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黑子推测,其实萨冠被杀的原因并不是因为钥匙有多么的珍贵,而是萨冠的这种偷盗行为碰触到了卡尔家族的底线,如果家里遭了贼还不能把贼抓住的话,那么家族的脸面可就丢尽了,所以说萨冠就是死在了人家的面子上,黑子都替他感到心寒。
黑子讲完了这件陈年往事,王健就觉着事情越来越匪夷所思,卡尔家族的那位长辈应该与那艘幽灵船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两者却因为一柄铜钥匙联系到了一起。
樊经赋就问王健:“你在船上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能用这柄钥匙开锁的门?”
王健说道:“你看看这柄钥匙,足有三十四公分长,除去钥匙柄最起码锁眼的深度在二十八九公分,整个船上也找不出一个二十多公分厚的舱门来。”
黑子就说:“这柄钥匙千万不要出手,先放在手里最好。”
这次王健倒是听的非常诧异,黑子一向是商人逐利的模样,不管什么东西都要用金钱来衡量一下,这次怎么就转了性子了呢。
黑子说:“卡尔家族的人既然费事拉吧的把那柄钥匙带回国,就说明这钥匙一定是非常重要的,卡尔家族在二战的时候搜罗了不少好东西,有一些宝贝在战败后无法带回国,就近地掩埋,没准这柄钥匙就是开启宝藏的钥匙。”
樊经赋不屑的说:“卡尔家族都不知道这东西是干什么,我们凭什么能找到他们的宝藏。”
黑子说:“你还别较真,卡尔家族的宝贝有哪一件是干净得来的?上天都不会保佑他们。俗话说,风水轮流转,没准就能让咱们碰上,现在要是把钥匙卖出去,等以后机缘巧合碰到了宝藏,那咱们就只有干瞪眼的份了。”
王健原本就没有想过把钥匙卖出去,因为他隐隐觉着有些不对劲,珠子、戒指以及刚刚找到的这柄钥匙似乎有着一定的关联,但是他始终想不不明白,心中有事,面上就有些沉郁。维尔莉特就劝他:“船到桥头自然直,没必要太费心劳神,即便事情有些古怪,但是目前来说并没发现有什么糟糕的事情。”
王健一想,也对。暂时放了心,回去休息了。
又过了一个多月,船就到了位于赤道附近的所罗门群岛。
樊经赋就问窦康成:“拉克文岛怎么走?”
“我也不知道,那个姓孙的就说在所罗门群岛的东南方,说是我们去了就会看到的。”
王健一听这话,就觉着不对了,惊讶的问:“你们什么意思?连你们都不知道拉克文岛?”他这次是真的吃惊了,当时在亚历山大港的时候,他第一次听到拉克文岛,虽然不知道,但是没问,因为他以为只有自己不知道,但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维尔莉特抱怨说:“你连目的地的具体位置都不知道,就敢接他们的货?”
窦康成有些尴尬的说:“我这不是被他们的佣金给冲昏了头脑了嘛!反正现在已经接了,说什么都晚了,我们干脆就去看看。没准一到东南方,就能看见拉克文岛。”
王健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这事真是扯淡。想来拉克文岛一定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岛了,要不然像窦康成、樊经赋这些老跑海路的人绝对不可能不知道,但是那个姓孙的雇主为什么要把一个铅柜运上一座小岛。
樊经赋看了看天色,说道:“这片海域被称为‘太平洋中的百慕大’不是没有道理的,暗叫实在是多的吓人,现在天又晚了,我们是不是等明天再走。”
黑子说:“就是在白天,我们用肉眼也看不到暗礁,全指望着声纳,所以白天晚上对我们来说没区别,早交了货,我们也早安心。”
窦康成非常赞同黑子的这几句话,所以拍板继续往前走。天迅速的黑了下来,漫天繁星,万里无云,这是一个很好的兆头。但是几个人刚吃了晚饭,就看见窗外白蒙蒙一片,看了一眼雷达,却又没有任何异常樊经赋走出船舱一看,大吃一惊,叫道:“外面好大的雾。”
黑子说道:“天有不测风云,管他呢……”
维尔莉特忽然说道:“快看,那是什么?”
几个人看向雷达屏幕,就看见在远处飘荡着一个巨大的不规则物体,黑子皱眉说道:“难道又碰到一艘幽灵船?这概率……不去买彩票真的可惜了。”
樊经赋说道:“没准是一艘落难的船。”
维尔莉特摇了摇头:“我们没有收到求救信号,对方如果真的是船,没准还真的又是一艘幽灵船。”
所有人把目光集中到了窦康成的身上,窦康成迟疑了一下说:“按照航海公约,如果对方真的有难,我们必须救援。”
黑子说道:“但我们是走私船,对于各个国家来说,我们是不存在的,要是去救人,那会增加我们的风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樊经赋说道:“胡扯,在道上混最注重个道义,我们怎么能见死不救。”窦康成掌舵前行,就说:“这话说得有理,要是上次我们没有救王小哥的话,我们这艘船在地中海就被劫了。”
他们慢慢靠近那艘破船,但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是那竟然是一座冰山。窦康成惊得声音都变了,说道:“这里可是赤道,怎么会有冰山?”
船离那座冰山越来越近,维尔莉特叫道:“坏了,仪器失灵了。”
窦康成的冷汗都快冒出来了,问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雷达声纳导航系统全都失灵了。”维尔莉特焦急的说,在这片暗礁丛生的海域里,恰好又起了雾,完全就变成了瞎子。
维尔莉特问道:“现在怎么办?”
窦康成喊道:“原路返回去,离冰山远点,万一撞到一起,就真的全完了。”
这时,王健的脸色忽然大变,叫道:“冰山上有人!”所有人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有一个人坐在冰山上面,脸前有一点火光,时明时灭,船上的几个人一时间寂然无声,感到毛骨悚然。此时的雾气太大了,看不清那人长的什么样子。
王健拿起望远镜,仔细一看,那是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破烂的米黄色大衣,身上湿漉漉的,就像刚从海里爬出来,双目无神的盯着海面,木然的抽着烟。
按理说,他们的船在靠近的时候曾经鸣笛示警,也曾经打出过灯语,虽说雾气比较大,但是好在离得近,对方应该早就注意到了才对。如果对方真的是遇难的船员,肯定早就兴奋起来了,即便饿的没力气了,但是挥挥手应该还是没问题的。但是对方的反应却是不理不睬,这实在是太反常了。
黑子吓得浑身打摆子,声音都有些飘了:“那真的是个……人。”
樊经赋就说:“你没见他在抽烟吗。”
黑子的脸都绿了,说道:“我当然看见了,但问题是他怎么会在冰山上抽烟?你见过有人坐在冰山上抽烟吗?更要命的是他坐在漂浮在赤道上的冰山上抽烟!”
窦康成拿出一个喊话的便携喇叭,冲着冰山上的那个喊道:“朋友,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对方仍旧在那里木然的抽烟,他又连喊了几句,对方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王健也纳闷了,心想莫非对方是个聋子,就从驾驶舱里找到一个信照明弹,斜斜的打向对方的前方海域,这种照明弹是用白磷制成的,打出去后,弹头上有一个小小的降落伞,光亮能够持续十秒钟左右,在这片漆黑的黑的海域里特别耀眼。但是对方还是没有反应,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黑子说:“得,那家伙不仅又聋又哑,而且还是个瞎子……”
樊经赋忽然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止住了黑子继续说下去,指了指冰山上的那个人说:“有点不对劲,你们看那人手上的烟,竟然没有烧短一点,自从我们发现了他之后,他的烟就保持着同样的长短。”
王健心里一紧,仔细一看还真是这么回事。对方只是坐在那里抽烟,除了一明一灭的火光之外,没有一点动作,就像是一副静止的图画,但是就这样等下去显然不是办法,问道:“难不成他抽的是一个戒烟用的电子烟卷?”
黑子点头称是,说道:“保不齐这家伙是把烟抽没了,抽这种电子烟卷过过瘾。”
窦康成咬了咬牙说道:“俗话说欺山莫欺水,这海里的怪事要多少有多少,谁也不敢说那个人身上发生了什么,我们还是原路退回去,等到雾散了再说。”
维尔莉特说道:“已经晚了,现在我们根本就找不到方向了。”
窦康成说道:“用指南针,电子设备完蛋了,指南针总还能用,只要能够远离冰山就行。”
维尔莉特听了,苦笑了两声,根本就没动手。王健他们一愣,看了看指南针,只见指针就像直升机的螺旋桨,转的飞快,已经没用了。所有人额上的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这不是要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