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其金见刘赫杰在赵泽斌面前毫无避讳之意,心中暗自思忖,既如此,自己又何必在意。当下,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笑道:“呵呵,至于你那枚天字级量子虚无血灵珠的能量是否充足,我并不知晓。不过,我却深知,拥有量子虚无血灵珠之人,皆是世间最善算计之辈。你在全国上下广布布局与帮手,想必能量之事,于你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我说得可对?”
刘赫杰听闻张其金此言,目光如鹰隼般凝视着他那看似和善的笑容,心中却陡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暗自恼怒道:“这小子,简直就是一只狡猾至极的小狐狸!”那股怒火在胸腔中翻涌,好似要将他整个人吞噬,可他强自压抑着,面上依旧维持着波澜不惊的模样。
此时,一旁的刘伯温轻轻摇了摇手中的鹅毛扇,扇面上的墨竹似在微风中摇曳,他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语气平和地说道:“罢了罢了,他既然一心想要你如此行事,那便依他所言去做吧。西施之魂,我们志在必得。如今时间紧迫,切不可再耽误一分一秒了。”那声音仿若带着一种无形的安抚力量,丝丝缕缕钻进刘赫杰耳中。
刘赫杰听了刘伯温这番话,心中的怒气这才稍稍收敛了一些。他虽心中怒火中烧,但脸上却依旧平静如水,毫无波澜。这份喜怒不形于色的沉稳,尽显其深沉的城府。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似要将满心的愤懑一并吐出。
“好吧,既然张兄执意要我施展手段呼风唤雨,那我便倾力而为,定让张兄满意。只是,此番我需耗费巨大能量,届时张兄出手之际,可千万别让我失望才好。”刘赫杰目光坚定地看着张其金,缓缓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仿佛要将张其金看穿。
“你大可放心,只要你提供的情报准确无误,西施之魂,我必定收入囊中。”张其金自信满满地回应道,话语中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好似西施之魂已然在他掌握之中。
至此,两人之间的商议才算是尘埃落定。达成共识的他们深知,前路无论暴露与否,都将携手共进,同隐同现。就如同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旅伴,彼此依靠,共同对抗未知的危险。
随后,他们驾车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一路狂飙,足足疾驰了两个多小时。那山路九曲十八弯,如一条盘绕山间的巨龙,车子在其上行驶,不断地转弯,晃得张其金只觉头晕目眩,胃中一阵翻江。本以为周边皆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区,却不想这般山峦起伏的山地竟也星罗棋布。车窗外,山峦连绵起伏,像是大地沉睡时隆起的脊背,树木郁郁葱葱,在风中沙沙作响,似在低语着山林间的秘密。
“还有多远才能抵达目的地?”张其金实在忍受不住车内的颠簸与闷热,忍不住伸手想要打开车窗,透一透新鲜空气。他的手在车窗按钮上摸索着,额头上已满是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刘赫杰一边专注地驾驶着车辆,一边回应道:“不远了。此刻,我且来算上一卦,看看此番行动的吉凶祸福。”说着,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
“你为何不早些卜卦?”张其金疑惑地问道,眼中满是不解,歪着头看向刘赫杰。
“张兄有所不知,这卜卦之道,其中玄机颇为微妙。时辰越晚,卦象越准;若太早进行,变数便会增多,越是临近行动末尾,其准确率才越高。”刘赫杰耐心地解释道,话语间带着几分神秘,仿佛在揭开一层神秘的面纱。
说着,刘赫杰便依照奇门遁甲之术,开始在车内推演起来。传说中,奇门遁甲最初有四千三百二十局,在漫长的流传过程中,逐渐减少至一千零八十局、七十二局,直至如今只剩下十八局。如今人们所谈及的奇门遁甲,便是这十八局,其依照九宫布局法,三奇六仪各居一宫,顺行布局为阳局或阳道,逆行布局则为阴遁或阴局。
《后汉书?方术传序》中注释云:“遁甲者,推六甲之阴而阴遁”。六甲,即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六甲自戊至癸推演为阳局,自癸逆推则为阴局。清纪大奎在《仕学备余》卷三“三元歌”中亦云:“六甲元号六仪名,三奇即是乙丙丁。阳遁顺仪奇逆布,阴通逆仪奇顺行。”故而,阳局乃是依戊、已、庚、辛、壬、癸、丁、丙、乙之序推演,阴局则恰恰相反。
三奇六仪居于九宫,九宫对应八方位,每一方位设一门,共计八门,分别为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其中,开、生、休三门被视为吉门,若乙、丙、丁三奇恰好遇到这三个吉门,便可谓是得了“奇门”。
正因如此,奇门遁甲又被称作八门遁法。
九宫对应九星八卦,契合五行之数,故而有遁甲九神之说。
遁甲九神之中,天逢在坎,木神在斗,居破军星;天内在坤,水神在斗,居破军星;天冲在震,金神在斗,居破军星;天辅在巽,土神在斗,居武曲星;天禽在坤,火神在斗,居廉贞星;天心在乾,木神在斗,居文曲星;天柱在兑,水神在斗,居禄存星;天任在艮,金神在斗,居巨门星;天英在离,土神在斗,居贪狼星。
《五行大义?论诸神》记载,太古之时,北斗九星皆清晰可见,“中古道德稍衰,标星藏曜,故星之见者七焉”。北斗由九星演变为七星,实乃星体运行的自然结果,与人世变迁并无关联。
然而,为了契合九宫之数,人们依旧采用太古之说,将北斗九星与九宫一一对应起来:天逢一,水正之宫;天内二,土神之应宫;天冲三,木正之宫;天辅四,木神之应宫;天禽五,土正之宫;天心六,金神之应宫;天柱七,金正之宫;天任八,土神之应宫;天英九,火正之宫。将九宫同遁甲九神、九星、八卦、阴阳五行相对应,其目的在于推演阴遁和阳遁,探寻斗的加临之数,进而预测吉凶。
诸如明建文帝时期,四川岳池教谕程济精通遁甲之术,善于观测天象。一日,他见荧惑守心,经推演得知次年七月北方将有大火肆虐,且会侵犯京师,遂认为王气现于朔方,北方必将兵起,届时恐有弑君夺位之祸。
果不其然,次年燕王朱棣挥师南下,明惠帝朱允文仅仅在位四年,便被其叔父朱棣夺去了皇位。建文帝逃至襄阳后,行踪不慎被人发现,程济见状,赶忙设计助其逃出城去。程济说道:“今日甲午,明日乙末,门奇俱不利。只到后日丙申,门是生方,又正值丁奇到门,又遇天德,贵人在西矣,保无事。”
于是,程济便于丙申日精心设计,成功护建文帝逃出了襄阳。
程济运用遁甲术推算出丙申日恰是丁奇加临生门,贵人在西,西属金,金生水,所以他让建文帝从城西门乘小船逃脱。
“变数?这个我倒是十分好奇,这变数究竟是如何产生的?又是何种原因会导致变数的出现呢?”张其金满脸疑惑地问道,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身体微微前倾,似要将刘赫杰的话一字不漏地听进去。
世间既有卜算之法,自然也存在变数之道。卜算之术,至多只能算出个大概,绝无可能做到百分百准确。倘若真有能百分百准确卜算之人,那此人岂不是堪称神明?如此一来,他便能屡屡知晓接下来即将发生之事,进而随意干预、操控一切,将天下万物皆掌控于股掌之间。若真是这样,天下岂非要因这一人而陷入大乱?
“所谓天道无常,地道有常,事分阴阳,驳血玄黄。倘若世间处于阴阳平衡之态,变数便不会产生;而一旦阴阳之中某一方的力量超过另一方,变数便会随之出现。这所谓的阴阳,实则指的是世态的两面性,张兄,你可明白?”刘赫杰面带微笑,耐心地为张其金解释道,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空中比划着阴阳的符号,试图让张其金更好地理解。
张其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却见刘赫杰继续说道:“此外,还有一个关键因素,那便是人心。正所谓人心难测,这也正是我为何要尽量推迟卜卦时间的原因。因为倘若过早卜卦,万一那些人的心思发生了变化,那么最终导致的结果也必然会随之改变。所以,尽可能将卜卦时间往后推移,误差也会相应地小很多。”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若在诉说着一个千古不变的真理。
“此次沃信集团的人,可曾一同前来?”张其金突然问道。他深知,沃信集团的陈磊手中同样持有一块天字级的量子虚无血灵珠,其实力与刘赫杰不相上下。刘赫杰这边既然能够算出他们会来此地盗取西施之魂,那么反过来说,沃信集团的人会不会也算出有人要来抢劫他们呢?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他们自然是来了。若没有沃信集团的人从中协助,西萧集团的那些人恐怕一辈子也找不到西施之魂的藏匿之处。”刘赫杰肯定地回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仿佛在嘲笑西萧集团的无能。
张其金接着说道:“既然沃信集团的人也已到场,那他们必定也能算到我们会半路拦截抢劫,想必定会有所防备。”他的目光透过车窗,望向远方,心中思索着即将到来的交锋。
“没错,沃信集团的人确实能够算到这一点,然而,他们却算不到一个至关重要的变数。”刘赫杰脸上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那笑容仿若夜空中闪烁的流星,转瞬即逝,却又让人印象深刻。
“变数何在?”张其金急切地追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你便是那个变数!”刘赫杰目光紧紧盯着张其金,一字一顿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
“我?我为何会成为变数?”张其金满脸惊愕,疑惑不已。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刘赫杰,仿佛在听一个天方夜谭。
刘赫杰嘿嘿一笑,解释道:“我之所以知晓西萧集团的人今日会有所行动,是因为我提前安插了眼线,亲眼看到他们出门,并且经过一番跟踪,发现他们登上了前往合肥的飞机。这些可并非是通过卜算得知的,而是我预先精心布置的结果。反之亦然,沃信集团即便能够算到有人会来抢劫他们,但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算出究竟是谁会来抢劫。所以,这便是变数所在。他们能算出有人前来,却万万想不到,今日前来抢劫的人,会是你我二人,尤其是你,身为量子纠缠血灵珠的拥有者,行事向来神出鬼没,来无影去无踪。因此,有你加入此次行动,我们成功的可能性将大大增加。若是换作他人,即便来再多的人,恐怕也难以得手。”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张其金,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说到此处,刘赫杰已然完成了奇门遁甲的推演。他仔细端详了一番推演结果,随即嘿嘿一笑,拍手称赞道:“妙啊妙啊,有了张兄的加入,此次行动果然万无一失。我此番果真没有叫错人!”他的笑声在车内回荡,充满了喜悦与自信。
“这究竟是什么卦象?又预示着什么呢?”张其金好奇地问道,眼中满是期待,身体微微向前探着。
刘赫杰说道:“张兄你看,这可是一个上上之卦。从《易经》的六十四卦来看,此乃乾卦的九四爻,爻辞为‘或跃在渊,无咎’。”他指着卦象,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这是什么意思呢?”张其金追问道,脸上依旧带着疑惑,期待着刘赫杰的解答。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用白话文解释,其意思便是龙或腾跃而起,或退居于深渊,均不会遭遇灾难。这其中蕴含着怎样的深意呢?孔子曾说,‘上下的变化并没有一定的规律,并不是因为行为邪恶的缘故,进退也并非恒定不变,而是要依据形势而定,并非喜爱离群索居的缘故。君子注重品德修养,增进学业都要审时度势,只要能因势而行,那么必然不会有灾难降临。’”刘赫杰耐心地为张其金解读道,一边说,一边摇头晃脑,仿若一位博学的夫子在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