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九看着明瑶憨态百出地趴在桌上,一手拿着空酒杯,一动不动,一边睁着眼睛安静得发呆,不哭不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锋九不自觉嘴角慢慢又上扬。
“真是...”
小声嘀咕,剩余的话锋九并没有说出口,拉起对面已经摊成烂泥的明瑶,打横抱起,发现她轻的出奇。
“平时不见少吃,怎么这么轻?”
当然没人回答他的问题,锋九抱着明瑶一路走回了紫藤谷苑,想找唐云风安排个房间,有什么事第二天从长计议,却发现紫藤谷苑已经乱了套。
“怎么回事?”
锋九拉过一个乱跑的仆人问,那人看锋九眼生,可是被他的气势所震,也没隐瞒:“是宗主,宗主被人杀了,大公子不省人事,我们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唐商死了?”
锋九都惊讶了,也不管那人在身后的喊叫,就往里冲,赶去了白葳宁在的屋子,却发现人去屋空。
外面又传来人叫喊的声音:“刚才你说有人冲到这里来?”
“对对对,我刚才太着急了,没注意,后来想想不对,那人抱着一个女子,根本不是我们唐氏的人。”
“那些歹人太嚣张,竟然还敢回来。”
...
眼看有人要破门而入,这下锋九知道糟了,打算硬碰硬,却被秦岚咬住了裤腿。
“族长,您抱着瑶主子不方便,还是从窗户走吧?”
秦岚建议。
“说的容易,刚才进来是因为混乱,如今这唐氏的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反应过来,想要抓住我还是易如反掌的。”
锋九知道自己目前的实力,一个人对一个世家根本没有悬念。
“族长不用担心,最近多亏了族长的丹药,我已经恢复了七八成,等会儿您只管带着瑶主子离开,剩下的交给我。”
秦岚郑重说道,带着少有的强势。
锋九其实不愿,他从不是躲在别人身后的人,可是如今怀里抱着不省人事的明瑶,他不能冲动。
“万事你要小心,我在一开始的那个客栈等你。”
“知道了。”
锋九也不矫情,说走就破窗而出,前面的人听到动静,往这边赶来。
“快,后面有动静,人肯定要跑了。”
有人大喊,锋九就算跑也时刻注意着后面的情况,只见秦岚一声大吼,身形涨了数十倍,挡在了锋九身后。
“吼吼吼...”
把身后追的人吓跑了不少,也难怪,世上妖兽不少,只是有如此体形,出现在西亭,怕是百年难见。
剩下人的也不敢妄动,有一人说:“这种体形的妖兽捉了一定很值钱吧?”
“那还用说?这样子的,我见都没见过,一定很值钱,不过你敢上?”
“有什么不敢?指不定外强中干?”
...
七嘴八舌,在一个高瘦弟子的教唆下,那些唐氏弟子突然又有了胆量,有几个挥剑就向秦岚冲了过去,其实他们猜对了一半,秦岚现在的确有些外强中干。
秦岚挥动着前爪,把前面的几个人挥开,但是可以看出来速度并不快。
“这妖兽行动不是很敏捷,大家攻他的后腿。”
那个高瘦的男子又说。
一人喊,好几个人又向秦岚的后腿攻去,秦岚一个跳跃,甩开了人,同时撞到了身侧的几间屋子,一时飞瓦走石。
“用这个!”
另一个灵气不低的弟子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掏出一根绳子,上面隐约有字符闪过。
“捆妖索?不早拿出来?”
高瘦的男子接过绳索的一端,两人拿着捆妖索,让其他人吸引秦岚的注意力,逞秦岚不注意困住了他,然后绑了个结实。
“我说吧,外轻重干。”
高瘦的男子对着秦岚的巨大身躯吐了一口唾沫。
其实秦岚骗了锋九,他的身体并没有因为丹药恢复多少,逞强恢复真身,消耗掉了他仅存的一些灵力,一开始他就只是想帮锋九拖延点时间罢了。
看着锋九走远,不管唐氏子弟的侮辱,秦岚直接不省人事了。
眼睛一睁,是阴暗的地牢,秦岚已经恢复了小豹子的模样,四肢被巨大的锁链固定着,他就这么被悬在半空,还是脑袋朝下,秦岚忍不住咒骂了一声。
“你醒了?”
一声甜糯的声音响起,秦岚的神经瞬间紧绷,他好像看见了斐然。
“斐然?”
秦岚觉得一定是自己的幻觉,谁想一只柔软的手就这么抚上了自己的耳朵,弄得他好痒。
“你怎么样?你昏迷了好几天,我很担心你。”
斐然说,声音微颤。
秦岚努力又睁了睁眼睛,这才适应了地牢的昏沉光线,而斐然的脸此刻已经贴到了他脸上,秦岚脸上一红,只是斐然看不见罢了。
“你怎么也在这里?”
秦岚问。
斐然一脸不知所以,头发乱乱的,脸上也沾了泥,被秦岚一问,突然很委屈。
“我出去了一会儿,一回到紫藤谷苑就被抓过来了,他们说我很可能杀了唐宗主,害了唐云风。”
斐然越说越委屈,秦岚挣扎了几下,一点力气都使不上,说实话,他真想用头蹭一蹭斐然,安慰安慰她。
可是他现在太没用了,什么也做不了,也不知道几天过去了,锋九那边怎么样?会不会折回来救他,要是被锋九发现他之前骗他,一定很生气吧?
结果他们没有等来锋九和明瑶,等来了唐云风,他好像伤了手臂,右手整个吊着。
“唐云风,你受伤了?严重么?”
斐然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之前唐云风对她不错,明瑶经常和她说的就是知恩图报。
谁知唐云风并不理睬,而是把注意力转向了被倒吊的秦岚,动了动手,身后的人上前展开了一张纸,上面画着一只巨大凶悍的豹子,与秦岚很是相似,只是秦岚是缩小版的。
“云豹族的?”
唐云风开口问,秦岚浑身一怔,有了不好的预感。
既不否认也不承认,而是问唐云风:“你父亲的死和你的伤与我们无关,你该知道,发生的时候,我们都不在场。”
“可是你们可以指使人做啊?”
唐云风说,眼里恨意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