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俩冤家倒是难得心有灵犀了一次,竟然一致认为他们家王爷真的很像一张狗皮膏药,一旦被缠上根本就甩不掉。
凤北川笑盈盈的坐下,又顺理成章的帮李常安拉开了自己旁边的椅子,示意她也坐下。
李常安微微一点头算是表达了谢意,然后便坐下了。
“他们二人殿下应该还不认识,你们俩自己介绍一下吧!”
凤北川点了点头,朝苍云和朱雀说道。
“就让我来说吧。”
苍云一向话多,刚好这个时候就发挥了他的长处,他说着便站起身来笑呵呵的朝着李常安微微一点头。
看着面前男子和善的笑容,李常安立刻就想起了此人不就是先前帮着一起把白远山从座椅里头救出来的那个男子吗?
如此想着,李常安不由得心下有些怀疑,不明白这人为什么会跑过去帮白远山,不过很快她便打消了疑虑,既然是凤北川手底下的人那做什么事情自然也是得了自家主子的授意,也不需要自己一个外人过去干涉。
“我叫苍云,她是朱雀,我俩都是王爷的暗卫,平时主要负责保护王爷的安全还有一些……”
“咳咳咳!”
“嘶——”
话才说了一半,凤北川就开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苍云突然脸色一变龇牙咧嘴地皱起眉头。
“来来来,还是赶紧吃菜吧!”
凤北川突然开口转移话题,紧接着苍云就一屁股倒在了椅子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响动,不过幸好椅子没有被他坐塌。
朱雀面色淡淡地松开桌子底下的手,然后自顾自地倒了杯茶,对一旁一边揉着腰一边满脸幽怨的某人视而不见。
这女人真狠!
苍云一边忍着疼一边在心里吐槽自己这个冷月无声的搭档,自己明明说的好好的,不明白她刚刚为什么会突然伸手掐自己,掐就算了又突然用力一拽,简直要把自己的腰摔折了。
“你……”
正准备问个清楚,朱雀却眼疾手快地扯下来一个鸡腿塞进苍云嘴里,把他到嘴边的话给堵了回去。
“别说话,吃饭!”
朱雀仍旧是一脸冷淡,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就把手松开然后面无表情地拿出帕子开始擦手。
“对对对,赶紧吃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凤北川也立马开口道,又殷勤地往李常安盘子里夹了些菜。
李常安满腹狐疑地看着这些人,觉得他们的举动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简直莫名其妙!
难不成是跟着一个奇葩的主子连着手底下的人都跟着一块变得神神叨叨的了?怪不得有句话叫做有其主必有其仆。
苍云忿忿地啃了一口鸡腿,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凤北川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苍云,然后又看了一眼旁边平静如水的朱雀,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二人的那些小动作自然都被凤北川猜到了,他不由得在心中暗笑同时也对朱雀多了几分赞许,她一向做事沉稳且能准确的揣摩出别人的心思。
刚刚若是苍云只是简单的做个自我介绍倒也没什么,只是他的话实在是太多了一不小心就容易刹不住。
凤北川只要李常安知道他俩都是自己人就够了,至于旁的事情实在没必要透露太多。
有道是距离产生美,多多少少还是应该保留一些神秘感的。
这顿饭倒是难得吃得顺利,凤北川除了不停地跟李常安搭话就是不停地给她夹菜,再加上苍云在旁边一唱一和,饭桌上倒也是格外热闹。
李常安和朱雀倒是一直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虽然大部分时候都在安安静静地听着,不过偶尔李常安还是会搭理凤北川两句的,而朱雀则是从头到尾都扮演这一名听众的角色。
虽说脸上一直都神色淡淡的,可朱雀的内心世界却十分丰富,她觉得这两个男的实在太聒噪,那么饭菜居然也堵不上他们的嘴,然后又觉得凤北川做的太过,多少有点廉价。
至于自己那个白痴搭档,一看到他眉飞色舞地吹牛皮朱雀就忍不住朝天翻白眼。
早知道自己也不该过来凑热闹!
喜客楼一片和谐的氛围,可另一边却已经乱翻了天。
白远山脸色铁青地自己骑着马回了丞相府,进门就直奔书房。
一进书房他就抓起桌子上的茶壶咕咚咕咚灌了一壶,然后便独自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刚刚在大街上的窘迫场景还历历在目,白远山越想越觉得憋屈,总有种自己是被人算计了的感觉。
他随手摘下头上的官帽,看到上头沾了不少灰,于是便要去找东西清理一下,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低头一看,发现身上的官服也该洗洗了,于是便起身去卧室更衣。
换衣服的时候,只听见一声轻响,白远山低头一看,原来是那支被自己塞回口袋的茶匙掉了出来,他没好气地朝着这个让自己在凤北川跟前吃瘪的罪魁祸首踹了一脚。
那支茶匙一下子飞出去老远,刚好这时一位婢子进来那换洗的衣物,然后就顺手去把茶匙捡了起来。
“老爷,这不是您的笏板吗,怎么会掉在这里?”
那婢子有些不解地嘀咕着,也不知道这早晨服侍更衣的是谁,怎么会如此粗心。
看着那婢子手里的笏板,白远山不由得眉头微皱:“从哪找到的?”
“从衣架那个角落里头,也不知道怎么掉到那里去的。”
婢子赶紧回话,不过并没有说都怪服侍更衣的那个婢子太粗心大意,因为她知道白远山的脾气,如果这么说那位服侍的婢女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白远山觉得不可思议,他平常都会把笏板放在次日上朝要穿的官服口袋里,而且衣服是被竖着挂在衣架上,而口袋又那么深,除非有人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不然东西不可能会凭空消失。
心里忽然一阵后怕,难不成丞相府里有人悄悄地把自己的笏板掉了包?
随即他又联想到今早在朝堂上凤北川一直追着自己不放的场景,越想越觉得此事有蹊跷。
脑中忽然涌现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凤北川那厮该不会在丞相府里安插了人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