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说错话的缘故,还是因为失去了所有法力不得不变乖。
接下来的时间里韩成俊倒是安分守己了不少。
每当禾雨欣来东屋为他针灸,他都变得异常的配合。
虽然他偶尔还是会找茬与禾雨欣吵架,或者故意挑事欺负她,但也是很快就会雨过天晴的那种。
血魂珠在禾雨欣的心底里也刚好半个月了,她的身体开始慢慢适应了,也恢复得很好。
禾雨欣的脸上也开始慢慢地有了血色,她看上去又是那个灵气动人的姑娘。
这日黄昏,禾雨欣正在东屋里给韩成俊针灸中。
兴许是每天的诊疗,让韩成俊的身体感觉太累了,此时的他也正把头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俊王,你的身子也太虚了吧!都诊疗了这么久,怎么还是没有一点起色?”
禾雨欣取出一根原本已经扎好的圆针,疑惑不解地开口,“你的手臂都快要被扎成马蜂窝了。”
“你以前欺负我的时候,精气神不是都挺足的吗?”
她缓缓地把圆针扎入了新的位置,叹了口气说道。
“这么年轻,身子怎么会这么虚……。”
突然禾雨欣变得尴尬起来,刚才那个用词是不是有点不太准确,她这么想着,抬起头正好迎上了韩成俊那怪异的目光。
韩成俊慢慢低下头,看了看他那削瘦了许多的身材。
他感觉自己像一推就能散倒的骨架子,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
“禾雨欣!我身体虚不虚你知道啊?”
韩成俊突然开始坏笑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早已经红透了整张脸的禾雨欣。
“你又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体会虚?”
“韩成俊,你是不是有毛病?”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禾雨欣一生气又加重了手上下针的力度,“你瞎说什么!我不是说错话了嘛,你能不能不要往歪处想。”
“歪处!”
韩成俊用迷离的眼神故意挑逗着禾雨欣,“哪种歪处?”
“我不是很懂,要不然你和我说说看,反正你都已经有经验了。”
禾雨欣脸红了,她变得很生气,被别人用流氓般调侃的话语戏弄着,换谁还能开心得起来。
“韩成俊,你闭嘴!”
“禹城哥他从来都不会和我乱开这种无耻下流的玩笑!”
禾雨欣冲着眼前的韩成俊,大声地嚷起来。
突然她顿了一下,她发现自己不自觉地提起了徐禹城,她难过得一下子就哭了。
韩成俊被禾雨欣这突然的反应吓住了,这可是她第一次敢这么大声地对着自己吼。
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臭丫头,他突然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
“我又不是有意的。”
韩成俊变得慌张了起来。
“我哪知道你的脸皮这么薄。”
他刚想继续解释着什么,突然韩成俊也变得烦躁了起来,他觉得自己需要道什么歉啊!
一句玩笑话而已,至于自己去跟这臭丫头道歉吗?
他这么想着,突然就有了些底气。
“我说禾雨欣,你激动个什么劲?”
韩成俊又提高了点说话声量。
“还不是你先说我身体虚的吗?”
“不是你先把话题往偏处引的吗?”
“谁让你脑子里不先打个草稿,就敢跟一个虎狼年纪的男子说出这种话的。”
“你!”
韩成俊刚要接着说点什么。
“噗嗤一声!”
禾雨欣却突然笑了出来,她眼角里的那颗珍珠般的眼泪也落了下来,“哈哈哈……。”
禾雨欣看了眼韩成俊举着的手臂上,那些还没来得及取下来的扎满圆针的滑稽样子,她又止不住地发出了一阵阵笑声。
韩成俊就这么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个,一哭一笑的臭丫头,他今天真被她吓住了。
“禾雨欣,你是真的脑子有毛病了是吧?”
韩成俊想是不是自己那颗血魂珠,在禾雨欣的心底里起反作用了,怎么让她变得一惊一乍的。
此时韩成俊似乎还想着,是不是要马上给她取出心底里的血魂珠来。
血魂珠要是再留在这臭丫头的心里,她是不是真的该犯病了。
禾雨欣用手擦拭掉了脸上的泪水,她走上前去拉住韩成俊的手臂,坐了下来,开始慢慢地给他取针。
韩成俊此时也不敢再说话,生怕自己又说错了什么,把禾雨欣刺激得跟神经错乱了似的。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臭丫头,看来这十年下来,徐禹城真的把她保护的很好。
他曾经听徐禹城同自己说过,他与禾雨欣很小就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
司晴夫人走后,禾雨欣经常都会被徐夫人接进徐府照顾。
徐禹城和他大哥徐禹明,那时也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一样悉心照料着。
后来徐禹城去了修灵山,他们俩见面的时间就变少了。
因为禾雨欣是禾老爷宠爱的女儿,为了不忍心她受一点点罪,禾雨欣就被留在了禾家,她并没有和哥哥一起被送去修灵山。
那时候只要禾雨欣想他们的时候,就会和凛月一块结伴同行,去修灵山看看哥哥和徐禹城。
直到遇见了爱欺负她的魔殿下,徐禹城就把禾雨欣更加细心地保护了起来。
那次韩成俊把司晴夫人的灵玉手镯扔下山崖,徐禹城就没日没夜地去寻找。
禾雨欣因为担心徐禹城出事,就一直等在崖上,急得都快哭了。
直到看见徐禹城平安回来,禾雨欣瞬间就拥抱住了徐禹城。
就是这个拥抱,让徐禹城彻底沦陷了,他对禾雨欣瞬间就动了情。
往后每一次禾雨欣没来修灵山,徐禹城都会变得魂不守舍的。
所以徐禹城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上了禾雨欣。
再后来他们就互生情愫,很自然地走到了一起。
这么说起来,韩成俊还意外成为了他们俩的牵线红娘了。
“好了!”
禾雨欣收起了诊箱,她用手在韩成俊的眼前晃了晃,她不知道这魔殿下又是怎么了?
从刚才取针到结束,一直这么傻傻地发着呆。
“去吃饭吧!肚子好饿。”
禾雨欣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她伸了伸懒腰把韩成俊拉了起来。
“俊王,走啊……”
韩成俊想要抽出被禾雨欣紧紧拉着的手臂,他从来都不喜欢别人靠他太近。
但禾雨欣才不管,她怕自己一松开手,这个虚弱无力的魔殿下就会立马昏厥过去。
“走吧!走吧!”
禾雨欣又一次催促着。
韩成俊无法拒绝,就算他根本不想与禾家人一块用膳,可是这寄人檐下的日子,他又哪有选择的权利呢?
与其要故作清高的饿肚子,还不如先填饱了肚子再说。
禾家的后院里有个用竹子围起来的小偏厅,平日里要是没有招待客人,那就是他们全家人一起吃饭的地方。
刚踏进去,阵阵清新淡雅的竹香就迎面飘来,一股甘洌清甜的泉水,沿着竹笕顺流而下,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禾雨欣扶着韩成俊的手臂,慢慢地走向餐桌,她感觉自己都快成了魔殿下的贴身婢女了。
其实禾雨欣也不想去搭理他的,可是今晚的禾家,却没有看见研飞的半点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