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予安明白,也会带着远丰回来看王爷的。”
“好,你回去吧,明日还要赶早启程。”
辰王留在祠堂侍弄蜡烛,表情晦暗不明,乔予安就告退回去了。
回到房里,远丰早早等着了,旁边包袱堆了一堆,乔予安看着不禁擦了把汗。
远丰不好意思的面对乔予安笑了笑:“妻主,这些主要是容与的东西,一点也不能少,就怕他在路上不舒服。”
乔予安走过去安抚他道:“我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突然看到这么多包裹有些惊讶,你要带的也都带上。”
远丰连忙摆摆手:“没有了,没有了,就这些。”
“你不是向来爱抚琴?怎么我寻了一圈没看到琴?”乔予安勾起远丰的手指。
远丰惭愧,缩回了手,吞吞吐吐道:“奴家自从回来,就没再弹过琴。”
“为什么呢?自己的爱好怎会轻易放弃。”乔予安语气平和的问他。
远丰慢慢翻转手,手心朝上,露出一条伤疤,他平时隐藏的很好,乔予安这么些天都没人发现。
乔予安急切的询问道:“你这是什么时候弄的?怎么我都没有发现?”
“从皇宫逃出来之后,路上遇到了几次追击,有次情况紧急,有一个刺客朝奴家挥刀,奴家就抬手挡了一下,才逃过一劫,可自此之后手就有些不灵活,再也弹不好琴了。”
“什么!”乔予安震惊,“女皇怎么可能下死手?她只是为了夺回孩子,绝不可能下死手,不对,难不成还有第二波人?”
乔予安细眉一紧,好像想到了什么。
对,当时最不希望远丰回来的,就只有乔苏禾!
“我知道是谁了,等待时机成熟,这件事我一定会为你讨回个公道。”
远丰慢慢收回手,一阵难以言喻的抽痛感袭来,抱住乔予安说:“妻主可会嫌弃奴家,怪奴家瞒了这么久。”
乔予安抚摸着远丰的头:“怎么会嫌弃呢?你最好的样子已经留在了我的脑海里,你永远都是那样的,这事触及你的伤心处,你有权选择告不告诉我,我没有理由因为这个怪你。”
远丰抬起头喊了一声“妻主”,又在乔予安肩头蹭了蹭。
“行了休息吧!时候也不早了。”乔予安扶起远丰。
远丰眸中含情,痴痴的望着乔予安,两人心照不宣,拥吻起来。
指尖触摸过的地方都留下来温情,滚烫的灵魂交织。
乔予安悄悄在远丰耳边说:“难怪我第一次见你,发现你有些不一样,原来你竟是男尊平景的世子。”
远丰倚靠着乔予安的肩膀道:“奴家哪里不一样?”
乔予安道:“身型,要更高挑壮硕些,还有,更具体的嘛……”
乔予安手往下一抓,远丰羞透了:“妻主!”
次日清晨,远丰早早起来了,东西也都装好了箱子。
出平景要渡水,马车就到外面去置办。
苏白也到约好的地点了,他们登上船的那一刻,辰王隔江远远相送。
容与似乎也懂了离别之情,看到朝夕相处的祖父离自己越来越远,竟也挣扎着哭闹不止。
远丰朝着河对岸大喊:“父王!回去吧,我们会好好的。”
喊完他也红了眼,一头扎进乔予安怀里。
岸上还有一位意难平的,皓天昱紧紧抓住手中的佩剑,满是伤愁,经此一别,再相见,可能早已物是人非了。
他脚下的土地是他的责任,他不能离开,百姓们也离不开他,他只能在挚爱和责任中选择一样,舍去了令他多次心动的挚爱。
苏白坐在船头,河面的风吹得他衣服上的白纱四处飞舞,手执一棍捣鼓着船板。
“咚咚咚”的发出一些噪音,与这离别的场面极为不符。
远丰听到这声音,也莫名的来气,把乔予安抱的更紧了。
乔予安只觉得莫名躺枪,得罪了谁都不行,只好一手拉住远丰,一手过去牵苏白,尽量做的公平一些,这样谁也没话说。
“你们可要好好相处,我们一家人不能离心,听到没有?”乔予安气势十足。
两个人都带着不服气,拉长声调说:“知道了。
话长话短,不一会儿,就到了岸边,船上的侍从开始搬运行李。
苏白看着远丰,这大包小包的行李,皱紧了眉头,他自己就一个包袱,拎起就可以走,带着远丰那么多行李回聚星,恐怕又得加些时日了。
“走了,发什么愣呢?”船下的乔予安催促道。
苏白才一挥袖,跳下船去,矫健的身形,出众的颜值,引得不少人回眸观看。
他好像知道自己很受欢迎,得意的朝远丰望去。
远丰无意再与他赌气,一心扑在容与上,又恢复了那个与世无争的模样。
他们先去了看守士兵的地方,与属下会合,再朝聚星方向赶。
司幽,沈府。
慕云礼阁主做的越发得心应手,他自己也开始学习武功,怕哪日就用到,为了习武,他开始逼自己吃东西,身子也慢慢的恢复。
北初北泽在一旁看着慕云礼,偶尔做指正。
“侧君的天资很聪慧,才教过一遍就记住了。”
慕云礼停下来,有些高兴:“真的吗!”
若是这样,到时候若是行事失败,还能以命搏一搏。
“自然是是真的!”北初道,“侧君为了殿下付出太多了,这世家男子谁愿意习武?只有侧君你……”
慕云礼打算她们:“如今我与殿下生死相隔,这件事也是唯一能够为她做的了,还顾忌那么多干嘛?我在外面的风评已经变得极差,现在也习以为常了,我只想做好这一件事,别的都不再多想,活着也能轻松些。”
慕云礼又拿起剑开始练,忍着腰痛,一次又一次尝试。
“侧君,还是要注意休息,习武这件事急不来。”
慕云礼边练边道:“原来习武这样累,妻主每日起早贪黑,也是这般辛苦,我现在倒有些感同身受了。”
北初北泽一同叹气,慕云礼好像每一件事都能联想到乔予安,她们看着他的孤独身影,不由的心疼。
慕云礼看起来与平常人无异,但实际上,心理从来没有被治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