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富贵屁股小心翼翼的蹭到凳子上，有些紧张的隔着桌子看着许泽明。
“……”
许泽明暗想，酒精作用这么大？简直就是换人！
“放松点。”
“好！好的！”
张富贵吞咽了一下口水，把身板挺直。
许泽明整理了一下思绪，拿起面前的报告，一边翻一边问。
“你找我是想干什么？”
“我……我想当……助教。”
张富贵手摩擦着，声音越来越低，逐渐变成了蚂蚁。
“当什么？”许泽明一时没听清，又问了一句。
“当许老师的助教。”
“助……”许泽明停下翻页的手，抬起头：“教？”
“你想过来给我当助教？为什么？”
“我觉得在许老师下面能学到很多，许老师英俊潇洒风华正茂性格好，为人处事也好，而且……”
“而且还好骗！”
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从门外传，牧晴雪推开门大步走进来，抱着胸，居高临下的瞪着张富贵。
“你以什么人都能当我老师的助教！就你？也有脸过来自荐！”
“老师！你别被骗了，这胖子大鼻子大眼，道具还准备的这么齐全。”
牧晴雪撇了一眼桌上的鉴定书，冷笑一声。
“伪造精神报告？想博同情？”
“我没有！”张富贵张嘴反驳，有些急切的拍着胸膛“我是真想跟着许老师学习。”
“呵，想跟我老师学习的能绕中艺一圈！”
牧晴雪横眉竖眼，看着小胖子从头到尾每一个点都是不爽的！
都说第一面印象取决好感下限，张富贵开局就是-90。
“……”
许泽明捏了捏鼻梁，看着旁边两个小学鸡吵架的大学生。
“行了，牧晴雪，你也坐下。”
情绪稳定的话一出，牧晴雪扭捏了一下脖子，冲着胖子轻哼一声，这才坐下。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两个人同时看向许泽明。
仿佛要一个答复。
“……张富贵是吧。”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助教的职责吗？”
许泽明直视着他，张富贵愣了一下点头。
“负责学生的成绩记录，日常打分整理，琴房的打扫每日清洁，配合老师的教案，群里发通知……”
张富贵话说的很有条理，不像是一时兴起，反倒是认认真真将条款看了好几遍。
牧晴雪眉毛微皱，轻哼一声，没有说话。
许泽明神色微微放松，“很好，看来你是有认真为这个做准备。我就不当你没醒酒。”
“那我！”小胖子眼微亮，正要再接再厉，就听到冷酷的话，“但是我拒绝。”
眉开二度！
“为”
“我开不起工资。”
“…啊？”
张富贵懵逼的看着许泽明，许泽明平静的回视他，像个刚创业的老板，认真的为员工解释。
“我琴房不大，目前只有牧晴雪一个学生，不需要多麻烦。而且，我本身工资不高，开不出多余的钱给你。”
“噗。”牧晴雪在旁边捂住嘴，把笑声憋回去，扭过头，肩膀一耸一耸。
张富贵没想到能得到这个答案，整个人蒙在原地，下意识说道：“老师你很穷吗？”
“……”
寂静——
许泽明沉沉的看着他，张富贵手足无措的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没有鄙视你的意思！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没想到老师工资不高，居然招不起助教。不是”越说嘴越瓢，干脆眼睛一闭，“我还以为老师很有钱，昨天拒绝的那么干脆！”
“哈哈鹅鹅鹅——”
牧晴雪在旁边笑出鹅叫，紧接着一个指节，弹在她的额头上。
“啊！”
“起开，去练琴。”
“哦——”
牧晴雪不情不愿的站起来，拖拖塌塌的走向不远处的钢琴。
只剩下两个人的桌子，许泽明将桌上的资料收好，“给。你现在还是学生，别想着做什么助教。好好学习才对。”
“好……”张富贵沮丧的低下头，小声的说“可也没人教我。”
许泽明动作一顿，“600。”
“啊？”小胖子迷茫抬头，就看到面前的男人一字一句。
“600一个月，每天工作2小时。能接受吗？”
“……可、可以！”
张富贵唰的一下站了起来，激动的拍在桌子上。
不远处的牧晴雪瞪大了眼睛，“老师！”
许泽明点头，“那你准备一下，明天过来上班。”
“好的！谢谢老师！谢谢许老师！”
张富贵脸通红，激动地鞠了一个90度躬。
随后抬起头，有些害羞的问：“我可以今天就上班吗？”
“……可以。”
“我不同意！！”
牧晴雪都破音了！
“牧晴雪，反对无效。你刚才弹错了三个拍。”
“哦，那我调整一下。不对！你不要被骗了！”
在牧晴雪抓狂中，张富贵笑嘻嘻地拖了一遍琴房的地。
中午，食堂。
宽大的桌子上，摆满了盘子，张富贵热情的招呼许泽明。
“老师！你尝尝，这个菜味道挺好！”
“今天的土豆丝炒得很脆！”
“还有这个……”
“老师有手，不用你多说。”
牧晴雪恶狠狠的咀嚼着一块肉呛了一声。
张富贵憨厚一笑，将一盘红烧肉往前推：“学姐，你也多吃点。”
“用你说！！”
许泽明屏蔽掉耳边的声音，默默吃菜，感觉到日后水深火热的日子。
在喧杂声中，一个黑影缓缓靠近。
“哟，许老师吃的挺开心的。”
阴阳怪气的话一出，许泽明筷子一顿，你从哪看出我吃的很开心？
有丝不耐烦的抬头，顿时一愣。
金子骞？
金子骞冷笑的扫过桌上三人，在张富贵那顿了顿，笑的越发恶意：“我说一大早上课都没来 ，感情是抱了新的大腿。”
“真是佩服许老师收了个这么破烂，捡了个别人不要的破鞋。啧啧啧，钱收了不少吧！”
“许老师，可得小心点，不要被查出来！”
恶臭的嘴脸脱掉平时的伪装，简直换了一个人。
牧晴雪手捏的筷子咔嚓响，就要拍桌站起来。
只听到冷静的话语。
“金老师才是吧。小心……被查出来。”
许泽明声音低沉，拿起筷子夹了个菜，不紧不慢：“你既然开门做生意，收了钱就得教会。这天下白吃白喝的，都在牢里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