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华沙围城（五）
华沙郊外30km，一号要塞。
“告诉你们的军区司令，我的祖父在七十六年前就踏上了这片土地，用手中的波波沙抵抗着杀进我们国土的侵略者，今天的我们也将步露西亚军队的后尘，杀光你们这些脱离联邦的欧盟杂种。”
在一号要塞的城墙废墟旁，一名异构体抓着要塞指挥官的衣领，将他破损玩偶般的身体举到了半空中。
在距离指挥官十米开外的土地旁，一条巨型沙虫从土壤中缓缓钻出，用张开的巨型口器缓缓吞噬了架设在城墙上方的电磁要塞炮。
“你们是露西亚的军队吗…你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指挥官艰难地睁开眼睛，用充斥着鲜血的瞳孔盯着异构体苍白的双手，嘴角划过了一丝笑意，轻蔑而嘲讽。
“那你们又算是什么？东欧的白色虫子！”
异构体将指挥官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单脚踩住了他的胸口。
“你们很聪明，电磁要塞炮让我的军队损失惨重，所以…”
异构体迟滞了几秒，嘴角划过了一丝狂热的笑。
“看到那只吞噬要塞炮的沙虫了吗？我们会用你们的武器去屠杀你们的人民。”
异构体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脚尖用力地按向指挥官的胸口。
“你这个杂…”
“咔。”
“咔。”
交替起伏的肋骨断裂声从异构体的靴底发出，指挥官挣扎了几下，随后失去了呼吸。
“呼叫总部，一号要塞拥有一座临时机场，地势十分平坦，我们可以在这里架设白杨导弹发射车，并依托这里为据点进攻华沙。”
异构体松开脚尖，拿起对讲机向总部报告了情况。
“收到，还有其他要报告的吗？”
通讯中传出了一阵俄语。
“嗯…我们的蝙蝠撞毁了华沙的供电系统，华沙城内也乱成了一锅粥，城外散落的欧盟部队也都在后撤，到处都是游荡的感染者。”
“华沙城内停电了吗？”
“电力已经不足以维持磁场反应核的运行，内置备用电源只能支撑半个小时，总部可以准备抢夺导弹车。”
“明白，特遣队已经就绪。”
…
……15分钟后。
维斯瓦河东岸，四号发电厂。
“希望我们能从供电线路中找出一点进入地下基地的线索。”
女孩站在发电厂旁的小巷内，望着发电厂建筑顶部摔成碎肉的巨型蝙蝠，伸手拍了拍蓝色面罩上的雨珠。
“小心点姐姐，‘风铃草’们也来了。”
雪拉拽了拽女孩的胳膊，伸手指向了远处街道与感染者交火的欧盟士兵。
“了解。”
女孩点点头，单手抓着突击步枪，隔着手套摸了摸小巷内布满红色雨水的围墙。
“士兵队伍里混着一名SIA特工。”雪拉盯着一名怀抱着婴儿的医疗兵，蓝色的眼睛闪烁了几下，随即从背包内取出了折叠起来的猎鹰弩炮。
“不担心被发现吗？”
“欧盟对这片区域的控制力很差，只要别被他们看到你用这把武器开火就行。”
“那几名风铃草呢？”
“风铃草的火力撑不了多久，东岸27%的难民都已经被感染了。”
女孩将突击步枪背回背上，接过弩炮瞄准了旁边的围墙。
“轰！！”“轰！！”
“我们走。”女孩踩着被轰碎的墙砖，快步走进了‘空无一人’的发电厂园区。
发电厂的地面上布满了弹孔与激光烧灼的划痕，入口的楼道上甚至还能看见几具正在被多核孢子吞噬的残尸。
女孩走到入口的台阶处，跺了跺靴子上的雨水走进了发电厂的房间内。
这是一座中型火电站，装机量大约能为20万人口提供照明。
女孩站在大厅一楼的楼层图前，盯着火电厂园区的地图看了几秒，转身来到了楼上的发电厂备用电源库，拉下了备用电源的电闸：
-“滴…”
-“紧急电源启动。”
“事故备用电源应该能坚持2个小时。雪拉，你去搜集一下发电厂的供电图资料，应该在中枢控制室的数据库里。”
“明白。”雪拉点点头，转身走向了三楼的控制室。
女孩端起猎鹰弩炮，缓步走到了二楼楼道的窗口处。
她在窗台上架起猎鹰弩炮，瞄准了窗外密集排布的火电机组。
火电机组的表面已经被红色的血肉所覆盖，伴随着迟钝的转动不时发出低沉的响声。
发电机组的侧方似乎趴着一具死尸。
“有点奇怪…该死不…”
“啪！！”
一枚穿甲弹打穿了女孩所在的窗台位置，擦过女孩的肩膀侧着打进了发电厂的墙壁。
“咳…好险…”
女孩摸了摸自己被擦破的军服，白皙的肩膀上多出了一道血痕。
但她也看清了目标。
是一名躲在火电机组旁的异构体，它的背包上似乎挂着一个闪烁着红光的‘电焊机’。
“是发光的电焊机吗？”
女孩靠在窗户下方的墙壁上，端起猎鹰弩炮，架在窗户上轰穿了异构体的身躯。
“轰！！”
异构体被猎鹰弩炮的爆炸轰成了碎块。
女孩同时也注意到，电厂外风铃草们的交火声变得愈发稀疏，闭上眼睛已经能够依稀地听见翅膀的扑打声和士兵的惨叫。
“我们要快点了，数据搜集到了吗？”
女孩拿起腰间欧盟制式的对讲机，转身走进了备用电源库。
备用电源的线路不时地发出滋滋的响声，导线的外皮似乎已经烧焦了。
“搜集完毕，初步确认包括西岸国际机场左侧500米的军事基地、东岸地铁站应急避险区、城墙下方通道、西岸情报局办公大楼等15个基地入口，其中有2处是民用设施，推荐从东岸的地铁站进入，那里的警卫应该和市民一样都死光了。”
在三楼的控制室，雪拉关闭了面前的电脑屏幕，离开控制室走下了楼梯。
“好吧，虽然个人觉得感染者比欧盟士兵更危险。”
女孩放下对讲机，端着猎鹰弩炮走到了楼梯口。
雪拉走下了楼梯，一把抱住了女孩的腰。
“我们现在走…”
“滋啪！！”
伴随着一阵强烈的爆炸声，工厂的园区再度陷入了黑暗。
导线短路了。
“轰隆…”
伴随着电源的切断，地面随即传出了剧烈的颤动。
“是地震。”
女孩蹲在地上，伸手摸了摸雪拉的头。
“是巨型沙虫，然后…姐姐的肩膀受伤了。”
雪拉将脑袋靠在女孩胸前，用手摸了摸姐姐的肩膀，声音很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