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礼也顺着乔予安的视线望去,看到远丰这个虚弱的样子,不禁打了寒战。
他失了神,喃喃自语:“生孩子竟然这么可怕……”
“云礼?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脸色这么差?”乔予安颠了两下孩子,关切的询问道。
慕云礼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瞬间又恢复过来:“奴……家,没事。”
乔予安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儿,联想到慕云礼恐惧的表情,瞬间明白。
女生听到别人生子各种艰辛,总会联想到自己身上,自己在现代也不例外,所以云礼这是害怕了。
乔予安用很温柔的语气安慰:“云礼,你可以自己选择生不生子,这是你的权利,没有人可以逼你,无论你做何选择,都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
慕云礼叹了口气说:“妻主,虽然过程艰辛,可是看到共同孕育的孩子出生,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乔予安看了看怀里蠕动着嘴巴的娃娃,靠近慕云礼,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我的云礼真的很坚强。”
“妻主,孩子交给奴家吧,奴家去给他找个奶爹,妻主就多陪陪远侧君。”慕云礼淡然一笑,伸手去抱孩子。
“那就辛苦云礼了。”乔予安小心的交接孩子,“这几日我就宿在丽艺苑了,辛苦云礼对孩子多费心些。”
这话引得慕云礼荡开了笑:“妻主,不必和奴家这么生疏。”
乔予安软笑着抬起手,迅速在慕云礼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不生疏!”
这一巴掌让慕云礼又羞又臊,瞅了乔予安一眼,红着脸恼着走了。
乔予安连着照顾了一夜,远丰才缓缓醒来,他腹部的疼痛难以忍受,额头上冒出了很多豆大的汗珠。
看到远丰十指紧紧抓住床单,面容扭曲,青筋涨起,乔予安吓的不轻,急切询问:“远丰,怎么会疼成这样。”
“来……人……传医师!”乔予安边喊边跑到门外,“快来人!传医师!”
金林听到声音立即跑来搀扶住乔予安,紧紧握住她的手,平息了点她的紧张感。
“金林,远丰他特别难受,快去传医师!”乔予安也反握住他。
金林安抚道:“已经派人去请了,殿下别急,属下先进去看看。”
金林来到远丰身边,朝他的穴位点了两下,然后他就瞬间昏睡过去。
金林替他掖好被子,朝乔予安说:“殿下,远侧君是该服药了,昨日的药效已经过了,所以才疼痛难忍。”
乔予安呼出一口气,虚弱的开口:“你的意思是药有止痛的效果?”
“是,男子生产后必须要内外用药,否则疼痛难忍,还有可能丧命。”金林眼神平静的说完。
乔予安听着都肉疼,皱着眉说:“还是你见多识广,我这毫不知情的实在惭愧。”
金林挑眉,勾了勾唇:“殿下别忘了,金林也是男子。”
乔予安尴尬的扯了扯嘴角,金林是个充满力量感的,真忘了,他还是个可以生子的男人:“那个……我怎么会忘呢,你去忙吧,医师也马上就来。”
金林玩味一笑,行礼离开。
乔予安也越发觉得金林不一样了,从半年前那次吐露心声后,他什么表情都挂在明面上,一点也不隐藏,哪还有禁欲系的模样。
“殿下,医师来了,医师来了。”小侍带着医师飞快跑进来,飞奔途中,医师帽子都没保住,碎发散乱。
“医师,远丰他刚才疼醒了,快给他服药。”乔予安来不及注意医师的帽子,心急的把她拉到远丰床边。
“好,殿下放心,老身特意带了。”医师从袖中拿出药瓶,掰开远丰的嘴,把一颗药丸塞进了他嘴里,只见他喉结一动,药丸就顺着喉咙下去了。
很快远丰的面容舒展开来,果真是奇药,乔予安朝医师行礼:“医师把剩下的都给我吧,我怕远丰待会又疼了。”
“那是自然,殿下可要记着让侧君一日三服,服足五日,才可停药。”
“多谢医师提醒,予安记下了。”乔予安接过药瓶,揣进怀里。
乔予安刚舒下心来,门外侍卫又匆匆来报:“殿下,女皇口谕,命殿下带着皇孙进宫觐见。”
这个突然的传召,让乔予安的内心风起云涌,事情的发展让人无法预料,此时的不安,似乎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
乔予安闭眸握紧拳头,这一天终究是要来了吗?
“金林!”
乔予安一叫金林,他就从门外走进来。
“殿下有何吩咐?”金林拱手行礼。
“你照顾好远丰,不能出任何差池,最好片刻不离。”乔予安把塞进怀里的药又掏了出来,走上前去,交到金林手中,在他耳边低语,“一定要小心女皇派来的人,保护好远丰的安危。”
听到这话时金林明显有些不自然,抠了抠手中的药瓶,小心回答:“属下知道了,一定会护远侧君的安全。”
“那就好,交给你了。”乔予安说完,挺直身子离开。
望着她的背影,金林陷入自我怀疑之中,脸上难掩苦涩。
春风里带着未散的寒气,乔予安一人抱着孩子走进皇宫,宽大的披风把孩子护的很好,没让他吹到一点冷风。
孩子来之前就被奶饱了,现在睡的很香,他的面容像极了乔予安,也是副美人面孔。
乔予安今日细看,突然觉得爱不释手,苦声道:“你这模样,也不知道将来会迷倒多少世家小姐,你可以好好的长大。”
也不知为何,今日进宫的路好像长了很多,乔予安越看孩子,越觉得脚下有千斤重。
女皇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终不得知,姜还是老的辣,女皇把事情瞒的很好,纵使乔予安这半年来四处打听,也没有发现关于远丰的任何说法。
就好像凭空多出这么一个人,没有出处。
现在只能祈求女皇不会对一个年幼的孩子下手。
乔予安惊觉自己已经出了汗,不知道是内心慌的,还是走累了。
“殿下,陛下已经等候多时了,还请快些。”前方赶来的奴才,人没到声音就不停的催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