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他松了口气,然后骂骂咧咧道:“妈的,今天死了那么多兄弟,就是因为这个狗日的,要不是他不听从本统领的将令,海匪们早就退了。你们说我杀的对不对?”说完,用目光环视着这群目瞪口呆的宋军。
众人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坏了,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纷纷怒骂那个传令兵,最后,异口同声的说道:“统领杀的对。”
见此,严安雅也不再管这些,径直向前方处理伤亡的陈岩走去。
此时的陈岩早已没了刚才的意气风发,毕竟这一战他带出来的3000人,恐怕死了1000多,回去还不知道会受到什么处罚呢?
此时他的心情可以说是跌落到冰点,差的不能再差了,但他也知道,想要挽回,还得看下面的仗怎么打。
见严安雅自己这里走来,他也是一拱手,率先开口道:“严安雅你部伤亡多少人?”
“妈的,别提了,死伤了小1000,这次可是赔大了。”此时的严安雅早已没了往日的和和气气,其实此时的他才是最真实的,毕竟武人出身,本就没有多少文化,平日里装着那么文绉绉,也都是希望能和这些文官们多接触。
为自己获取更多的政治利益罢了,其他的别无所求,如今打了败仗,心情不好,自然也就不用去装了。
于是对着自己身边的副将是道:“传我军令,全军安营扎寨,留1000人在岸上,其他人都给我推到船上去,等明天说什么也要荡平这鸟岛。”
“是。”军令下达,众人连忙忙活起来,而严安雅、范德冲和陈岩三人,则是找了个船舱,喝了一顿热乎的好酒。
也算是压压惊了,今天的大战着实有些出乎他们的意外,没想到这群海匪在岸上的战斗力竟然这么强,恐怕都是些亡命徒,把他们逼到绝处,恐怕会垂死挣扎。
那样带来的圣光必定很大,就有些得不偿失了,虽然严安雅说着气话要灭了他们,可也知道要是损失惨重的话,自己回去也免不了被弹劾。
于是几人边喝酒边商量,最后还是决定先打一打,反正他们这边不能示弱,要是郑广顶不住压力,要求谈判那是最好。
要是说什么也不投降,他们实在不行在这里待上一年半载,还不信号不死他们。
于是就这样,双方人马就在不安中度过了一夜。
次日清晨,范德冲再次带领水军登陆,此时的土壤早已成了红褐色,鲜血无法凝固,上空的阴霾无法散开。
偶尔看见的断枝上挂着早已辨认不出的肢体部位。不久前还充斥在这里的厮杀声、呼喊声、刀剑撞击声消失了,却让此时的寂静显得无比狰狞,一切都消失了。
水军的将士们手握钢刀,小心翼翼,生怕那群不怕死的恶魔再次出现,毕竟他们水军也不练习军阵,没了军阵,在那些个人武艺较高的海匪面前,还真是不堪一击。
尤其是那向前翻滚,然后一刀斩断敌方双腿,接着便是反手一刀封喉,这一个连招下来,一般人还真挡不住。
而这些水军就是一般人,“统领,我们的斥候还没有发现海匪的踪迹,是不是继续向前?”
要命的问题摆在范德冲的眼前,继续行进自己这几千人有被杀光的风险,可要是现在这个样子就退回去,恐怕也说不过去,现在可以说是进退两难。
“其他几路呢?”也没有办法范德冲只能将心思放在其他几路宋军身上,要是他们先撤了,自己再撤,自然也没有什么事。
可是亲卫的回话,却让他无路可退,“统领,一刻钟前斥候来报其他几路军都在前进,并且势头很猛,尤其是陈岩的厢军,他们组成军阵稳步前进,对海匪丝毫没有胆怯之心。”
听亲卫这么一说,范德冲也是一狠心,一咬牙,命令手下的2000人继续前进,大不了就是个死,20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与此同时,岛上的郑广、郑庆两兄弟也是埋头苦思,现在不是他们不想打,实在是宋军多路并进,而且每路的人数都不少于2000人,让他们根本就打不了。
即便是想集中所有人手,先拿下一路也不可能,2000人一旦有了防备,不是你想杀就能杀的,一旦被拖延住,等待他们的就是多路围歼,最后全部领盒饭的下场。
“二弟,现在有没有别的方法?”到了现在郑广这个滚海蛟也不得不低头了,毕竟生死一线,谁的命不是命?
而被询问的郑庆也是一愣,今天这个局势还打什么呀?比人数比装备都比不上,硬拼的下场就是都死光,古时候的家产也好不到哪去,到时候最后也是被饿死。
既然这样,还不如投降呢!
于是只见郑庆说道:“大哥,如今打是打不了了,不如让官军招安我们吧!到时候也能混个一官半职,兄弟们也不用再在刀尖上舔血。”
这话一出,在场的十几个人都明显的愣了一下,招安他们都是没想过,问题是现在自己被动,能行吗?
不过这属实是他们多虑了,此时的严安雅和范德冲正,巴不得他们要求招安呢!招安,既不用死人,还能平定海患,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