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礼面容忧虑,在后面福了福身行礼:“奴家,恭送妻主。”
看着乔予安的背影,慕云礼不禁感慨,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妻主的脾性与之前真的完全不一样了。
乔予安刚到衍庆居,就看到少宇和云宋在门口争执。
少宇端着汤,云宋拿着糕点,谁也不想让,都在争谁先进去。
“咳咳!”乔予安咳嗽引起他们注意,他们一同转身,又争着说话。
“妻主,听说你淋雨了,奴家给你熬了姜汤!”
“殿下,我今日出去买了糕点,送点来给你尝尝!”
两人几乎也是同时递上来的,金林都感慨这阵仗,乔予安无奈摇摇头,示意金林去接。
少宇和云宋同时瞪着他,都想让他先拿,金林苦笑,两只手同时接过他们递来的东西,他们这才满意的松开手。
金林不太明白,少宇争风吃醋就算了,怎么连云公子都来凑热闹了。
乔予安走几步又退回来对少宇说:“明日一早出门,你提前准备好。”
少宇抬起头,得意的朝云宋炫耀了一下说:“是,妻主,奴家会准备好的,妻主今夜能不能到奴家院里过夜?诶!妻主。”
乔予安早就带着金林逃进屋子里,顺便把门关上了。
金林端着汤,提着糕点着实滑稽,走的快,汤还差点泼了。
“殿下,这些……”
“交给你了,别浪费了他们的心意,对了明日你别忘了来教我武功,在我动身之前就要过来。”
乔予安拍了拍金林的肩膀,然后坐到桌案前忙碌起来。
“殿下还是把姜汤喝了吧,去去寒气。”
没等到回答,乔予安先抬起眸子深沉盯着金林:“你最近怎么总忤逆我的命令,以后别让我说第二遍。”
“是,属下知错。”
金林闭上眼睛,几口把姜汤闷了,浓浓的姜味让他五官拧在一起。
看他喝下去,乔予安勾唇轻笑,继续忙碌起来。
直至深夜,丽艺苑小奴匆匆来报:“殿下殿下!远侍郎闹着要离开府,你快去劝劝吧!”
乔予安深深的叹了口气,原来混在男人堆里,也这么痛苦啊,人越多怎么越乱了!这不妥妥宫斗剧吗?不过还是得去哄哄他,毕竟今日确实冲动了。
金林察觉她为难的样子便问:“殿下要去吗,要不属下找人把他绑起来,远侍郎就走不了了!”
乔予安起身,意味深长得看了一眼金林:“弱男子怎么能那么粗鲁对他,我还是去看看吧。”
金林纳闷,今日是谁对弱男子那么粗鲁的!
丽艺苑内,远丰背着包裹,手抱着琴和下人在斡旋:“别拦着我,让开,我要离开这!”
“侍郎不可啊,这深更半夜的你又能去哪呢?”
“我不管,我要进宫,我要去见陛下。”
乔予安悄悄凑过头,身子倚靠在门边,看着这出好戏。
直到远丰发现她,她才开口:“远侍郎这是对我的服务不满意?”
众人哗然,一脸吃瓜的看向远丰,他直接社死,气的脸通红。
“登徒子!”
众人又是一惊。
乔予安屏退众人,朝远丰走去,抓起他的手,狠狠捏住:“你又在耍什么把戏?这不是你和母皇都需要的吗?”
“你……我……”
远丰有口难言,但她说的好像也没错,若不是为了报女皇养育之恩,怎么可能答应嫁给她,可是自己对她到底是什么情感,他自己都弄不清楚。
越想越气,她今天那么对自己,那么粗鲁,她可知男人的第一次多重要,远丰冷不防得甩开乔予安的手,冷着脸说:“妻主回去吧,奴家不闹了。”
远丰想法转变的也太快了吧,乔予安都没缓过神,虚晃几下,尴尬收回被他甩开的手,看着他这样子应该是真的生气了。
难不成真是母皇一手操持,他不过是个无辜之人,乔予安有些不安,想了想还是低声和他道歉:“那个,今日对不起,日后我会对你好的。”
远丰转头看向她,满脸诧异,堂堂殿下竟然和他这样一个侍郎道歉?
看他不说话,乔予安接着说:“你要什么我都补偿给你。”
还是一阵沉默……
乔予安按耐不住性子了,大声说:“你到底要我怎样嘛!你倒是说话呀!”
远丰哑巴吃黄连,生气的不该是我吗?怎么她倒是先生气了!
“妻主走吧,奴家不需要补偿,作为侍郎,侍寝本就是应该的,妻主高兴就好。”
“好,本殿就升你为侧夫,以做补偿。”
远丰更是怔怔的不敢动弹,连呼吸的节奏都忘了,上次不还说让自己离开,现在竟还升了位份,她到底怎么想的。
“看你这样子,应该没什么意见吧,那你早些休息,日后在府中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管家。”
远丰眼睛微红,声音沙哑,试探性开口:“妻主可否不走……”
远丰从小长在皇宫,虽说由女皇亲自抚养,但是每天见到更多的是高高的宫墙,和满脸严肃的教习公公,几乎没有感受过亲情。
直到二八之年就被女皇送进三皇女府邸做了侍郎,一直带着女皇的命令,为三皇女绵延子嗣,但在府中也从未被待见。
如今他想赌一赌,赌一份亲情。
乔予安接触到他的视线,心里颤抖了一下,他这样含情一哭,好似世界都欠他的,就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远丰去摆好琴,把乔予安拉到床上,让她睡倒,然后自己躺到里面去,伸手给她拉好被子,就闭眼睡觉了。
乔予安不敢动,睁着眼睛盯着床顶,床上依旧是花香,很好闻,过了很久远丰熟睡的呼吸声传来。
身子都躺麻了,看到他睡熟了才敢翻个身,乔予安仔细打量着他,看他的样子好像和这边的男人有点不一样,比这边的男人高大,他鼻梁高挺,温文尔雅但又不失男性气质,典型东方美男。
但是不清楚,他来到自己身边到底带有什么目的,女帝对三皇女又是怎么的态度,自古帝王多薄情,不知道她为三皇女做这么多是真情还是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