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了后门?”方平说道。
韦庄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但是他们逃荒而来的,哪里来得这么多钱,又能置办资产,还有钱可以贿赂官府。”
方平猜测道:“他们捡到了荷包?还是遇到了贵人?”
“或者他们是遇到了贵人,还顺便拿走了贵人的荷包。”韦庄说道。
方平愣了几个眨眼说道:“你是说他们几个人杀人越货?”
“你可还记得,十五年前的传遍整个京城的灭门案。”韦庄问道。
方平搜查挂肚一阵:“你是说那个花匠家,我记得的,京城从未出现过如此凶残血腥之事,此案一出,整个京城哗然,家家户户闭门不出。
那段时间巡逻搜捕都非常严格,过了宵禁时刻,路上更是一个人也没有。
虽然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但是当年那场大火太大,将花家烧的彻彻底底,什么证据也没有找到。一直是个悬案。庄哥,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是当年的凶手。”
韦庄接话道:“当年之事,闹得太大,京城的很多人都被驱逐出去了,来之前,我查过当年案发的日子,和他们这入户籍的日子,相差不超过四天。”
“这个案子我也在档案室看到过,当年像他们这样为了留在京城,而着急入户之人不在少数,庄哥,你为何就觉得他们和当年的事情有关?”
“我母亲爱花,花匠家有独门手艺,他们最擅长的便是培育非当季的花。
这在整个京城都是一种流行,后来花匠家没了,这门手艺也就失传了。
可是今年元日那天,我又看见了那样的鲜花,起初没有想那么多,可是现在想来,怕不是偶然啊。”韦庄说道。
三个人都是在元日之后,出现了异常表现,死亡时间又如此接近。
“那庄哥,你可记得那卖花之人的模样?”方平情绪很是激动,这凶手一日不抓到,死的人也会一个接一个。
韦庄有些迟疑:“记得,但是他应该做了伪装。他的遮掩技术不算好,但是那日人多,我也没有注意,只有现在确认他有问题了,我才发现他的声音和外貌不是特别和谐。”
方平刚出现的希望,又被打破了。
他直接在趴在桌上,做生无可恋状:“这可怎么办呢?牵扯的人越来越多,后面不知道还会不会死人?”
“等青青回来,我们再去一趟温荣家,温夫人那里还有东西可挖。”韦庄说道。
方平点了点头,然后重振旗鼓,说道:“要不趁这个时间,我们就去看看马涛的母亲,问问情况。”
韦庄和方平一起来看马大婶,马大婶约莫六十的年纪,头发已经一片雪白,但面色红润,身体看着很是不错的样子。
只是儿子的突然离逝,让这位老妇人,双眼失神,只是看着儿子离去的方向,啜泣不止。
她的双手粗糙,是做惯了事情的人。
韦庄和方平说明来意,提及马涛二字,马大婶总算有了反应。
她随手抹去眼泪,擦在衣服边角,然后说道:“两位官爷,有什么想问的,你们就问吧。老夫人知道什么,绝不会有隐瞒。”
方平先问道::“马涛近日可有什么反常的?”
马大婶说道:“有,前两日,儿子突然和我想要陪我回老家,我也是一把年纪的人,能够落叶归根,我很开心。
便帮着收拾了行礼。本来今日一大早就要走的,儿子的朋友临时找他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我们便打算吃晚饭再走。”
马大婶停顿了片刻后说道:“弄死我儿子的那根铁签子,就是他朋友送的。说是天日冷,吃点羊肉好。明明好好的再吃羊肉,突然就插进了自己的眼睛里,血,整个桌子上都是血。”
“您儿子的这位朋友是谁?您知道吗?”韦庄问道。
马大婶摇了摇头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儿子大了,他的朋友我从不过问。对了,他朋友除了送了羊肉串,还给了一个匣子,放在我儿子屋里,还没有打开呢。”
说着,便带着韦庄两人进了屋子。
从已经打包好的包裹中,翻出那个匣子,方平接过后打开,里面是一匣子的银元宝,目测怎么也有个一百两。
马大婶看到这么多钱也慌了,说道:“我儿子突然死了,是不是和这些钱有关,大人……”
方平将匣子转给韦庄,自己则拉着马大婶,开始安抚。
韦庄随意拿了一个元宝出来,上面没有任何印记,匣子也很普通,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但是一个铁匠的朋友一出手就是一匣子的元宝,这够普通人生活十年,都绰绰有余了。
趁着方平安抚的功夫,韦庄开始环顾四周。
马涛的房间不算太干净,又不少平日打铁的用具,直接放在屋子中。
床上是几个打包好的包裹,韦庄解开查看了一番,都是些衣服之类的,还有几吊铜钱。
韦庄的手在床面上摸了一把,突然看到枕头下面有一道亮光。
他直接将枕头拿开,竟然是一把匕首。
韦庄拿气匕首,在帘布上轻轻划了一刀,帘布应声而破,是把杀人刀的利器。
马大婶看到韦庄拿出匕首,着急上前解释道:“大人,我儿子真不是坏人。”
方平也看到了匕首的锋利,配合韦庄说道:“马大婶,这好人枕头底下,还放匕首啊,这是防谁呢?”
马大婶见两人的脸上的怀疑之色,也顾不得儿子往常的交代,说道:“大人,我儿子也不想的,只是他太害怕了。”
“他怕什么?”韦庄说道。
马大婶说道:“我们不是京城本地人,是从外地过来的,本来是投靠亲戚。结果这亲戚没有找到,我们的盘缠也都没了,后来好不容易遇到个好心人收留我们。
结果好心没有好报,主人家遭了劫难,要不是我儿子拼了命救我,我怕是也活不成了。或许是老天可怜我们,我们总算在京城住下来了,只是那次的事情,对他伤害太大,他就吸怪在枕头下放把匕首。”
“你刚才说的贵人,可是花匠家?”方平收敛脸上的表情,整个人变得非常的严肃。
马大婶有些害怕地退后了一步的,摇了摇头:“不是的,主人家姓吴,是被恶人打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