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庄拉住已经完全跑题的林青青说道:“亲亲,我们还有事要请祖父帮忙呢
。”
安益然立刻顺水推舟道:“赶紧问,问完快点走,我这里可不留饭的。”
韦庄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详细解释给安益然,尤其是他们临死前的模样,说得格外的详细。
安益然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思考再三后说道:“你说的那些症状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但是具体是什么,我一时想不起来,你们先和我进来,我进屋找找看。”。
几人这才进了屋,安益然在书架、衣柜甚至是床上,开始到处翻找。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安益然才顶着一头的蜘蛛网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他手上捏着一本满是灰尘的手札,递给韦庄。
林青青拉着安益然坐下,先是帮他将头发上的蜘蛛网拿下来,又绞了帕子给他净手,又一次提出给安益然安排几个丫鬟或者小厮伺候的事情。
安益然坚决摇头:“我就一个人,搞那么多人来伺候我做什么,麻烦得很。”
刚擦干净双手,就赶紧护着自己的怀中,提防林青青对《草药经》下手。
林青青看着祖父越来越孩子气的行为,直接翻了一个白眼,得到对方两声冷哼以示回敬。
韦庄则开始翻看手札,手札上的字迹很是凌乱潦草,东边一句,西边一句,不成文章。
韦庄刚看完第一行字,就耗费了不少功夫去辨认。
安益然坐到离林青青最远的位置,确认医书不会被林青青拿到,这才看向韦庄说道:“这是我当年搜集的资料笔记,我那时候年轻,对各种奇闻异录都非常感兴趣。
其中有一个叫做花虫,这种虫子非常的小,肉眼下很难发现。
而且用特殊手法培育后,可以操纵其进入人体,从而造出自杀的假象。
发作的样子和你们所说的很接近,先是呆滞,然后是出现幻觉,最后便是自杀。
但是这只是一个传闻,没有人亲眼见过,也没有人查过他们的大脑是否与你们所说的那样有残缺,所以我只把它当做一个传闻。”
“传闻并非空穴来风,总要有点依据的。”林青青说道:“祖父,那传闻里可有说,这种虫子可有什么克星或者解药之类的?”
安益然扬起头,神色很是迷茫,语气非常不确定地说道:“好像有吧,都在手札上了,你们自己看吧。”
韦庄也总算勉强看懂了安益然的字,接话道:“有,芦荟。”
林青青有些惊讶地转头看向韦庄:“芦荟?”
韦庄点了点头,说道:“据说此虫非常厌恶其气味,有芦荟之地,他们不会靠近半步。”
“周杏家中了非常多的芦荟,可是他还是死了呀?”林青青不解。
安益然插了一句:“所以我说了,这都是传闻。好了,你们问完了吧,赶紧走哈,我要看书去了。”
说完也不管两人,直接护着怀里的书,以不符合他年龄的速度跑开了。
留在大厅的二人则是满是疑惑,林青青首先开口:“相公,你有什么想法?”
韦庄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祖父的这本手札,是什么时候记录的?”
他将手札翻来覆去,没有找到大概的时间。
林青青接过手札,然后在手札封面下翻到了一个印章。
她仔细看了一下印章的花纹和刻字,说道:“祖父懒得记日子,但为了按时间排序,方便整理,就养成了盖章的习惯,当然了,盖章后整理的人依旧不是他,这枚印章我记得是十五年前刻的。”
韦庄又拿回手札,看了看印章,然后将这段手札上的相关内容熟读几遍,牢记于心后,这才带着林青青离开。
次日直到晌午时分,方平还没有来侯府,韦庄很是诧异,忙命四竹前去查看。
四竹回来后说道:“回禀少爷,今日早上又发生了一起案件,方捕快请您和少夫人速去现场。”
明白事态越发严重,韦庄和林青青即可起身。
到了地方,四竹将马车驾驶到小门处,等候多时的方平立刻迎了上来。
他本想拉着韦庄的手,却被韦庄先一步地避开了,只能拉住被当做肉盾的四竹的手哭诉道:“我还在查找消息,结果就被通知又死了一个。呜呜呜,今年又没法存钱买房子了。”
“好了,不要假哭了,快带我们过去看看。”韦庄说道。
方平擦干不存在的眼泪,带着他们进了屋子。
因为林青青的关系,方平本来留守在屋中的捕快,全部分派了出去。
只留下一人看陪着死者家属。
“庄哥,就是在这里。这次的死者叫做马涛,是个铁匠。今年三十岁,京城人士,独身至今,未曾婚配。
今天是和老母亲用饭的时候,突然拿起串羊肉的铁签子,直接捅进了眼中,当场死亡。
尸体都还在原来位置,没有移动过。”方平大致介绍一下情况。
林青青背着药箱,简单地查看了一下尸体,确认死因没有问题,然后她指了指马涛的头顶位置,做了“开颅”的个口型。
方平表示理解,从屋外喊了两个捕快,将尸体先送回六扇门。
坐在小屋里垂泪的马涛母亲,看着自己儿子的尸体被抬出来,又立刻追出屋子,扑在儿子的尸体上,嚎啕大哭。
情绪非常激动,周围捕快见她年事已高,不敢直接动手,只得劝说几句。
马大婶一概没有入耳,只顾着自己不停地哭泣。
林青青见状,只得用银针刺人马大婶脖颈处,马大婶瞬间晕了过去,方平眼疾手快地将人接过。
方平将老夫人安置好,想带着林青青去六扇门,却被韦庄留下,转而由四竹陪同前去。
韦庄拉着方平问道:“上次让你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方平从怀里拿出一沓复刻的户籍信息说道:“今早才查到的,花费了一番功夫,先前死的三个人,全部是逃荒而来的,家中父母双亡,原籍离此地都很远。
而且我还发现了他们三个人的一个共同点。”
“什么共同点?”韦庄问道。
“他们全都是十五年前来的京城,庄哥,你看这办户籍的日子都没有差几天呢。”方平在日期处指了指。
“我记得本国法律,异地人来京城,是不可以直接入户籍的,非得有了一定资产后,才可办申请。
他们从申请到成功,这不过区区几日,超过了一般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