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一个夫唱妇随啊!”老道见状,不禁仰头大笑起来。笑声未落,他手臂一挥,一道金光闪过,一枚散发着浓郁怨气的人公将军印朝着武文彬飞射而去。那人公将军印来势汹汹,速度极快,眨眼之间便已逼近武文彬身前。然而,武文彬反应亦是极为敏捷。他毫不犹豫地咬破自己的舌尖,一口鲜红的精血瞬间喷涌而出,准确无误地落在了身旁的定魂玉之上。
刹那间,定魂玉绽放出耀眼的光芒,紧接着从中飞出一道张宁的虚影。张宁身着白色长裙,身姿婀娜,面容绝美。她轻抬素手,快速地结起法印,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她的动作,一股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起,裹挟着漫天飞雪涌入庙内。片刻之后,七十二道巨大的冰锥从天而降,直直地刺向那些“黄天鬼卒”以及老道所在之处。整个庙宇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与激战之中……
就在鬼卒们被冰阵牢牢困住之际,只见武文彬迅速地一抖衣袖,原本藏于袖中的雷符如同闪电一般飞射而出,刹那间化作了七道耀眼夺目的紫电,带着凌厉无匹之势径直朝着老道的天灵盖狠狠劈去!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傩面上顿时出现了无数细密的裂痕,紧接着整个傩面彻底碎裂开来,露出了隐藏其后的那张面容。然而令人震惊的是,这张脸上竟然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尸斑,显得狰狞可怖。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张脸的主人居然是本应远在荆州传道授业的“神上使”张曼成!
看到这一幕,武文彬心中猛地一震,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据史书记载,张曼成理应在明年才会发动起义,但此刻他却提前现身在了冀州之地。而且看其模样,显然已经修炼了邪恶至极的法术。
正在此时,张曼成那早已腐烂不堪的嘴唇缓缓张开,声音嘶哑地说道:“尊师命我来询问将军,青州的李华在被捕之前,是否曾将《洛书残卷》交予将军手中?”随着他开口说话,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传来,只见他的胸腔处突然钻出了三条青铜色的巨大蜈蚣,这些蜈蚣蜿蜒扭动着身躯,散发着诡异的光芒,正是用来操控黄巾力士的可怕“蚀脑蛊”。
面对如此恐怖的场景,武文彬并没有丝毫慌乱。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突然间用力抛出手中的龟甲。那龟甲在空中急速旋转着,其上闪烁着神秘的符文光芒。当龟甲飞到一定高度之时,一道青光从中喷涌而出,眨眼之间便化为一条体型庞大、周身覆盖着青色鳞片的巨蟒。这条由龙脉之力幻化而成的青鳞大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绕住了张曼成,令其一时之间难以挣脱。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的刺史府方向突然升腾起了滚滚浓烟,直冲云霄。那是马元义发出的紧急求援信号!武文彬匆忙转头望去,视线的余光恰好捕捉到了张宁虚化的身影正站在漫天飞雪之中,对着他不停地比划着手势。仔细一看,那手势所代表的时间竟是“酉时”——这不正是他们事先约定好的攻城暗号吗?
邺县东市,子夜时分,万籁俱寂,唯有清冷的月光洒落在古老的街道和鳞次栉比的房屋之上。就在这片寂静之中,一个身影如鬼魅般迅速掠过房顶,正是武文彬。只见他身轻如燕,足尖轻点房檐,便如一阵疾风般疾驰而过。而此刻,他怀中紧紧抱着一块神秘的龟甲,那龟甲竟不断渗流出令人心悸的黑血,仿佛预示着一场巨大的灾难即将降临。
三日前,武文彬精心布置在城防营的“地听符”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经过一番探查,他惊愕地发现竟是两千精锐的幽州突骑趁着夜色悄悄逼近城池。情况万分危急,刻不容缓!武文彬当机立断,飞身跃上高耸入云的钟楼之巅,毫不犹豫地点燃了示警的狼烟。刹那间,滚滚浓烟直冲云霄,划破了夜空的宁静。与此同时,城头的十二座了望塔也几乎在同一时间亮起熊熊符火,照亮了整个邺城的上空。
这十二座了望塔可不是普通的建筑,它们乃是依据《太平要术》所记载的“十二元辰阵”布局而成。每一座塔都分别对应着十二生肖中的一位星君,彼此相互呼应,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此时,火光冲天,宛如十二条火龙盘旋于空中,守护着这座城市。
正当武文彬全神贯注地指挥防御之时,一声惊呼骤然打破了紧张的气氛。只见浑身浴血的马元义从狭窄的巷口中狂奔而出,他的左臂已然变得紫黑一片,显然是遭受了剧毒的侵蚀。还未等他靠近武文彬,便气喘吁吁地喊道:“将军!大事不好!司隶校尉的虎豹骑竟然伪装成商队混入城中,他们的目标是西市的粮仓……”然而,话尚未说完,一支裹挟着凌厉煞气的箭矢如同闪电般破空而至,瞬间洞穿了马元义的咽喉。
武文彬见状睚眦欲裂,怒发冲冠。他猛地转身,反手甩出一张威力惊人的雷符。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百步之外阁楼上的弩手顿时被狂暴的雷电之力炸得灰飞烟灭,化作一团焦黑的残骸。紧接着,武文彬箭步冲向马元义倒下的地方,一把扶住他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
就在这时,武文彬惊讶地发现马元义的后背竟然用鲜血绘制着一幅残缺不全的河图。他心中一震,立刻明白这便是师尊传授给他二人的“死间传讯”之术。此术极为隐秘且凶险无比,只有在生死关头才能使用。看着眼前这幅染满鲜血的河图,武文彬深知其中必定隐藏着关乎全城百姓生死存亡的重要情报。
寅时初,万籁俱寂,刺史府的密室里弥漫着一股压抑而神秘的气息。武文彬手持河图,小心翼翼地依照上面的指引,终于找到了那个隐藏极深的暗格。他轻轻一推,暗格缓缓打开,里面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浑身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青州渠帅李华,此刻正被粗壮的铁链紧紧锁住,悬挂在冰冷的墙壁之上。这位本应身处洛阳天牢之中的硬汉,此时却面容憔悴,满脸痛苦之色。然而,当他看到武文彬时,竟然咧嘴惨笑起来,那笑容显得格外狰狞恐怖,因为他的门牙早已缺失,只剩下一片血肉模糊的牙床暴露在外。
“他们用尽各种酷刑……甚至动用了搜魂术……但某家就算死也绝不会吐露半个字!”李华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这几句话,声音沙哑而虚弱。就在这时,他的身体猛然一颤,七窍之中突然涌出一股股黑色的鲜血,如泉涌般流淌而下。与此同时,一只金光闪闪的甲虫竟从天灵盖上钻了出来。这甲虫振翅高飞,翅膀振动之间,一道虚幻的人影逐渐浮现而出,仔细一看,竟是黄巾军首领张角的影像。
“文彬,速速取下李华怀中的玉匣,其中藏有攻破洛阳八关的法门!”张角的声音仿佛穿越时空而来,带着一丝急切与威严。然而,话还未说完,那道虚影突然开始剧烈扭曲,变得模糊不清起来。紧接着,一阵尖锐刺耳的虫鸣声骤然响起,将张角后面要说的话语彻底淹没。
武文彬不敢怠慢,连忙上前一步,挥刀剖开李华那尚有余温、尚未完全凉透的尸体。果不其然,在他的怀中发现了一个小巧玲珑的墨玉匣子。匣子上精雕细琢着两个古篆字体——“癸亥”。武文彬心头一惊,今年不正巧是癸亥之年吗?难道这其中真有着什么惊人的秘密?
怀着满心的疑惑和期待,武文彬颤抖着手,缓缓打开了墨玉匣。就在匣子开启的一刹那,整个密室内原本明亮的三十六盏青铜灯突然间同时熄灭,四周陷入一片漆黑死寂之中。黑暗中,似乎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窥视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武文彬那修长而略显粗糙的指尖轻轻触碰到了那一卷由冰蚕丝精心织就的《洛阳城防图》,一股冰凉之意瞬间顺着手指传遍全身。他定睛一看,心中不禁一惊,只见图中的八道关隘竟然是用人血精细地勾勒而成,猩红刺目,令人毛骨悚然。而在每一处关隘之处,还钉着八枚散发着阴森气息、刻有神秘二十八宿图案的骨钉。
当武文彬小心翼翼地伸手试图拔起位于虎牢关位置那颗象征着角木蛟的骨钉时,突然间,整张地图像是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一般,猛地悬浮在了半空之中。紧接着,一幅令人震撼的景象展现在眼前:洛阳城的上空竟缓缓浮现出了一颗巨大而璀璨的紫微帝星虚影,它犹如一轮耀眼的烈日,散发出无尽的威压与光芒。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惊呼打破了这份宁静,“将军!不好了,西阙门已经被攻破了!”一名满脸惊恐的亲卫如疾风般撞开了密室的铁门,直直冲了进来。他额头上绑着的黄巾此刻早已被鲜血浸染得湿透,鲜红的血水不断从发梢滴落,形成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迹。
武文彬脸色骤变,他来不及多想,迅速反手将装有珍贵宝物的玉匣塞入怀中,然后毫不犹豫地抄起身旁案几上那面闪耀着寒光的镇邪铜镜,身形一闪便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门外疾驰而去。
刚一踏出密室,一股浓烈的腥甜味儿扑鼻而来,原来是廊柱之间弥漫着一层厚厚的桃花瘴。这乃是司隶校尉麾下那些精通法术的术士所布下的“百花杀阵”,其毒性剧烈无比,稍有不慎吸入鼻中,便会让人头晕目眩,甚至当场丧命。
然而,武文彬艺高人胆大,他屏住呼吸,脚步丝毫不停,径直冲向了邺城的街道。只见前方不远处,二十名身材魁梧、肌肉贲张的黄巾力士正结成一座坚固无比的“地载阵”,死死守住街口。这些力士们赤裸着上身,露出那一块块坚硬如铁的肌肉,他们的胸膛之上更是清晰地浮现出了《太平要术》中所记载的山岳纹路,仿佛与大地融为一体。而他们的双脚则如同深深扎根于地下的树根一般,稳稳地扎入了坚硬的青石板之中,任凭敌人如何冲击也无法撼动分毫。
与之对峙的,则是一队装备精良、气势汹汹的虎豹骑。这些骑兵胯下的战马口中不时喷吐出幽蓝色的鬼火,燃烧着周围的空气,使得整个战场都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氛围之中。每当马蹄重重踏地之时,都会震出一道道如同蜘蛛网般密密麻麻的裂痕,向四周蔓延开来,显示出强大无比的冲击力。
“离火焚天!”伴随着一声怒喝,武文彬毫不犹豫地咬破了自己的食指,殷红的血液瞬间涌出。只见他迅速地用手指在铜镜背面绘制起一道神秘而复杂的血符来。
刹那间,原本平凡无奇的镜面忽然闪耀出刺目的光芒,宛如正午时分高悬天际的烈日一般耀眼夺目。那强烈的光束如同一条火龙,横扫而过之处,令人瞠目结舌的景象出现了:虎豹骑身上坚硬无比的铁甲竟然像是被高温炙烤的蜡油一样,开始缓缓融化流淌。
要知道,这可是武文彬在前几日刚刚参透的绝世秘术——“偷天换日”。此术之所以能够有如此惊人的威力,全赖于他借助了师尊暗藏在邺城风水局中的三缕至阳至纯的阳气。
就在此时,一片混乱之中,武文彬突然感觉到怀中的墨玉匣传来一阵滚烫之感。他心中一紧,连忙伸手入怀查看。与此同时,当他纵身跃上坊市高耸的旗杆顶端之时,眼角余光恰好瞥见城南方向缓缓升起了七盏明亮的孔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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