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冲从何心安的侧边往前走了一步,说道:“主子,东西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何心安说道:“不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等这次事情结束了,我会让他知道得罪我的人,会是个怎么样的下场。”
何心安收起眼中的恶意,然后带着笑容,也从容下楼了。
几人很快上了马车,前往大理寺。
何心安发现今日跟着林青青仆人格外多,还有一个年轻人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何心安顺嘴提了一句,李青青青解释道:“这次的事情太危险了,不多找几个人保护自己,如何能安心呢?”
何心安表示理解,然后大跨步地走在前面,林青青和韦庄紧随其后,进入大理寺时候,韦庄被门口的侍卫阻拦住了。
“大理寺重地,闲人免进。”侍卫表情肃穆地说道。
林青青看了何心安一眼说道:“大人,没有这个人,我是不会进去的。”
何心安看了看韦庄,不明白他是有什么本事,心中猜测大概是个武林高手吧。
他不想在此浪费过多的时间,便主动上前沟通了一番,几人很快顺利进入。
到了大理寺审案的大堂,右晓坐在中间的高位,左微坐在他左手的下位,还有一位面生的青年男子坐在右手下位,经何心安提点,这位是大理寺少卿苟勋。
林青青小声地道谢,然后在二人之间观察一番,果然何心安和这位少卿是人认识的。
端坐在大堂之上的右晓,还是很有官威的。和往日的慵懒之风完全不同,看着很是能唬人。
他看着堂下的几人,惊堂木一拍,然后说道:“林小哥,说吧。”
林青青站在大堂之上,按规矩行礼,然后说道:“几位大人,圣月教为迅速敛财,欺骗边关百姓,不少人为此倾尽家财。更令人愤怒的是,他们为了培育噬魂花,竟然用活人的身体作为养料,用以养花。
为了满足他们扩大种植的数量,不惜通过拐卖、欺骗等手段,收集大量活人,其中还包括许多少不更事的孩子。
这样丧心病狂,令人发指的事情,在边关持续了足足一年之久。
大人们啊,边关的百姓很多已经家不成家,人不成人了,请你们为他们做主啊!”
林青青说的很是真诚,还特意为苟勋描绘了一番地下实验室的情景,右晓和左微也都回忆起在边关看到的模样,尤其是左微,他的拳头已经捏紧,青筋毕现。
何心安趁机上前说道:“林小哥所言极是,我们还在圣月教发现了很多信件,上面都说明,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冠军侯韦若堔。我们势单力薄,还请大人,为了百姓,一定要不畏强权,严惩凶手啊!”
林青青看了何心安一眼,没有在说什么,静静地跪在地上,暂不开口。
左微狐疑地看了何心安一眼,当即拿出王全的证词说道:“根据王全的证词,从圣月教搜到的信件全部都是他伪造的,与韦侯爷无关。”
“御史台此言有所偏差,那王全是何人,他的口供是真是假?”苟勋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何心安立刻接话说道:“两位大人,这王全是韦家军的一员,且参军多年,若说是为了保护韦侯爷,而强行将这事情揽在自己身上,也不是不可能呀。”
“何城主这话有道理,王全的口供确实存疑,加上对方已死,我们还是要找其他的证据。
此案件事关重大,我们一定要谨慎处理,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大意。不然就是违背圣意啊!我看那王全的证词,就不用再考虑了,免得影响后续的审理。”苟勋继续加码。
右晓左手悄悄了自己的太阳穴,并未说话,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左微。
左微环顾场中情况,然后说道:“来人,将王全带上来。”
何心安内心无比震惊,他转向身后,就看到一个活生生的王全在侍卫的看押下,来到了众人中间,径直跪下磕头。
他吐字清晰地说道:“罪臣王全参见各位大人。”
“这王全不是死了吗?怎么这么快又死而复生呢?左大人,可否为下官解释一下。”苟勋的模样有些咄咄逼人。
左微回答道:“还请苟大人见谅,当日王全被人暗杀,虽保住了性命,但是若再来一次,他必死无疑。我们只能设计让他假死,这才得以带他回京城。”
右晓也插了一句:“本来要告诉你的,是我给忘了,对不起哈。”
右晓轻描淡写的道歉让苟勋的胸口哦一闷。
听到假死二字,何心安看向身旁的林青青,很是急切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林青青装作惊慌说道:“我不知道你不知道呀,都是左大人的命令,我只是听命行事罢了。”
林青青的解释有理有据,让何心安说不出追究的话。
他看着正在阐述自己罪状的王全,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那么只能孤注一掷,将王全的所有供词都推翻吧,好在那个李神使已经死了。
何心安想到最大的隐患已经死了,有些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王全说完,何心安指责道:“大人,此人谎话多端,且身份可疑,这证词实在不能作准呀!”
王全看向何心安,猛地朝他啐了一口,何心安哪里有过这样的待遇,他摸着有些黏糊的脸颊,表情很是狰狞。
王全毫不畏惧,继续说道:“你才是个谎话精,在一临城,就想杀了我,如今看杀不死我,就想污蔑我做伪供。你当大人们都是傻子不成,听你这个骗子的话。”
王全看向右晓,磕了一个头说道:“大人费尽心思保我一条命,我很是感激,我今日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我敢用自己的生命来发誓。
何心安处处置我于死地,就是因为圣月教的钱财有一份也流入到他手中,这些都是处理圣月教钱财的李神使,李洪义亲口告诉我的。”
何心安早知道王全会供出自己,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保持表面的平和,只是指着王全,模样很是痛心地说道:“我不过是让你说实话,不要企图用谎话欺骗几位大人,你竟然能说出这么些个瞎话。既然如此,我也不好隐瞒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