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君感觉到对方的支撑力量,却刻意没去道谢。
她真怕自己一开口,那变态就会松手,害她再跌倒一次。
站稳之后,她不由得看向马车。
那个蓝衣女子也在上头。
而且对方对自己的态度着实不友善。
“怕她害你?”
少年看破了她的心思,似笑非笑地问道。
倾君抿了抿嘴唇,没有答话,但她的态度明显不是否认。
少年不由得轻笑:“放心。她方才看出你身体有恙,不会在此时和你计较,而是会等你好了,再找你清算旧账。”
“什么旧账?”
倾君问了一句。
少年笑而不答。
倾君极不喜欢他那没有温度的笑容,于是只看了他一眼,便没有继续问下去。何况再怎么追问,少年也不会说。又犹豫了一下,她便痛快地朝马车走去,也进了车厢里。
蓝衣女子靠在车厢一角闭目养神。
倾君进来,她也没有睁眼,更不会动一下。
倾君也没多打量她,直接选择另一个角靠着休息。
闭上眼睛,才想起方才所有人都放弃自己,而选择合力围攻少年,实在是件奇怪的事。可如今多了个蓝衣女子同行,几个人之间的关系又实在诡异微妙,倾君下意识地不想开口讲话。
听见里面没有一点声音,少年露出一抹冷笑,随即跃上马车,继续前行。
……
白煦和无垢山庄的众人一路往北而去。
但凡落脚,或偶尔休息之时,白煦就会将锦囊取出,拿在手里细细观看,一边看,一边思索其中会有什么奥秘,并反观自己的经历和心事。
直觉告诉他明香猜到了。
可明香没打算说。
白煦倒是也不急着问。
他取出锦囊时,更多的还是对自身的一种思考。
然而濮阳冥衍看不下去。
“那么盯着能看出什么来?又不是透明如水,能让你一眼望穿的。真想知道,不如趁早拆开来瞧瞧。”休息时分,濮阳冥衍背靠着一棵树坐着,事不关己似地说着风凉话。
白煦抬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随即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继续盯着手里的锦囊,琢磨着向来所有的事。
他知道濮阳冥衍绝非表面看上去这么冷静。
事实上,白煦认为,濮阳冥衍可比他要急多了。
可再急又有何用?
刘隐说过,现在拆开未必是好事。
白煦相信刘隐。
可惜自己终究是有所隐瞒。
轻叹一口气,将锦囊重新收好,白煦站起身子,朝北望去。
“应该是追不上了。”
他忽然说道。
众人皆是一惊。
神医立即炸了毛,几步窜到白煦面前,跳起来质问:“你小子说什么?什么叫追不上了?!”
“他们应该——在我们之后。”
白煦说着,回头往南看去。
早该想到那人不会让他们这么顺利去救人的,即便明知他们救人是九死一生,多半不能将人安然救出,但依照那个人的脾气,还是会给他们设置一些障碍。
比如,让他们先到,扑空,然后焦急等待。
“那个少年个性无聊,十分喜欢戏弄人,没有特殊的原因,只为了自己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