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半,张杭,张承文和王彩霞登上了私人飞机。
张承文两人,只拿了一个较大的行李箱。
空姐王甜心和王可心,在有长辈的情况下,穿的相对保守,裙子也只是在膝盖上。
如果只有张杭,或不是长辈的情况,她们往往是超短裙,毫无保留的展示着身体的美感。
王甜心端来了饮品,飞机在准备中。
张杭三人坐在沙发上,王彩霞的表情很是凝重。
张承文也有点茫然。
他没想到,猝不及防之下,自己就要当爷爷了。
自己的儿子,还真是无与伦比啊。
在经商方面,他白手起家,达到现在的成绩,展现了无与伦比的天赋。
在谈女友方面,也是挺无与伦比的。
儿子这家伙,还真是花心啊。
“张杭!你给我说清楚!”
王彩霞的声音在湾流G550宽敞的客舱内回荡,却很快被顶级隔音材料吸收。
她保养得宜的脸上写满了沉重!
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想要掐他一把!
最终没有落在儿子身上,而是拍在了真皮座椅扶手上。
“妈,你先喝口水。”
张杭嬉皮笑脸的说:“这事说来话长。”
“再怎么话长,也得说。”
王彩霞态度坚决。
张杭不由摇头轻叹。
窗外,夕阳将云层染成金红色,飞机缓缓升空,正从江州飞往京都。
机舱内,意大利小牛皮座椅散发着淡淡的皮革香气,bose降噪耳机整齐地挂在专属支架上,机舱尾部的迷你吧台里,种类更多的饮品正在准备中。
“张承文,你看看你儿子!”
王彩霞接过水杯却没喝:“都要当爹的人了,连个婚礼都没办!”
张承文的目光从财经杂志上收回,轻咳一声说:“孩子不是说了吗,下飞机就带我们去看那姑娘。”
“那是姑娘吗?那是要给我们生孙子的准儿媳啊!”
王彩霞的嗓音又拔高了八度:“张杭,你从小就有主见,可这事,这事你做的不好!”
张杭也知道母亲心底是关心自己的,他心软了下来,他起身坐到王彩霞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妈,我知道你担心啥,安佳玲虽然脾气倔了点,但是个好女孩。”
“好女孩能跟你打赌打上床?”
王彩霞瞪大眼睛,随即意识到失言,赶紧压低声音:“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到了你们这个层次,我也不了解,就是怕你被人算计。”
“这话妈你说的对,不知道多少个美女,都想爬上我的床。”
张杭话说到这里,便被王彩霞的眼神打断了。
他呵呵一笑:“但安佳玲绝对不是,安博文化传媒您知道吧?京都前三的传媒公司,她妈妈安雅浔是董事长,手里还有金厦游戏和盛达游戏的股份,我们认识那会儿,安佳玲的资产比我多的多。”
“哟,还是豪门千金?”王彩霞眉毛一挑:“你说你这么差劲,她凭啥看上你了啊?等等,姓安?她爸也姓安啊?”
“单亲家庭,随母姓。”
张杭轻描淡写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座椅扶手上的缝线。
“说说,你到底怎么把人家姑娘骗到手的。”王彩霞抱着双臂说道。
“大一那年我当学生会副会长,她大二不服气,非要跟我打赌......”
张杭本来想要简单的说一下。
王彩霞突然拍了下儿子的大腿:“臭小子,从头说!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许漏!”
张杭无奈地笑了笑,眼神却飘向舷窗外的云海。
四年前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仿佛就在眼前......
在一个午后。
安佳玲一把推开教室的门:
“谁是张杭?出来!”
那一刻,安佳玲很有魅力,阳光在她漂亮的脸颊上,勾勒出了迷人的轮廓。
当张杭出来后,近距离,看到了一张精致的娃娃脸,皮肤白皙,杏眼里跳动着不服气的倔劲儿,她当时穿着牛仔外套,却依旧掩不住好身材。
“你就是那个新的要上任的副会长?你一个大一的毛头小子,凭什么刚来就当副会长?”
“你是?”
“安佳玲!学生会外联部部长。”
“安佳玲学姐是吧。”
张杭淡淡一笑:“根据学生会章程,副会长由全体会员选举产生,与年级无关。”
“少跟我拽官腔!”
安佳玲缓缓靠近张杭。
一般,新生看到她的气势会后退,可张杭没退,以至于距离很近,有点尴尬。
她缓缓说:“这对别人来说,不公平!”
“我不在乎什么狗屁的公平,我只在乎我自己想不想。”
张杭注视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着。
当然,刚重生回来,手握资金,上了大学,正处于意气风发的狂妄阶段,张杭怎会惯着她?
安佳玲当时憋得脸通红,咬牙说:“走着瞧!”
......
这是张杭记忆中,第一次看到安佳玲的样子。
后来,当宋景文带自己去学生会开会,宣布自己担任副会长,安佳玲不握手、不配合,丝毫不给宋景文面子。
“然后,她和我有了个赌约,就是拉赞助......”
张杭和父母说起来这些细节。
张承文听的不由点头:“真是好套路啊。”
“嗯?”
王彩霞声音从鼻子里哼出来,瞬间,张承文又拿起了财经杂志。
片刻后。
王彩霞说:“就因为这个?一个赌约把人家姑娘骗到手?”
她的脸上写满了不信:
“我还没老呢,还没糊涂呢,人家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输到床上去。”
张承文再次放下杂志说道:“儿子啊,你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
“我能用啥手段啊?”
张杭哭笑不得:“那是我俩刚认识那会儿,赌约不就是亲一下么,后来她不断找茬,我俩不断地对赌,当然了,我肯定不能让她随便和我赌吧,我每次都加大赌约,什么亲亲抱抱,摸摸,到最后,不就顺其自然的了,那也是赌了两三年才滚床单啊。”
“你还自豪上了是吧?”王彩霞翻了个白眼。
“当然自豪啊,安佳玲那么漂亮的美女,很让我有征服欲。”张杭正儿八经的说:“而且啊,赌的那些时间,她经常哭,呵呵......唉?妈,你掐我干啥?”
话没说完,张杭的耳朵被王彩霞掐住了。
她数落道:“你说你,给人家姑娘欺负成啥样了?你还有脸说,到现在她一次没赢过你,她都要给你生孩子了,你还搁那较真,你就不能让一让她啊?”
“这方面肯定让不了。”
张杭摆了摆手:“妈,你不了解我俩的游戏规则,就别提建议了。”
“那你说怎么办?”王彩霞无奈的说道:“孩子都要生了,现在怎么办?”
张杭沉吟了下:“我这不是赶在预产期前带你们去看她吗?安佳玲性子倔,不肯结婚,但我不会亏待她和孩子,孩子是个女孩儿,名字也取好了,叫张文欢,以后我的孩子都是文字辈,好记,然后,孩子虽然在我户上,但玲玲也会在身边陪着,我打算让她去魔都坐月子,让她住檀宫的房子。”
“叫月嫂呗?”张承文随口说着。
“月嫂有两个,还有几个保姆,营养师那些,一共十几个人吧。”
张杭说道:“队伍已经找好了,在魔都那边候着。”
“怎么不去江州啊?”王彩霞问道。
“去江州不方便。”
张杭说道:“我最近打算在魔都拍一块地皮,盖个好看点的大楼,再建个儿童游乐场,找点国际顶级的育儿专家,名头挂一个私立幼儿园就行,也不用招生,我自己的娃儿,就够用了。”
“你他妈的,又自豪上了是吧?”王彩霞骂骂咧咧的说着。
“你儿媳妇又多又漂亮,我当然自豪啊。”张杭嘿嘿一笑:“妈,你说你,早都接受现实了,就不要总骂我了吧。”
王彩霞叹了口气,终于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你呀从小就有主意,那姑娘现在住哪儿?谁照顾呢?不行我就在那边陪着她,照顾她坐月子吧。”
“你拉倒吧!和婆婆一起坐月子,还不够闹心的呢。”
张杭当即否定:“妈,你以后就消停的,谁坐月子都不用你,除了雨琪,雨琪坐月子的时候,你可以多陪陪她。”
“我真是不骂你,我就难受。”
王彩霞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
张杭又说:“玲玲那边,不用你操心,安姨给她安排了最好的私立医院,全套VIp服务,三个营养师轮流值班,我带你们过去的事儿,和安姨说完了,待会儿她安排人来接机。”
“张杭,我跟你说,生孩子特别痛苦,甚至是痛不欲生,不管是谁,给你生了孩子,你以后都要对人家负责。”
王彩霞正色道。
“当然。”
张杭点了点头。
聊天间,航程缓缓结束。
窗外,天色已黑,京都的灯火如繁星般渐次亮起。
张杭望着这片璀璨,心想不知此刻医院里的玲玲,她在干什么。
......
湾流飞机的舱门缓缓打开。
京都三月的风裹挟着微凉的空气拂面而来。
停机坪上,三辆劳斯莱斯幻影静默停驻,车身漆黑如墨,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每辆车旁都站着一位西装笔挺的司机,戴着白手套,姿态恭敬。
王彩霞踩着舷梯走下飞机,眼睛不由自主地被眼前的阵仗吸引。
她虽然知道儿子如今身家不菲,但安家的排场还是让她心里微微一紧。
因为她听儿子说了,这位亲家母,也是个厉害的角色。
不厉害,怎么可能当一个大集团的掌门人呢?
从亲家的身份而言,自己和张承文,工人出身,无论是眼界见识还是知识储备等各方面,和人家都没法比。
其实逐渐和一些有钱人接触的多了,王彩霞就能感受到这方面的差距。
“妈,放松点。”
张杭站在她身侧,声音低沉含笑,“安姨很好相处的。”
“我已经很放松了。”
王彩霞嘴硬,手指却无意识地整理着自己的珍珠耳环和丝绒外套的领口,确保自己看起来足够体面。
走近后,第一台车的车门无声滑开,一位身着墨绿色旗袍的女人优雅迈步而出。
张承文和王彩霞眼神一颤!
安佳玲的母亲安雅浔,安氏集团的掌门人。
她看起来不过四十出头,肌肤如雪,眉眼间透着几分凌厉,但嘴角含笑时,又显得格外亲和,尤其是颜值,看着很高啊。
张承文觉得,这样一个美女,单凭颜值,恐怕就能拴住许多男人的心。
“小杭,欢迎。”
她伸出手,腕间的翡翠镯子在夕阳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张杭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微微颔首:“安姨,你怎么亲自来了啊。”
“你带家人来,我肯定要亲自接啊。”
安雅浔微微一笑。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彼此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两人之间,暗地里是有些上不得台面的合作。
安雅浔为了更加牢靠的抓住安氏集团,正上演一出釜底抽薪的大戏。
安雅浔唇角微扬,目光转向张杭身后的父母:“这两位就是张先生和王女士吧?一路辛苦了。”
张承文连忙上前握手,笑容憨厚:“安女士,你好你好!”
王彩霞也挤出一个笑容,心里却忍不住嘀咕:
这女人保养得也太好了吧?看着像三十多岁!
安雅浔笑意更深:
“外面风大,先上车吧,我已经安排好了晚餐。”
“好的。”
王彩霞笑着点头。
车队平稳驶离机场,沿着高速驶向市中心。
王彩霞透过车窗望着窗外繁华的夜景,霓虹闪烁,高楼林立,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该怎么开口。
她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在儿子的事情上,她比谁都精明。
这次坐车。
安雅浔和王彩霞坐在一台车,张杭被邀请到了副驾驶。
张承文自己一台车,后面还有台空车。
安雅浔还以为,张杭会多带几个人来,没想到,这次轻装上阵,连助理和秘书都没带。
“安总......”
王彩霞想了想,主动开口,话没说完,安雅浔就笑着打断:“王姐,咱们都是自家人,叫我雅浔就行。”
王彩霞心里一暖,但嘴上还是客套:“那怎么行,你是大集团的董事长,我是普通家庭,叫你的名字,总觉得有点压力呢。”
“普通家庭可培养不出小杭这样的商业奇才。”
安雅浔语气真诚,指尖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裙子:“玲玲从小被我惯坏了,脾气倔,倒是小杭一直包容她。”
这话说得漂亮,既抬高了张杭,又暗示了安佳玲的任性,让王彩霞心里舒坦了不少。
“唉,孩子们的事,我们当父母的也管不了。”王彩霞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就是这婚礼......既然孩子有了,婚礼是不是,也在考虑中?”
安雅浔神色不变,依旧微笑:“这事我也问过玲玲,但她死活不肯松口,我也没办法。”
张杭坐在副驾驶,透过后视镜看了母亲一眼,眼神示意她别太直接。
王彩霞没看见,继续道:“安总啊,咱们都是当妈的,你说这没名没分的,孩子生下来......会不会不太妥当?”
车内气氛微妙地凝固了一瞬。
王彩霞的想法,还是传统了许多。
有了孩子,你得结婚了吧!
最起码,作为男方,得给人家女方一个说法啊!
而且,这事情肯定要男方主动提出来。
总不能等女方那边先开口。
所以王彩霞试探中,话题又充满了主动。
安雅浔轻轻抚了抚腕间的翡翠镯子,缓缓道:“王姐,我理解你的心情,但玲玲的性格,小杭也知道,我们母女的相处方式,比较亲和,我会尊重她的个人意见,所以这事儿呢,我没意见,也不会主动去逼玲玲做出什么决定,选择权,都在她自己。”
这话说的很直白。
王彩霞也看出来安雅浔的一些态度。
支持,但她没办法做什么决定。
张杭适时插话,语气轻松:“妈,这事不急,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王彩霞瞪了他一眼,意思是:你倒是沉得住气!
“那我托大,叫你一声雅浔。”
王彩霞想了想说道:“我听小杭说,就是,年轻人的事,我不太清楚,但孩子的户口......”
安雅浔点头:“是落在张杭的名上吧,这方面我也没多问,我只知道,孩子叫张文欢,名义上归属张杭,但孩子要在玲玲身边吧,我听说小杭建议去魔都,玲玲不一定会过去。”
“这样啊。”
王彩霞点了点头,又和张杭说:“儿子,你一定要尊重人家玲玲的想法,知道么。”
“我知道。”
张杭回答一句。
安雅浔很快转移话题,笑着说:“我今晚订的是京兆尹饭店,主厨特意准备了滋补药膳,适合咱们这个年纪的人调养。”
王彩霞一听滋补药膳,眼睛一亮:“哎哟,那可得好好尝尝!”
“等下路过我一个房子,我们稍微休息一会儿,我正好要取点东西。”
安雅浔如此说着。
片刻后。
车队驶入一处低调奢华的别墅区,安家的独栋别墅掩映在葱郁的园林之中。
喷泉水声潺潺,花园里名贵花木错落有致,露天泳池的水面在灯光下泛着粼粼波光。
王彩霞体会到了豪华感。
虽说在江州,也住大别墅,但江湾公馆的配套东西,和京都这里的没法比。
张承文倒是坦然,笑呵呵地跟着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夸:“这院子真气派!”
安雅浔微笑:“张哥喜欢的话,以后常来。”
进了客厅,王彩霞从包里拿出两瓶包装精美的红酒,递给安雅浔:“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听小杭说你喜欢红酒。”
安雅浔接过,看了一眼酒标,便身自然的客套:
“1982年的罗曼尼康帝?这太贵重了。”
王彩霞含蓄的笑了笑:“小杭酒窖里拿的,反正他也不懂品酒,放着也是浪费。”
张杭嘴角一抽:“是实话,我不懂品酒,我妈也知道我那酒窖里的酒都是收藏级的,所以特意选了两瓶酒,这事儿我都不知道。”
安雅浔笑着摇头:“王姐,这酒我可舍不得喝,得好好珍藏。”
王彩霞心里舒服了不少,觉得这亲家母至少识货。
在别墅稍微参观了下。
安雅浔去书房,取了一份文件,签完文件,递给一个年轻助理,助理很快离开了。
张承文和张杭,则在一旁喝着茶水。
张杭的手指,还夹着一根香烟。
来到安雅浔家里,他是非常随意的。
或许不只是她家,换个地方,张杭也会随意洒脱。
聊了片刻,快九点了。
几人再次出发,这次是两台劳斯莱斯出行,大概十分钟,车队抵达饭店。
这是一家隐于胡同深处的顶级私房菜馆,外表低调,内里却极尽奢华。
推开厚重的红木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幽静的竹林小径,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两侧点缀着古朴的石灯笼。
穿过小径,眼前豁然开朗:
一座仿古四合院建筑群,飞檐翘角,雕梁画栋,处处透着古典雅致。
“这是饭店?”王彩霞瞳孔缩小,非常震撼。
安雅浔微笑解释:“京兆尹的前身是一位亲王的府邸,后来改造成了私人会所,不对外开放,只接待熟客。”
侍者引领众人穿过回廊,来到一间名为‘听雪轩’的包厢。
推门而入,室内陈设极尽考究:
黄花梨木的圆桌,景德镇御窑的餐具,墙上挂着齐白石的虾戏图真迹,角落里一座鎏金香炉正袅袅升起沉香的青烟。
“在这吃一顿饭得多少钱啊?”张承文小声问儿子。
张杭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一般也就万八千,几万,上档次一些的贵点呗,安姨招待咱们,至少也得三五十万。”
张承文手一抖,茶杯差点没拿稳。
坐下后,过了片刻。
侍者开始上菜,每一道都精致如艺术品:
“松露炖官燕,选用印尼顶级血燕,配以法国黑松露,炖足八小时,汤色清透如琥珀。”
“野生黄鱼翅,取自东海野生大黄鱼,翅针饱满,入口即化。”
“十年陈花雕醉蟹,采用阳澄湖大闸蟹,用陈年花雕酒腌制,蟹黄醇厚,酒香四溢。”
“......”
每道菜上桌时,主厨都会亲自讲解食材的来历和烹饪工艺,态度恭敬却不卑不亢。
王彩霞一边吃一边心里盘算:“这一口下去,就得几百块了吧!”
酒过三巡,安雅浔举杯,微笑道:
“今天难得聚在一起,先干一杯,祝玲玲顺利生产,也祝咱们两家未来更亲近。”
王彩霞听出话里有话,心里琢磨着更亲近是什么意思?是暗示结婚?还是单纯客套?
她放下筷子,试探道:“雅浔啊,你看两个孩子都有孩子了,你对他们的情况比较了解,你觉得,他们大概多久会结婚啊?”
安雅浔轻轻放下酒杯,叹了口气:“王姐,不瞒你说,我也希望他们能快点结婚,但这事,恐怕得看小杭的本事了。”
张杭微微一笑:“计划没有变化快,这方面的事儿,没法说,但妈你已经磨叽我一道了,安姨恰好也在,我和你们交个实底儿,一两年内,我们的婚礼肯定会办了。”
张承文连连点头:“好,那就好,那就好。”
晚宴接近尾声时,安雅浔借口去洗手间,张杭也起身跟上。
两人在回廊拐角处停下,确认四周无人后,安雅浔脸上的笑意收敛,低声道:
“项目进展如何?打算什么时候出手?”
张杭淡笑道:“已经出手了,接下来几个月,盛达出什么游戏,我们第二天就会出一个更好的。”
安雅浔点头:“很好,那我就放心了,只要影响到盛达游戏,让老李站在我这边,把金厦游戏的股份卖给我,目的就达成了。”
拿下金厦游戏,彻底掌控这个吸金的公司,从而再布局安博文化等公司,让张杭不断蚕食安氏集团,到时候,自己就能稳稳的坐掌门人的位置。
那几个老家伙,赶紧他妈滚去死吧!
臭不要脸的!
半只脚,都要踏入棺材了,还在这惦记集团的利益呢。
狗东西......
安雅浔的心中,对那几个经常给自己找麻烦的人,是非常的痛恨。
甚至恨不得,他们第二天就被抓进去......
两人的对话简短而隐秘,很快便若无其事地回到包厢。
继续闲聊。
晚宴进行到后半段,气氛轻松,话题转向京都的风土人情。
安雅浔优雅的放下筷子,微笑着问:“张哥,王姐,觉得今晚的菜还合胃口吗?”
王彩霞眼睛明亮,赞扬说:“这黄鱼翅炖得真鲜!我在江州可没吃过这么地道的。”
张承文憨厚地笑了笑:“就是太精致了,我这一口下去,还没尝出味儿就没了。”
菜码小是小了点,但数量足够多,大家吃的饱饱的,桌上还剩下不少菜呢。
不过,张承文也只是闲聊调侃。
张杭开玩笑道:“爸,你要是觉得小,我让人再给你上一碗阳春面吃点?”
张承文顿时笑了声:“一边去,还有这么多好菜,我吃什么阳春面?”
家庭的氛围感,让安雅浔时常有些羡慕。
一家三口,多好啊。
不像自己......
安雅浔轻笑声:“其实京都真正的好吃的,往往藏在胡同里,比如后海有家不起眼的卤煮店,开了六十多年,连招牌都没有,但老京都人排队都要吃。”
张杭思索了下说:“安姨说的是老李记?”
安雅浔面有惊讶:“哟,你也知道?”
张杭靠在椅子上,笑着说:“玲玲带我去过,吃完非让我猜里面用了哪几种香料。”
众人纷纷失笑。
张承文很快主动问:“我听说京都有些景点特别坑人,真的假的?这边我们还没怎么逛过呢。”
安雅浔抿了口茶:“确实有,比如南锣鼓巷,现在全是卖义乌小商品的,本地人根本不去。”
张杭正儿八经的说:“我记得府井小吃街,一碗炸酱面卖98,我吃过一次,吃完还怀疑自己吃的是不是面条。”
王彩霞失笑:“这么黑?那你们本地人都去哪儿?”
安雅浔说:“我们啊,去景山看日落,去北海划船,或者干脆找个胡同里的茶馆,听老爷子们侃大山。”
张承文有些奇特的说:“那茶馆里都聊些什么?是像电视剧里那样,上到国际局势,下到隔壁王大爷家的猫丢了,什么都能聊。”
安雅浔点头:“还真是。”
王彩霞接过话说:“这边的人,是不是规矩比较多?比如说,我知道一个他们吃烤鸭不卷大葱。”
安雅浔忍俊不禁:“那倒没有,不过确实有点习惯吧,比如说,一般吃涮羊肉的时候,许多老辈绝对不会在麻酱蘸料里加香菜。”
张承文好奇:“为啥不能加?”
一般吃火锅,麻酱、加入蒜泥、放一点香油、各种酱料放一点、再放点葱花和香菜,主打一个齐全~
安雅浔说:“他们觉得,那叫糟蹋东西,因为香菜的味道太重,还有些其他的,比如说豆汁儿,有的本地人能喝点,但绝大多数外地人,喝一口都能怀疑人生。”
张杭点了点头:“我是真不知道,那豆汁儿究竟是谁在喝啊?”
难喝的一批......
但他很快就知道了。
王彩霞笑笑说:“有机会我尝尝,豆汁儿是啥味的。”
好嘛......答案已经来了!
张承文又找了个话题说:“像电视里,说京都有的地方特别邪性,比如什么多少号的房子之类的。”
“那都是炒作。”
安雅浔好笑道:“一般都是炒影视作品,要是真的邪性,还得是这儿的房价。”
张杭认可的点了点头:
“没错,进去看房的人,出来都脸色苍白,那是被价格吓的。”
张承文有些感慨:“那本地人怎么买得起?”
安雅浔摇摇头:“很多本地人,也买不起房,对于运气好的,一般都祖传下来了,所以啊,如果老一辈多买几个四合院,现在的小辈,也就经济富足了,富足的关键,在于他把房子卖掉,抛开房子不谈,本地的有钱人,其实也没那么多。”
张承文感慨的点头:“京都是好啊,大街小巷,都很有味道,而且人是真的多啊。”
“这才哪到哪?”
安雅浔笑笑:“这里很静逸了,人挤人的情况也很正常,比如说早高峰的地铁,许多年轻人都说,那是贴面无私,来这边奋斗的年轻人,真的蛮能吃苦的。”
“网上我看过这里的地铁,是真的拥挤啊。”
王彩霞说:“有个视频,就是一个姑娘的毛巾掉在地上了,她愣是没弯腰捡,因为根本弯不下腰。”
张承文摇头:“我还是喜欢江州,还是在那边住习惯了,也没那么快节奏。”
安雅浔举杯微笑:“所以啊,京都适合玩,不适合长住,除非像我们家这样,有一些带花园的院子,那样的话,无论在哪儿住,都一样。”
“所以喽。”
“这方面,还得看小杭。”
“小杭也该考虑,在京都这边,安置几套房产了。”
“我看几个区,有太行的项目。”
......
大家聊到了十点左右。
晚宴结束,安雅浔安排司机送张承文和王彩霞回酒店休息,而张杭则准备去医院看安佳玲。
临别前,王彩霞拉住儿子,低声道:“儿子,今天我们就不去打扰安佳玲了,明天我们过去看看。”
张杭笑着捏了捏母亲的手:“行,没问题。”
王彩霞还想说什么,却见安雅浔已经走了过来,只好作罢。
安雅浔递给张杭两张房卡:“医院旁边的四季酒店,顶层套房,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
张杭接过道谢。
告别后。
劳斯莱斯缓缓驶离,而张杭则转身走向医院的方向。
夜晚微凉。
张杭站在私立医院顶层的VIp病房区走廊,透过落地窗俯瞰整座城市的灯火。
这层楼安静得近乎奢侈,走廊铺着厚实的羊毛地毯,每一步都无声无息。
墙上的艺术品是真迹,角落里摆放的鲜花每天从荷兰空运而来,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氛,是特意安排的,说是能舒缓孕妇情绪。
张杭抬手看了眼腕表,晚上十点十五分。
已经很晚了,也不知道安佳玲睡没睡。
以她的性子而言,应该是在玩手机或者看电脑的丫丫直播吧。
护士长很快迎来:“张先生,您好。”
张杭微微点头:“她今天怎么样?”
护士长恭敬地回答:“安小姐下午做了最后一次产检,医生说一切正常,随时可能生产,不过......”
说到这儿,护士长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她心情不太好。”
护士长压低声音:
“今天摔了两个杯子,还骂哭了一个小护士。”
张杭唇角微扬。
孕期脾气暴躁,对于他和安佳玲这样的人来说,往往需要一个发泄口。
谁触霉头,就算是倒霉了。
他整理了下西装袖口,迈步走向尽头那间最大的房间。
打开门,里面是两室一厅的格局,大厅很宽敞,两侧还有小门。
主卧的门没关严,透过缝隙,张杭看到安佳玲侧躺在病床上,背对着门口。
她穿着宽松的孕妇睡衣,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散在枕头上,一只手无意识地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腹部。
张杭刚要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闷闷的抱怨:
“混蛋,都要生了还不来!”
张杭动作一顿,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谁混蛋?”
他推门而入,声音低沉含笑。
病床上的人明显僵了一下,随即猛地转过身,一张娃娃脸因为怀孕圆润了些,但那双杏眼依旧明亮得惊人,此刻正恶狠狠地瞪着他:
“呦,稀客呀!您怎么来了?我也没邀请您呐,真是不请自来呀。”
典型的京腔,尾音拖得老长,嘲讽意味十足。
张杭不慌不忙地关上门,顺手将西装外套搭在沙发背上:
“生孩子这么大的事儿,能不来么?”
“张总日理万机,还能记得我这号人物呢?”
安佳玲撑着床垫想坐起来,但因为肚子太大动作笨拙,试了两次都没成功。
张杭快步走过去,一手托住她的后背,一手扶住她的腰,轻松将她扶起。
“别碰我!”
安佳玲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地借着他的力道坐稳,还不忘拍开他的手:
“我这儿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神。”
张杭顺势在床边坐下,目光落在她圆滚滚的肚子上:“宝宝今天乖吗?”
“关你什么事?”
安佳玲别过脸不看他,但耳尖却微微发红:“反正生下来也是跟着我生活。”
张杭挑眉:“上次赌约你输了,孩子归我。”
安佳玲猛地转回头,杏眼圆睁:“你肯定出耍手段了!”
张杭低笑:“愿赌服输。”
“你!”
安佳玲气结,抓起枕头就往他身上砸:“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枕头软绵绵地砸在张杭肩上,他顺手接住,拍了拍又放回她身后:
“小心点,别动了胎气。”
“假惺惺!”
安佳玲撇嘴,却下意识摸了摸肚子:“要不是你,我能受这罪?”
张杭目光柔和下来:“疼吗?”
“废话!你怀一个试试?”
安佳玲白了他一眼,但语气不自觉地软了几分:“昨晚宫缩了三次,医生说就这两天了。”
她突然停住,像是懊恼自己居然跟他聊起这个!
立刻又板起脸:“跟你说了也没用,你又不懂。”
张杭没接话,起身走到茶几旁,打开自己带来的保温袋。
“干什么?”安佳玲狐疑地盯着他的背影。
“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张杭头也不回地说。
“爱带不带,我才不稀罕!”
话音未落,一股浓郁的甜香在病房里弥漫开来。
安佳玲的鼻子不自觉地动了动,眼睛一下子亮了:“冰糖葫芦?”
张杭转身,手里果然举着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山楂饱满,糖衣薄脆,还特意去了核。
“东四胡同那家老字号,你大学时最爱吃的。”
他走回床边:“问过医生了,可以少量吃。”
安佳玲的眼睛死死盯着糖葫芦,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角,内心显然在激烈挣扎。
张杭故意把糖葫芦在她眼前晃了晃:“不要?那我吃了。”
“谁说我不要!”
安佳玲一把抢过,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糖衣碎裂的声音清脆悦耳。
张杭看着她鼓着腮帮子大快朵颐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擦掉她嘴角的糖渣: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要你管!”
安佳玲含糊不清地嘟囔,却没躲开他的触碰。
吃完糖葫芦,安佳玲心情明显好了不少,靠在床头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自己的头发。
张杭坐在床边椅子上,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相框。
是他们大学时的合照,学生会户外拓展时拍的。
照片里的安佳玲扎着高马尾,正凶巴巴地注视着前面的张杭。
“你还有这个照片?”
张杭有些意外。
安佳玲迅速抢过相框扣在桌上:“当初宋景文送的。”
张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确定不是李涛送的?”
安佳玲顿时无奈:“是宋景文让人打印出来,然后李涛拿给我的,明白?”
“李涛现在咋样了?”
“挺好的,整天der呵呵的,还那样。”安佳玲撇嘴说道。
张杭笑了笑:“还记得,咱俩刚认识那会儿,宋景文和我介绍你们,你对我伸的手视而不见,没给我好脸色。”
“我肯定不给你好脸色!”安佳玲顿时眼有笑意:“我不给你面子。”
“也没给宋景文面子。”
“对呀,我凭什么给他面子?他算老几?”
张杭就奇怪了:“你当初不是挺喜欢宋景文的吗?”
安佳玲顿时冷笑:“就是有段时间比较欣赏他而已,后来他一直追苏瑾,我就没什么想法了,我可没廉价到那种程度,我是有自己主见的好吧!”
张杭笑着拍拍手:“当然我觉得你很刚烈,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你说,安佳玲,哦,名字不错,我晓得了。”
安佳玲像模像样的学着张杭的口吻:
“我就喜欢你这种桀骜不驯的样子,以后请继续保持。”
张杭适时地说:
“其实,那句话我说的不完全。”
“完全的是?”安佳玲挑眉问道。
“我不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张杭摇了摇头。
这让安佳玲眼底的笑意消散了些:“我不用你喜欢。”
张杭又说一句:
“我是喜欢你所有的样子。”
突如其来的温柔。
让安佳玲有点猝不及防。
“搂着睡觉吧。”
张杭脱掉外套,拉着安佳玲的手,要钻入被窝。
“不行!”
安佳玲语气生硬的拒绝。
“愿赌服输!”
张杭当即说道:“你别忘了,咱们每次赌约,你输掉的,每次都有一天时间对吧。”
安佳玲顿时沉默了,也不挣扎了。
这句话,仿佛是个台阶,让她很快不反抗了。
张杭搂着安佳玲,轻轻的说:
“我记得,当时你是给一个叫田辉的出头,说我抢了田辉的位置,后来怎么成了我抢了李涛的位置呢?”
安佳玲顿时回想起来这事儿,说:“因为田辉要把位置让给李涛啊。”
此刻,房间内,只开着一盏暖黄的床头灯,窗外偶尔传来几声夜鸟的低鸣。
安佳玲下意识的往张杭怀里蹭了蹭:“你身上怎么这么暖和啊。”
张杭轻轻搂住她,手指绕着她的发丝:“你以前不是说我冷血动物吗?”
安佳玲掐他胳膊:“那是你气我的时候!”
张杭低笑:“我啥时候气你了,我明明很温柔的啊。”
安佳玲撇嘴:“你温柔个屁,每次去还债,我的嗓子都很痛,你用起来,真是一点也不心疼人!”
张杭轻笑:“我对你,压根没想过怜香惜玉,我就是想要征服你。”
“现在呢?”
安佳玲翻了个白眼:“你确实出征了,但我没服!”
张杭笑笑:“所以我会再接再厉,实在不行,再赌几次,没准二胎就来了。”
“你不要脸。”
安佳玲有点好笑:“这个还没生下来呢。”
说到这儿,安佳玲忽然说:
“女儿的小名,我想好了。”
“不行,取名权是我的,小名也是我的。”张杭先否定,再说:“你先说说看,如果好听,我会考虑的。”
安佳玲顿时不满的说:“就叫小杭子。”
张杭切了声:“你当是太监叫呢?”
“好啦,其实不是小杭子,我想的名字叫小铃铛。”安佳玲又道。
“不好听。”
“逗你呢,其实我想取的小名是铁蛋,叫这种名字,会命硬。”
“不好听!”
“那......馒头?”
“你当狗取名呢?”
“那不行,反正我要取小名,你答不答应!”
安佳玲很倔强的看着张杭。
“行,给你个面子。”
张杭点头。
安佳玲顿时有了笑容。
果然!
直接答应,带不来什么情绪价值,只有再三磨叽,最后艰难的同意,才能让人有爽感。
安佳玲突然翻身压住他半边胳膊:“我越想越不对!前段时间那个赌约你肯定作弊了!”
张杭任由她压着,一脸坦然:“自己手气差还赖庄家?”
安佳玲戳他胸口:“那你为什么每次打赌都能赢?连生孩子都能猜对是女儿!连足球都能爆冷,这不太科学啊!”
张杭捉住她的手指:“可能因为我重生过?我是一个从未来回到过去的人。”
安佳玲没好气的说:“你当写小说呢!”
张杭笑了笑:“那换个理由,因为我太了解你了,比如现在,你左手在偷偷揪被子,说明......”
安佳玲疑惑:“说明什么?”
张杭靠近她:“说明你想亲我,又不好意思说。”
安佳玲顿时挑了挑眉:“张......唔......”
没说出的话语消失在吻里。
良久分开后。
安佳玲气喘吁吁地说:“你就知道欺负我!”
张杭拇指擦过她唇角:“嗯,打算欺负你一辈子。”
安佳玲突然安静下来,小声:“那你以后不要跟我打赌了。”
张杭疑惑:“为什么?”
安佳玲理直气壮的说:“我还不想要二胎,现在每个赌约,都那么危险,我怀孕的时候,你还能让让我,等我生完孩子,你肯定又是禽兽了。”
张杭怔住,随即闷笑到肩膀发抖:“玲玲,你这是习惯成自然了啊,知道你自己没法赢我?”
安佳玲转过头:“闭嘴!我要睡了!”
结果,没过两分钟。
安佳玲背对着张杭,忽然扭了扭身体:“你能不能别摸了。”
“啊?我这手又不听使唤了。”
张杭连忙收回手掌。
安佳玲抬起头,刚要说什么,忽然脸色一变,身体微微弯曲,倒吸一口冷气。
张杭立刻起身,关切的问:“怎么了?”
“没、没事。”
安佳玲皱着眉:“就是小家伙又踢我了。”
张杭下床,单膝跪在床边,大手轻轻覆上她的肚子。
恰在此时,一个明显的鼓包从掌心下滑过。
两人同时愣住了。
“她在跟你打招呼?”
安佳玲声音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张杭的喉结动了动,掌心传来的生命律动让他胸口发烫。
他抬头,正对上安佳玲复杂的目光。
四目相对,空气突然变得粘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