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江桥笑了笑，并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接说道：“我与你在这个时代并未见过，但是我去过历史长河，到过冥纪元中期。”
“机缘巧合。”
“我去过那个小世界，也遇到过你。”
“严格来讲。”
“你对我还有不小的帮助。”
他挑了一些当初在小世界里的事儿讲述，包括“城隍体系”以及几位城隍名字。晏城那位城隍神的来历，甚至杨凌在山中的洞穴。
杨凌越听越惊讶。
甚至江桥还提到了他在小世界时父母的名字。
这等秘密除了杨凌自己之外。
已经无人知晓了。
但他没有打断江桥的讲述，直到江桥讲完后，他才开口问道：“你能进入历史长河，倒是让出人意料，但这个世界终归不缺机缘之人。”
“你能说出我的详细信息。”
“看来你确实在历史长河里接触过我当年的影像。”
“这些信息。”
“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就算你去城内机密楼，他们也最多只能告诉你，我可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来自外来世界。但具体来自哪里，那个世界有什么。”
“他们也是不晓得的。”
“所以……”
“我相信你确实与我有旧，哪怕只是与历史长河里我的影像有旧。”
杨凌沉声说道。
但话音一转，他目光突然变得凌厉起来：
“但你说我帮过你？”
“我在小世界的时候，极少介入各方府君的冲突，甚至直到最后离开，他们大部分人都不晓得我的存在。”
“你说我帮你？”
“还说我与你一起对抗过府君？”
“我为什么要帮你？”
他语气森然。
已经带上了几分杀气。
“你实力比我想的更强。”江桥对杨凌的杀意丝毫不在意，稳稳当当的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说道：“居然能发现我进了这个屋子。”
“很了不起。”
“很厉害。”
这话可不是阴阳怪气。
虽然没有使用雷灵的“玄武规则”，只是用的“潜行者”。
哪怕“潜行者”没有升级。
依然只有九阶巅峰。
但是他的实力已经神性阶梯第九步，终归对“潜行者”还是有一些加成。
杨凌只有神性阶梯第四步台阶。
能迅速发现。
还真的挺厉害的。
唯一问题。
作为道门老怪物，潜力也不低，从冥纪元时代到如今，杨凌竟然只有神性阶梯第四步。中间恐怕是出过不小的变故，应该有过再次转世。
而且。
恐怕不止转世一次。
看着杨凌那张冷漠警惕的脸庞，江桥也没有多做解释，只是伸出一只手。
“滋滋滋！”
“滋滋——滋！”
黑色电流从掌心跳动，迅速汇聚成一颗球状闪电。
闪电之上。
符文密布。
无数诡异的符箓重叠交织。
神秘而诡异。
“嗯？”
“雷法？符箓之法……不对，这是通天箓！”
杨凌猛地站起身。
不可思议的看向江桥：
“你……”
“你也是道门弟子！而且还完成了雷法与符箓的双修？！”
“现在知道了吧。”
“为什么在历史长河中你会帮我。”
江桥轻声说道。
杨凌死死的盯着江桥，语气已经有些颤抖起来：“道门……道门是否……”
“没了。”
江桥摇了摇头。
“想来你也知道，道门早在冥纪元早期就没了。”
“我是机缘巧合。”
“得了这份传承。”
“如果没有意外，这个世界上，道门大概就只剩我们两人了。”
……
从天虞古村的驻地出来。
已是两个小时后。
走在码头上，江桥回头望了望那片灯火阑珊的院落，心中感慨万千。
这世间。
竟然真有矢志不渝之人。
宗门都没了，从许多年前就只剩下他一个独苗了。
但他依然虔诚。
依然坚定。
道门怎么覆灭的，背后有什么秘密。
这是他能沾染的吗？
十死无生！
但他依然想要寻找一个答案。
“小兄弟。”
“你说错了，我在漫长的岁月中，晋升过半神。只是刚刚晋升不久，就遭到了污染，不得不放弃神位，并切断早期历史长河的联系。”
“正因如此，你才能在冥纪元遇到我的历史影像。”
“因为还没来得及处理。”
“也正因为与历史长河中早期影像进行了切割，所以你与他的互动，既影响不到我，也无法让我知晓。”
这番谈话。
江桥第一次知道，还能主动切断与历史长河的联系！
正常来讲。
只要你成过半神。
哪怕出现了不完整，甚至境界跌落。
但位格不会变。
跌落境界。
只是实力降低而已。
而只要位格还在，历史长河中出现了影像变化，依然会被自己感知到，只不过可能会比较迟钝一些而已。
而杨凌厉害啊。
他竟然能主动切断自己与早期历史长河的联系？
闻所未闻！
简直不可思议！
也正因如此。
他成功阻挡了污染物的蔓延。
简单点说，就是把污染隔离在自身历史长河的某一段。
但也因此。
上下游发生了断裂。
代价很大。
除非清理掉污染物，否则永远不可能重回半神。
“后悔吗？”江桥问他。
“为什么要后悔？”杨凌反问道，“我是远古时代的亡魂，我最美好的时光都在旧时代。那我做一些给旧时代招魂的事，岂非理所应当？”
说完。
他又笑道：“你知道吗？天虞古村出海探索的人，也都是本该死掉之人。”
“我收留他们时，他们要么已经快要死了，要么潜力已尽只能等死了。”
“我给了他们新生。”
“所以他们愿意陪我一起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