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跃跃欲试，一个渴望重获自由与力量，一个希望能为另一个做一点什么先，总不能越欠越多。
“那我多来几次哈，指不定就给划断了。”
明瑶提议，然后就开始迅速着手。
又谨慎划了一道，又是心脏骤停的感觉，刚才第一次没在意，这一次再没在意，明瑶怕是就没脑子了。
“我的心脏...”
明瑶心里有不确定地疑惑，很多的是不解。
“难道那镇妖令到现在都和我有关联？”
“怎么样？划痕有没有深点？我刚才又感觉到体内力量的波动了。”
锋九异常的兴奋，嘴角完全裂开，仿佛能活吞下一个人。
但情况也是实属常情，被封四百年，再云淡风轻的人也会有想法，何况锋九本就是一个渴望力量和地位的人，从凶水出来之后，能陪她一路管着闲事，到现在还能如此含蓄已经超乎明瑶意料了。
明瑶强压住自己内心和身体的不适，回道：“深了不少，照这样再划个七八道就可以把这黑环砍开了。”
“真的？没想到这东西就这么被你歪打正着弄开了？想当年我可没少让萳家的那些人想办法，可就是没有想到这么简单的办法，失策了啊？”
锋九笑道，之后不断催促着明瑶。
三道，四道，五道，六道，七道...
锋九尝试运转体内的灵力，之前只能勉强攒集一点，如今手上的灵力汹涌澎湃。
“明瑶，你看...”
他猛地低下头，只是这次他还没来得及开心地与明瑶分享事情，就看见有不明红色液体低落在明瑶握剑的手上，他的衣服上，越来越多。
“明瑶？？你怎么了？说话。”
“你给我说话。”
锋九下意识去扯明瑶的手，不让她继续砍黑环，被明瑶躲开。
因为锋九比明瑶硬生生地高了一个头，所以他们靠的这么近，明瑶低着头，他压根看不见明瑶脸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血。
“我...没事，只是这剑认主，用起来很不顺手，受了点内伤罢了，不碍事。”
明瑶平淡地解释。
锋九半信半疑，要求：“把头抬起来，给我看看。”
“我说了没事，还有三道就好了，我们抓紧时间，宋蓝那么被关着也不是一定安全。”
“不行，你先给我看看你怎么了。”
锋九强势，压根不管明瑶的顾及，执意要先确定她没事。
谁知最近一直在锋九面前温顺成小绵羊的明瑶，突然暴躁了起来，不悦道：“锋九，我是在给你解封印，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么，你不是为了这个才和我一起离开凶水的？然后事事顺着我，拿东西收买我，我已经无法拒绝你什么了，你又在这里给我磨磨蹭蹭什么？”
锋九身形一滞，声音完全冷了下去，说：“你突然这样干什么？什么叫我拿东西收买你？明明是你追着我屁股后面，说你想要那个储物袋，说救这个野男人救那个野男人的。”
“对，是我要的，为了帮你解封印，我总得收点报酬把。”
“你突然怎么了？哪根脑筋搭坏了？”
锋九叹了一口气，想要去搂明瑶，被明瑶抗拒地推开，后退了好几步。
“臭丫头，我耐心有限，有事给我说出来，我最讨厌无理取闹。”
“谁无理取闹？我就是突然想明白一件事。”
明瑶把头低得很低，确保锋九看不见此刻她的脸。
“什么事？”
锋九强压脾气问。
“我突然想明白，你说的对，我已经可以重新开始我的人生，那个明瑶死了，至少柳乐歌已经认定她灰飞烟灭，而我现在在他面前是以另个身份，藏书室的看管明盈，某个层面，他很照顾我，也挺喜欢我的，有了他的庇护，我以后就是高枕无忧的。”
明瑶说道，很是向往，听起来是。
“你要留在柳乐歌身边？”
锋九危险地眯起了眼。
“被你发现了，我觉得抱住柳乐歌的大腿，是我目前最明智的选择，人家好歹是元阳第一大派的掌门，大手一挥，千呼万应，而你呢？一个被他封印四百年的凶兽，藏头露尾，还时常灵力不济，怪到我头上，你是我，你该如何选择？”
明瑶反问。
“是你带我出的凶水，答应为我解封印的...”
锋九冷声。
可是明瑶知道他话后真正的意思，毕竟待一起那么长时间，虽然锋九经常冷言冷语，还会发神经，但他的冷也分情况。
比如现在，他在妥协，在挽留。
明瑶笑了，瘦弱的身形一颤一颤的，说道：“对，是我，那是因为我看你有人脉，有宝贝，我从杵山出来一无所有，榜着你，我和斐然可是能悠哉好一段时间的，如今斐然能独当一面，我也有了新的依靠...”
锋九攥紧了双手，打断了明瑶，说：“新依靠？柳乐歌？你之前一直比他如蛇蝎？别忘了你之前是怎么死的？”
“我记性不是很好，成了山鬼，竟然还把前尘忘得一干二净，再想起，已经不是那么回事，死了一趟，我更怕死，锋九，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之前一直在利用你。”
明瑶不屑。
“利用我？”
“对。”
明瑶果断承认。
锋九沉默了一下，不甘心地问：“那你困兽山上不顾自己性命也要救我，后来对我说的那些话，喊我九哥...”
“都是哄你的，你也看到了我的目的其实是你的储物袋，不是让你救一个又一个野男人么？也是为了赢得那些人的好感，记着我的好，以防以后我有什么用得到他们的地方，你没看白葳宁对我...”
“别说了！！！”
锋九吼道，一双眼睛赤红，指节捏的作响。
“锋九，你那么聪明，不会现在才看出来吧？”
明瑶问。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现在和我坦白？是要和我谈什么条件么？”
“呀，被你发现了，还有三下我就可以砍断这黑环，我就想和你说，以后我和你就没什么关系了，我已经如约帮你解了封印，要是以后你遇到柳乐歌，可别说我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怕他误会。”
明瑶要求。
锋九冷哼一声：“呵，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