再也不会相聚,他现在还在贪恋武胡手上的兵权,怎么可能让他与自己轻易分开。
“好,武胡兄弟要走,不如我们大家一同走,路上兄弟们也有个照应。”
看见孙列放下了大头领的威风,当即便有人附和道:“对呀,武胡兄弟,要不咱们一同走吧?我可听说了,你的人早在马耳山踩过点了。”
现在是多个人,就多份力量,孙列再怎么不行,他手下还有5000多人。其中精锐不少。
其他人也都是这么认为,人多了,自然胆子就会大。
“对呀,武胡哥哥,咱们这两万多人不能再分了,要不然迟早被官军逐个击破。”
“不如咱们跟着五胡哥哥,上马耳山当大王。”
“我等愿让武胡哥哥坐这马耳山的头把交椅。”
听着众人恭维的话,武胡立马就笑得合不拢嘴,现在他的人最多,势力最大,这头把交椅本就应该让给自己来坐,武胡不愧是屠户,竟然一点都不谦虚,直接朗声大笑道:“诸位兄弟,既然这么抬举我,那好我便坐咱这马耳山的头把交椅,其他兄弟到了山后依次排列。放心,我谁都不会亏待。”
说完,他又将目光移向了孙列。而此时的孙列也对上了他的目光,当即便轻轻点头:“我也赞同有武胡兄弟来做这马耳山头把教椅。”
得到孙列回复,武胡再次放声大笑,刚刚他其实已经有了杀人之心,如果刚才孙列反对或者是摔门而出,他绝对不会让孙列活过今晚,但如今他这么识大体,武胡也没了杀他的理由。决定暂且放他一马。
“好,诸位兄弟,咱们既然打算走,便事不宜迟,现在诸位兄弟各自回营,收拾收拾,我们马上走。”
“行,我等尊大首领令,现在就去。”
听着这一声声的大首领,武胡的心里别提多高兴,原先他为了一些兵器铠甲在孙列面前扶低做小,如今终于是风水轮流转。
很快,上山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密州城,一时之间,百姓都有些欣喜。自从这些所谓的义军攻进密州城,他们便没有几天好日子。一开始还好,他们只是抢些官员、富商的钱,但渐渐的他们便开始对普通百姓动手。有些人就开始后悔让这些义军进城了,以前生活虽然不容易,但起码吃饱穿暖没问题,可是自从这些义军进城后,原先的吃饱穿暖也成为了问题,他们根本就不会管理,整天一群人乌泱泱的上街吃喝都不给钱。
原先众人看不起的泼皮无赖,摇身一变竟也成了义军。开始对他们进行疯狂报复。现在听到他们要走了,怎么可能不高兴?
但终究是他们高兴的太早了,武胡既然决定落草为寇,就不会再顾及什么义军的名声,直接下令让手下的人开始抢掠,他决定将能拿走的东西都拿走。一开始还有人反对,认为这样做有辱义军,但是被武胡接连斩杀了两三人,便再也没了这种声音。
得到命令的义军冲进老百姓的屋子里,现在他们已经不能叫义军了,而是彻头彻脑的土匪,他们开始毫不留情地抢夺财物。对于那些敢反抗的百姓毫不犹豫地施以杀戮,哀嚎声在屋内回荡,悲惨的景象扑面而来。
金银、铜钱、粮食、布匹等财物被搜罗出来,堆积如山。一些叛军开始眼红,贪婪的欲望使他们不再顾及百姓的哀嚎和请求,只顾着将这些值钱的东西一一带走。
百姓们无助地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积攒的财富被掠夺一空,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愤和绝望。他们曾经是安居乐业的家庭,如今却被这些人给摧毁。
有的人终究是不忍跑上去跪在地上哀求道:“大爷,你就给小的留点吧,家里还有孩子,还要吃饭呢。”
“求求您了,大爷,您行行好,这可是俺的种子粮啊。”
看着挡路的百姓,年轻的叛军有些心软,可是就在他犹豫间,一个彪形大汉,从他身旁走过,对着跪在地上的百姓就是一刀,这一刀直接砍破了他的大动脉。鲜血止不住的向外喷涌,很快,便没了生机。
这一幕吓坏了在场众人,其他的百姓再也不敢阻拦。而那个年轻的叛军,也被这一幕给吓傻了。
但是其他的叛军并不在乎,他们继续推着一车车的粮食、铜钱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