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乐歌，放炎阳走。”
明瑶沙哑了喉咙，眼里仅有的一点情绪波动也荡然无存，死水一片。
柳乐歌愣住，炎阳乘机给了他一掌，他却盯着明瑶此刻的情况失神，什么时候那个眼神坚定明亮的女孩子变成了这样？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变得不可复原了？
“明瑶...”
柳乐歌语塞。
“瑶，乖，先在那里等我，等我解决了这个家伙，就带你走。”
炎阳手里的剑妖火四散，一下地牢里火光漫天，柳乐歌既不动手，也不疏散人群，而是思索着什么，炎阳本以为他在等人增援，却不想他想了一会儿，就朝明瑶奔去。
柳乐歌一把把明瑶搂住，碰到她脊背的伤口，疼的明瑶浑身战栗。
“放开。”
明瑶低吼，柳乐歌却抱得死紧。
“明瑶，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柳乐歌格外小心翼翼，问道。
明瑶沉默，一边的炎阳大笑起来，说：“你在说什么？你要是再不动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拔剑，来战，不要缠着瑶。”
柳乐歌无视炎阳，就这么搂着明瑶，感觉到手下黏腻的触感。
“你背后受伤了是不是？”
柳乐歌想把人掰过来查看伤口，明瑶一掌打在柳乐歌的腹部，一个闪现到了炎阳身边。
“你的那些师弟师妹已经遵从你的指示对我好好看管了，这点伤没什么，总比断胳膊断腿的好。”
明瑶语气不善，转身拉着炎阳就要离开。
一道剑芒闪过，把明瑶和炎阳隔开，柳乐歌说：“他可以走，你不可以。”
明瑶望向柳乐歌，从他的眼里看到太多情绪，就觉得很累，替他累，回：“柳乐歌啊，你就不能少管点闲事？什么都想管，什么又都狠不下心，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留下，剩下来的事我会好好处理。”
柳乐歌往前一步，明瑶带着炎阳往后退了好几步。
“处理？之前给你机会杀了我以绝后患，是你自己不动手，如今我与羽仙派断绝了关系，你有什么资格处理我？”
明瑶嗤笑，环顾四周的情况，又说：“你还是赶紧喊人来救救火吧，炎阳的妖火可不好灭，再迟一点，你这地牢可就不保了。”
柳乐歌不管地牢，就要去拉明瑶，被炎阳挡开。
“瑶，有人来了，赶紧走。”
明瑶也察觉了外面的动静，看都不看柳乐歌一眼就要随炎阳一起走。
“明瑶，你该知道，你这样出去，你们两个一个也走不了。”
柳乐歌说。
明瑶回头，淡淡看了一眼，说：“走不了，那就一起死。”
明瑶是一个内心世界简单的人，她看得透人心，却一直不肯同流合污，以前追随柳乐歌的步伐是因为他那样的形象令所有女人沉醉，她也不例外。
那么一个年少有为，品行端正的俊朗之人，没人会抵抗他的接近。
她可以为柳乐歌忍受同门的屈辱，忍受他偶尔的不信任，却无法忍受他们伤害到炎阳，那是她最后的底线。
“明瑶，你不是一直希望你身边那个人可以平安无事么？他要是被抓，以他的身份，可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舍得？”
明瑶眼睛危险地眯在一起，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只要你不走，我保他不被世人打扰，让他一世无忧。”
明瑶怀疑：“为什么你要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根本没理由这么做。”
可不可否认，明瑶动心了，她自然知道自己与炎阳离不开羽仙派，就算今日侥幸逃了，之后也会是一直被追杀，惶恐度日。
“你只管我可以如此向你保证便好。”
柳乐歌语气诚恳，明瑶动摇，炎阳看出，瞪了一眼柳乐歌，一掌劈晕了明瑶。
“我的命不需要明瑶做任何牺牲，你打错了算盘，柳乐歌。”
炎阳无畏，背上明瑶就要冲出去，柳乐歌心慌追上，说：“你不考虑自己，你也要考虑考虑明瑶，你现在的处境还不够难么？你要拖累她？”
“我们会如何？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与瑶如今的一切不都是拜你柳乐歌所赐么？”
炎阳一剑砍向外面冲进来的人，狠厉非常。
“全部给我住手。”
柳乐歌呵斥涌过来的门中弟子，小声对炎阳说：“我观了星象，明瑶这两日就会天选，她不能离开清泉峰地界。”
“之前推算的日子已过，我凭什么信你？”
炎阳挥剑挡开柳乐歌，就要杀出一条路，又被柳乐歌牵绊住。
“现在是白天却犹如黑夜，天象如此奇怪，你没发现么？”
炎阳遥望远处的黑云，雷霆闪烁，黑云中隐藏着红霞，天象如此诡异，炎阳心里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还看到了什么？这天象太奇怪了，绝对不是天选那么简单。”
柳乐歌皱眉，摇头，“看不到，明瑶的命格一片漆黑。”
炎阳猛地想起。
“难怪你看不到，我竟给忘了，明瑶被人换了命，如今的命格当然不可预测了，这次天选来者不善。”
炎阳紧了紧背着明瑶的手，盯着柳乐歌，又说：“我可以信你么？”
看着就十分不乐意。
柳乐歌不知道刚才还那么抵触的炎阳怎么突然说这话，说：“信我什么？如果是关于明瑶，你可以信。”
炎阳示意柳乐歌清场，柳乐歌照做，但是门中弟子并不乐意。
“大师兄，我听说那明瑶是妖，还杀了师傅，那样的妖女应该碎尸万段。”
“对，挫骨扬灰都不够。”
“大师兄，这男的就是那妖女的姘头吧，应该一起杀了，你还在犹豫什么？”
...
柳乐歌冷脸，说：“你们先退下，我自有思量。”
人群突然嘈杂，魏莹莹带着重伤的杜若芷竟然赶来了，柳乐歌下意识把炎阳拦在身后，问：“你来做什么？”
“师兄，听说你抓到了明瑶。”杜若芷虚弱的说。
柳乐歌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看魏莹莹的眼神很冷，吓得魏莹莹躲到了一边史隆的身后，心里嘟囔。
“你伤的很重，需要休养，赶紧回去。”
柳乐歌冷声，杜若芷不敢置信，含着泪说：“师兄，我知你一直疼惜明瑶，可是这次的事，我也在当场，明瑶的罪逃不开，就算另有隐情，也得顾忌门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