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予安躺的身子都麻了,但全身充斥着痛感,不好轻易挪动,看来那毒药的威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下毒之人,心思如此歹毒,不把人命当命,对我又这么有敌意,也只有那对父女了,看来他们已经按耐不住了呀!
是得好好想个对策了,敌人在暗我在明,难防,倒不如主动出击。
乔予安突然有些渴,想伸手去拿旁边的杯子,但试了几下也没够到,真气啊,受个伤真窝囊。
她不信邪,想继续奋力一试,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手指就要触碰到杯子了,却被另一只手抢了先。
乔予安抬起头,皱了皱眉头:“你一直守在外面?”
“属下不放心。”金林微微垂下眸子,不敢去看她。
乔予安也一时语塞,只好接过杯子:“多谢了。”
“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乔予安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说:“那下毒之人现在何处?”
金林犹犹豫豫的说:“殿下,昨日押运途中那人就服毒自尽了。”
乔予安冷笑几声说:“哼,好啊,好手段。”
金林跪下说:“是属下办事不力,没有看住她,请殿下责罚。”
“罚你什么?她要死,方法多的是,你又怎么拦得住,你待会去贴告示,昨日下毒之人已经畏罪自杀,乃是药铺老板为了牟利而做,还有接下来一定要看好粥棚。”
金林看向乔予安,难以想象她现在都这么有魄力了,已经完全可以自己独当一面。
“是殿下,属下一定看好。”
乔予安把水一饮而尽,接着说:“从千羽阁调两位聪明的来我身边候着,你接下来就多关注流民的事,先不必在我身边伺候了。”
金林不可置信,殿下这是什么意思,不必伺候……到底为什么。
金林鼓起勇气说:“属下可以两件事都做好,属下不愿意离开殿下身边。”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乔予安眼神狠厉,语气淡漠。
金林眼神变得黯淡无光,嘴角微微垂下,行礼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乔予安心里一阵抽痛,但她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情绪,这种情已经刻在这具身体里了。
只有让金林离远些才好,眼不见心不烦,不然这心都不受控制。
金林办事效率是真快,不一会千羽阁就派人来了。
“属下北初。”
“属下北泽。”
“参见殿下。”姐妹异口同声。
“起来吧,日后就在我身边近身伺候。”乔予安打量着她们说。
“是。”
“你们在我身边做事,一定要知道我最痛恨的就是背信弃义之人,若是你们敢有其它不轨之心,我定不会放过你们。”
姐妹两立即跪下:“属下谨遵殿下教诲,绝不会背信弃义。”
“好,北初,现在有件事交给你去做,去寻些背景干净的貌美女子来,越漂亮越好,最重要的就是有胆量的。”乔予安勾唇一笑。
“北初遵命。”
初阳已经升起,慕云礼顶着黑眼圈,眼睛睁的老大,昨夜到现在毫无睡意,心里装着事,根本睡不着。
他唰的掀开被子坐起,决定要去找乔予安说清楚,不能让她误会下去。
慕云礼不敢想象失去乔予安宠爱的后果,一定要尽快解释清楚。
匆匆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慕云礼内心迫切想要见到乔予安。
马车上,慕云礼拉住国良问:“国良,我这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主君,你跟平日一样俊美,一点变化都没有。”
慕云礼安抚自己,低声说:“那就好那就好!”
“主君,真的不用想太多,奴看得出,殿下心里是真的很疼爱你,昨日肯定也不是与你置气。”
慕云礼浮现一丝喜意,但随即又消失了,若是殿下变回以前的样子怎么办,被爱过就真的不想再失去了。
路上的每一分一秒,慕云礼都十分煎熬,一日不见,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到了府衙,慕云礼平日平稳的步伐都虚浮了些。
“去通报一下三皇女,三皇夫找她。”国良对衙役说。
衙役朝慕云礼行礼:“皇夫,三皇女殿下并未来府衙内。”
慕云礼心口隐隐作痛,那妻主昨日派人通禀的,都是骗我的。
慕云礼红了眼眶,酸涩之感怎么也挥之不去。
国良看慕云礼这个样子也急了,又问衙役:“那可知殿下去了何处?”
衙役摸了摸脑袋说:“殿下昨日不是中毒了吗,没有回公主府?”
慕云礼听了眉头紧锁,激动的上前:“你是说,妻主她中毒了?为什么会这样,严不严重?”
“小的只知道,昨日有人在施的粥里下毒,殿下为了安抚流民,喝下毒粥,其余的不太清楚。”衙役也是一脸无奈。
国良拉住慕云礼说:“主君,你先不要急,殿下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慕云礼冷静想了想,又问:“可知中毒的流民在哪治疗?”
慕云礼想,妻主既然能够为了流民以身试毒,那肯定也会和流民们待在一处,一同治疗。
那昨日的事也就说得通了,所以妻主并不是针对我,而是我自己多虑了。
“小的知道,这就带皇夫过去。”
“好,快走。”慕云礼着急的不行。
衙役骑着马在前面带路,慕云礼和国良继续坐马车跟着。
马车驾的很快,两侧的风直接拍打着慕云礼的脸,速度之快让他都有些不适应,但为了快点见到乔予安,只好咬牙坚持。
直到马蹄声停止,慕云礼都还有些没缓过来,但还是先国良一步,摇摇晃晃的起身出来,下最后一阶梯子时,脚一软,朝地面扑去了。
手被地上的石子擦破了皮,流出了许多血,膝盖也是,不知道严不严重,但有些疼痛。
慕云礼这一摔,吓坏了国良,他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主君没事吧,都怪奴没有扶好主君。”国良欲哭,扶起慕云礼。
“我没事,不过有些丢脸,大庭广众之下摔了。”
慕云礼语气搞怪,国良都把眼泪收回去了。
哭笑着说:“奴看谁敢笑话主君,奴跟他拼命。”
“行了,找殿下要紧。”慕云礼浅笑了一下。
国良知道主君最在意面子,刚刚摔了说话还那么从容,不过是不想他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