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
赵福金一面倒抽着凉气,一面狠心将粘在大腿伤口处的裤子揭下。
“踏马,娘嘿,丫……”
一连串极具经典的词汇从嘴里倒出,发泄心中的郁气。
室外,秦毅焦急的走来走去,不一会儿,就满头大汗。
听着室内此起彼伏的咒骂声,来不及奇怪茂德帝姬从哪学来如此多的污言秽语,秦毅感觉比自己受伤还要紧张,难受。
“帝,衙内,要不我让白驿丞找个医女来帮下您?”
实在受不得这种折磨,秦毅忍不住开口询问。
“呜,先人的,终于好了,”赵福金抹了把头上疼出的冷汗,将结尾处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小心的将裤子穿上,“不用,找医女做什么?那还不如找你呢。”
“啥?”秦毅顿觉自己出了幻听,“找谁?”
“哈哈,没啥,我说我已经好了,找医女来也是浪费,再说,本衙内堂堂男子,怎能让女子亲近,不可不可。”
赵福金打着太极,试着站起,别说,这白左之找的药就是好,除了刚抹上时疼些,现在却已经好了许多。
丝丝凉意缠绕在伤处,驱赶了大部分疼痛。
看来,回头得让白左之多备些,在路上带着。
赵福金盘算着向房门口走去,一打开门,就看到秦毅那张因紧张而涨红的脸。
“咦?你咋了,秦毅?发烧了?去,让白左之寻个大夫来看看。”
“咳咳,卑职没事。”秦毅心中立时涌起一股暖意,“衙内,您的腿,还疼吗?”
嗫嚅着嘴,不敢看赵福金,还是不由自主的问道。
“啊,不疼了,就是觉得肚子有点疼,还有点胀,难道吃坏肚子了?我也没吃什么啊?”赵福金一边嘀咕着,一边往回走。
这种情况已经两天了,让人心烦意乱的很,真是奇怪。
还有胸前的这两位小朋友,这几天竟也有发展的趋势,难道自己要发育了?
某人疑惑的抓着头皮,百思不得其解。
“呀!”
身后一声惊叫,吓得赵福金身子一抖,“秦毅,你做什么?大呼小叫的,怎么跟个娘们似的!”
“衙内,您,您……”
此时的秦毅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说话更加吞吞吐吐。
忽然想起什么,左右看了看,然后跳进门内,又向外看了一遍,这才小心的关上门。
“秦毅,你,你干嘛?我,我叫喽。”
机智如赵福金,机智的说出一句让自己无地自容的话来。
赵福金,你个怂人,怎么比秦毅还娘们儿……
赵福金心中不住的鄙夷自己。
“帝姬,”虽然不知娘们是啥意思,但听赵福金的语气,想也不是什么好词,况且,秦毅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做,这一生“帝姬”叫的那叫一个小声,又小心翼翼。
“咋了?”一听此言,赵福金就知,自己想歪了,遂装作无事一般的问道。
“您,您身后有血迹。”屏气,一口气说完,秦毅心中大石落地。
“没事,估计是腿上的血渗出来的。”赵福金不以为意。
“不,不是,是外衫上,腰部下面。”秦毅开始着急。
“腰部下面?那不就是屁股嘛,哈哈,秦毅,你真有趣,直接说屁股就是,还腰部以下,哈哈……”某人尚不自知,但,忽然笑声又戛然而止,“不过,你看我屁股做什么?”
赵福金狐疑的盯着面前这位恨不能钻进地缝的男人,哼,男人!
“不是,不是我,不是卑职看您的屁股。”秦毅心中大急,可是越急越说不清楚,没想到,竟然被帝姬当成了登徒子。
“你没看我的屁股,说我的屁股做什么?”在赵福金看来,秦毅分明是在掩饰,被自己抓着小辫子时的掩饰。
“不不,哎呀,我,卑职,卑职是说您屁股上有血迹。”吁,终于说出来了。
“啊?血?啥血?刚才我咋没发现?”赵福金仍是一脑门问号,“腿上的血能跑还能跑到屁股上?”
边说边往后看。
“这,看着也不像啊。就这么一点,哪里来的?”某人还在研究。
等等,不会,不会是?
赵福金终于后知后觉的认识到,这貌似是女子才特有的,那个,所谓的,好朋友?
啊!……
头顶噼里啪啦,一阵电闪雷鸣。
赵福金真想狠抽自己一巴掌,看自己是否是在做梦,可是大脑却异常清醒。
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赵福金,竟来了……
在这个没有...的年代。
“啊!要死了,要死了……,怎么办,怎么办啊,秦毅?”某人怛然失色,不安的在原地直转。
间或朝某个和她同样面色的男人大吼。
“对对,想办法,帝姬稍待,卑职这就去想办法。”秦毅边说边急急往外走。
“等等,秦毅,你是不是要去买,买卫生棉?”赵福金再次叫住秦毅。
经过短暂的惊慌之后,赵福金终于镇定一些。
只是一想到自己往后的几十年,每个月都要来这么一次,这种感觉,不敢想象。
简直太踏马不方便啊!
“卫生棉?那是啥?”秦毅更觉丈二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帝姬怎么知道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哎呀,我快晕死了,”赵福金一拍脑门,“就是这个年代的月事带,你去哪买?”
秦毅:“……”
这,这是可以直接说出来的吗?
秦毅惊奇的看着赵福金,入眼是一片晶亮的眸光,顿感到自己的狭隘。
“帝姬稍等片刻,卑职,卑职这就去买一些来。”说着,闷着头就走了出去。
唉!
真傻,外面又怎能买得到?
这个东西,在这个年代不都是自己做的吗?
无法,虽觉希望不大,但赵福金也只能在屋内等待。
……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赵福金在榻上等的昏昏欲睡之时,突然被房门“吱呀”一声惊醒。
“秦毅,你可回来了,我,诶,你谁呀?”
屋内进来一位俏丽女子,只是,此时,眼前的女子正一脸寒霜的瞪着自己。
“你,找谁?”
莫名的,赵福金有些心虚。
“呵,我找谁?”女子一怔,被赵福金的话气乐了,“你这登徒浪子,霸占我的屋子,睡我的卧榻,竟还有面目问我找谁?”
白安儿要被气疯了,本想回自己房间取点东西,没想到,一进寝室,就看到一名男子斜躺在自己榻上。
自己还没发作呢?就被这人诘问。
若非看在这人还算顺眼的份上,她早就喊救命了。
只是可惜,这人额上有一细长的疤痕,破坏了这份完美,不过,看久了,竟觉得这疤痕为这张脸平白增添了一丝威武之气,又有一点点和谐……
白安儿心里,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呼啸着袭来,怎么也止不住。
“哦,原来这竟是小娘子的闺房,真是抱歉,我,我不知道。我没有乱翻弄,就是在这躺了会儿。”
赵福金连忙满含歉意的站起来,并胡乱的拍了拍被自己压皱的的薄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