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尾吐出塞在嘴中的棉布团子,有些力竭地趴在地上。小姐近日折磨的次数越加频繁,她一时没有了力气。
蒋心柔屈尊降贵地扶起了焦尾,拉着她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焦尾颤抖着连说:“不敢。”
蒋心柔握着她的手,将刚才的千福簪并着一个红宝石镶嵌的戒指,一起放进她的手心说道:“你是跟在我身边时间最长的,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多谢小姐。”焦尾就要感激下跪,被蒋心柔拦住,让她好生回屋休息去吧。
焦尾离开,蒋心柔坐在棋桌前,看着黑白分明的棋子,随意地放下一枚白子,本是苟延残喘的白子,顺接死去一片。
蒋心柔葱白的手指拿起一颗颗白子,白皙的皮肤,比玉质的棋子,看着更显美丽。
棋盘上的局面,瞬间改变,白子在牺牲大片后,得到了另一块天地。
“不就是一个孩子吗?做的漂亮,那就会是侯府的世子。”蒋心柔说完放下一枚黑子。
又接着说道:“一个计划不够完美,那就两个计划一起。有的人能生,有的人自然就不能生了。”
蒋心柔一枚白子落下,渐渐越下越快,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浓。
侯府祠堂中,林青青一个人在思过。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竟然是安祖父和林母一起过来了。
林母看到跪着的女儿,眼泪瞬间就忍不住了,她抱着女儿哭道:“怎么就这么不小心,你看看你都瘦了多少啊?”
韦庄及韦侯爷夫妇自然也陪同前来。
看着林母这般哭泣不止,韦夫人忍不住上前劝慰两句。
林母擦去眼泪,顺势抓住韦夫人的手,韦夫人正以为她要兴师问罪时,却听到她说:“这次事情,确实是青青的过错,夫人要责罚她,这无可厚非。
但是女儿自小被我娇惯,不分轻重缓急,这都是我的过错。
且如今大病初愈合,所以想和夫人商量,不如让我代替这女儿,罚跪三日可好?”
韦夫人哪里肯答应,婆婆训斥儿媳这样的事情很是平常,但是训斥到娘家人身上,那就是仗势欺人,嚣张跋扈了。
这样的事情,韦夫人坚决不会做的。
两人相互劝说,韦庄趁机拉着安益然,分析林青青的身体情况,这么一来而去,现场环境很是嘈杂。
韦侯爷气沉丹田,说道:“停。”
众人瞬间收口,看向韦侯爷。他这才说道:“韦家家规,惩罚之事不可朝令夕改。说好的三日就是三日。”
“父亲,那好歹留个人照看一下,大家才好放心。”韦庄还想要再争取一下。
韦侯爷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安益然和林母,然后说道:“庄儿一并留下吧。”
韦庄见目的达成,立刻答应,韦夫人无奈答应。
林母和安益然他们本不该出现的,若不是韦庄的再三恳求,和林母的思念心切,也不会来这里,还提出这样蛮横的要求。
但韦庄说,若不这样说,韦夫人绝不会同意留人照顾林青青的。
林青青看着兴高采烈来陪跪的韦庄,心理甜滋滋的。哪里晓得这竟然已经是二人少数不多的亲密相处了。
谁知过了不到半个月,林母又一次急匆匆地造访侯府,说是有事要找女儿。
韦夫人看她心急如焚,想着毕竟是林家的私事,自己不便听,便让韦庄和林青青直接将林母带到了德泽居。
林青青看着母亲神色焦急问道:“母亲,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如神色匆忙的?”
林母来不及拭去脸上的汗水,抓住林青青的手就像溺水只人握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说道:“青青,我是没有办法了,所以才会找你。”
“娘,您先喝点水,慢慢说,我和亲亲都会帮您的。”韦庄将茶盏送了过去。
林母来不及细品,几口下去,继续说道:“你父亲,被县衙的人抓走了。”
“林缘乎?”林青青扬了杨眉毛,伸手将母亲额头前阻碍视线的头发拿开,说道:“他喝酒闹事了?”
“不是的,他在青楼里睡了一个人。”
“这不是很正常的意见事情吗?难道他忘记给钱了?”
林母连连摇头:“不是的,他睡得不是青楼里的人。”
“林缘乎厉害啊,睡了一个嫖客啊。哈哈哈。”林青青笑了声来。
林母的话一直被打断,她知道这是林青青不想管林缘乎的事情,可是那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呀。
韦庄接收到林母的恳求的目光,伸手拦住林青青的肩膀说道:“让娘亲把话说完,不然大字加罚十张。”
林青青只得闭上嘴,林母总算可以将事情说完了。
事情发生在眠花楼,时间在后半夜,一女子从包厢里,衣衫不整地跑了出来,摔倒在大堂中,放声痛哭。
青楼中的几个花娘认出这个女子是专门做胭脂水粉的琼娘。
当场惊呼出声,琼娘向她们求救,说自己被人强行拉进了房间,然后便玷污了。
如今也非清白之躯,无脸归家,只求你们帮忙和家里人捎句话,来生我还做他们的儿媳。
说完,那琼娘就撞柱身亡。
有人死了,眠花楼立刻就去报案了,众人才发现琼娘是从林缘乎的包厢里出来的。
有心人立刻去了林府,很快林府便派人将林缘之接了回去。
回府后,问及此事,林缘乎只说自己喝醉酒了,看到一个看的顺眼的边拉进了房中,其他的都不记得了,自然也不会发现那女子不是青楼中人。
第二日,府衙便带人将林缘乎带走了。
听到这里,林青青冷笑一声:“他脱裤子的时候,怎么就不看看那女子是否愿意呢?对了,以他的个性,说不定人家还在和他玩欲绝还迎的把戏。
被官府带走,这很合理啊。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他做错了事,害得人家命都没了,关个几天算什么?”
语气里满是鄙夷和怒火。
韦庄略微用了用力气,将林青青更加拉近自己的怀中,面上依旧淡定地说道:“母亲,刚才说是没有办法了,才过来侯府,可是还有别的问题?”
林母迅速地点头说道:“本来老太君,已经同意从工中出钱,大伯也答应帮忙奔走,整个府衙上下都打点好了,我们还愿意按照市价的三倍,对琼娘家进行赔偿。
可哪里晓得,这个琼娘在村子上是有贞节牌坊的人。”
林青青眼睛睁大了,林缘乎惹麻烦的本事还是一如既往地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