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林青青的话,现场众人很是吃惊。
从未见过哪个人,能这么大言不惭地和皇上、太后提条件。
蒋心柔更是面带关心地看着林青青,小声地身边的夫人说着担心的话语,得到周围一众夫人的称赞。
她脸上的表情越是忧心,心中越是窃喜,恨不得皇上当场发火,将这个害得她不能生育的女人,拖出去好好教训一顿。
太后对她的无礼有些微不满,但是总觉得她说话的模样和什么人想像。
至于皇上嘛,这样的女子他也是平生第一次看到,而且刚才的那首曲子,确实让他的神经都舒缓了不少,身上也带了些困意,这可是以前不曾有过的。
有能力的人,自然要给些面子了。
皇上说道:“哦,你的想法倒也独特,太后以为如何呢?”
太后还在上下打量林青青,想找到自己熟悉感的由来。听到皇上怎么问,想着待在自己身边,更容易找到答案,便也答应了。
淮安王这才说道:“哎,本王好不容易找了好的郎中,这会儿又没了呀。”言语间带着些许的委屈。
叔侄两个相处多年,哪里还能不懂他的意思,皇上立刻封赏黄金百两,作为淮安王的慧眼识才的奖励。
淮安王笑着道谢,林青青也再次谢恩,然后规规矩矩地站到太后身后。
百花宴继续进行,只是接下来的几个比拼中,众人的目光都时不时地在韦庄和林青青身上,来回打转。
偶尔几个落在蒋心柔身上的,带着些不可言喻的蔑视。
气的蒋心柔,又将手中的帕子攥得皱巴巴的。
最后的评选和赏赐也因为这些个意外,而草草了事。
问起今日的魁首,众人都没什么印象,绝大部分的关注都集中在了那个消失三年,和冠军侯世子和离的林青青身上。
她这一次的回归可以称得上是声势浩大了,一时间,整个贵妇圈里都在讨论,她的突然出现是为了什么?
她的母家林家,自然不可避免地波及。林老太君明里暗里地得到了不少消息,这才知道这个早就被放弃的孙女,竟然直接进攻为皇上和太后看病。
林家一时欢喜,又一时紧张起来。
林老太君亲自将日上三竿还在睡的二儿子,林缘乎,从床上给拉了起来,命令式地让她一定要将林青青带回林家。
于是,没有反抗权力的林缘乎,便三天两头地向宫里请求见林青青一面。
林青青没有官职,在宫中,更像是一位客人。尤其是在她的治疗下,皇上的头疾日渐康复,每日睡熟的时间逐渐拉长,更是得到皇上和太后的尊重。
宫里的人巴结得势的,践踏没权的。
见到她受上头中用,这才开始为林缘乎通报,只是都被林青青拒绝了。理由也很简单,她要转醒伺候上人,没有空闲。
林缘乎原话转给林老太君,林老太君摔碎了几个茶盏,总算没有再去找他。
林缘乎也得以解脱,继续过自己的浪荡日子了。
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岁数大了,他偷瞒着林老太君送了一百两银子给林青青。
林青青看着送来的银子,问了问可有其他交代,太监元福摇了摇头。
然后又从怀中拿出一个更大更重的布包,打开后,竟然是大大小小的银锭子,还有不少金瓜子。
比起林缘乎给的那些,这些用来赏人才会更方便。
于此同时,布包中还有一张画,画上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笔迹。
一个成熟流畅,画的正是那日自己弹奏古琴的模样,另外一个则简单地画了三个火柴小人。
每个小人脸上都是大大的笑脸。没有署名,但林青青已经知道这是谁送进来的了。
她看了一眼元福,他是被分来伺候林青青的,原先有喉疾在身,林青青便给他开了两副药,嗓子渐渐好转,伺候她也越发用心。
可是传递银两和信件(画卷)这件事,在宫中虽然常见,但是一旦被发现了,那也是翻了忌讳的。
林青青没有简单地以为,自己的那点恩惠可以让人做到这个份上。
元福能这么做,那只能是因为韦庄了。
林青青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画卷,她的手指在自己的画像上停留了片刻,画上的人在笑,画外的她也在笑。
她谢过元福,然后又抓了一把金瓜子放在元福手上。
对方连声道谢,然后很是自觉地退了下去。
林青青翻开一本医术,一页一页地翻着,思绪却开始飘散。
在宫中,林青青待了已有半个月的时间,除去给皇上、太后调理身体的时间,她将能够去逛的地方都逛了个遍。
关于先太子住的勤德殿,她有一次迷失了方向,恰好经过一次。只是伺候的丫鬟很快就找到了她,她始终没有办法进去看看。
当年的事情过去得太久了,很多证据都没岁月给磨没了。剩下的,她怕自己再不过去看看,就什么都不剩了。
次日,她向太后请示,想要出宫一趟。
太后本来不想同意,恰巧过来看望太后的皇上听到了,他兴致勃勃地看着林青青,问道:“林医师,这趟出宫是打算去哪里啊?”
“民女离开京城已经三年,如今皇上和太后身体康健不少,民女也想和家人团聚一二。”林青青回答得滴水不漏。
皇上在心里,嘀咕了两声,林家是家人,这韦家也曾经是家人呀,林青青到底会去哪里呢?
皇上心中开心,心道:又可以和贵妇打赌了。
林青青的归来,让韦庄的本来的相亲宴,搅合得一塌糊涂。
如今又临时要出宫,怎么想都是要去韦庄那处,皇上觉得自己怎么也不会输了。
为了第一时间得到休息,皇上便以保护为名,找来值班的侍卫,前去护送林青青。
这个人选,说来也巧,正是方平。
两人简单地打了个招呼,便一起离开了皇宫。
离开皇宫有一段距离了,方平才问道:“为何不告诉我,你也会来京城?”
林青青说道:“我也没有想过,会那么快回到京城。”
两人找了一个开阔的小摊子上,借助吃面的功夫,林青青将她这段时间的情况,简单解释了一下。
三年前,林青青不告而别,回到了晏城,重新换回林小哥的身份。
晏城因为有安益然和林青青在那里的关系,陆陆续续有不少人君氏医者及他们的后人,在互相的掩护下,来到了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