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恰逢赶大集,有卖鸡鸭鱼肉还有卖山珍野味的,自然不缺卖旱獭的商贩,路边吆喝着,老爹叮嘱王健看好东西,紧跟着他。走了没几步,看到俩zang民拿着一块牛大腿问王健他们要不要,老爹摆摆手朝前走,顺便告诉王健,这几个人的肉不能买,但没有告诉原因。
王健回头看却发现那俩zang人一直盯着王健他们。老爹几乎对这里很熟悉,拐了好几个街道,终于在一家商店门前停下来,是个杂货铺。
似乎店主跟王健爹认识,二人寒暄了几句,王健隐隐听到老爹再打听一个人的下落,那人低语说道这里租住的淘金客可能有消息,因为王健在跟前,老爹也不多说什么,便在里面买了些许日用品就出来了。
很奇怪这条街似乎没人做生意,大门都紧闭着,偶尔只有三两个女人进去,有说有笑而且涂脂抹粉打扮的很妖媚,看王健一直盯着那几个女人,老爹狠狠瞪了王健一眼叫王健赶紧去买东西。
父命难为,只好作罢先去买东西,要赶在天黑之前回去,不然山路夜里不好走,容易掉下悬崖。
后来王健才知道那是淘金客租的房子,而那几个女人便是妓女,由于淘金客只有在夏秋季节进入野牛沟淘金,一旦进去就好几个月出不来,而这里便是他们的落脚点,出山之后在这里交易,顺便吃喝玩乐,自然也少不了女人。
由于要着急买东西,这事自然先搁置了。
逛了几个街道,差不多东西都已买好。此时天色渐晚,路上也少了许多人,王健还想逛逛,可是老爹已经催着要回去,只好作罢。
刚没走几步,两个黑瘦黑瘦的人慌慌忙忙的跑了过来,跟王健撞了个满怀,差点撞倒,也就王健还有点底子,要是换做一般人早撞过去了,这二人也不轻,有一个捂着鼻子,似乎有人追他们,也不道歉,爬起来就一瘸一拐的跑了,老爹看王健没事而那俩人已经跑远,也就没再追究,叫王健提好东西继续赶路。
王健却发现脚底下有个小黑布袋子,周围也没什么人,便顺手捡起来塞进兜里追了上去。
等回到村里已经黑天,大海早在路口等候。刚一进门就看好好多邻居都在,跟老妈聊天。
看王健他们回来大家都非常高兴,院子里围满了看老妈的人,但王健明显能感觉到大家惊喜之余还有一丝的怀疑,一个几十年的哑巴居然能再次开口说话,这在老王洼属第一个。
大家伙帮着从车里卸下东西,今天老妈主角,自然王健和老爹下厨,简单换了衣服便在厨房里忙碌起来。听别人说王健爹以前是个厨子,有段时间被几个外地人雇去做饭,回来之后就买了辆拖拉机,村里人都异常羡慕,甚至有人专门跑来让王健爹教做菜,但是那次回来之后老爹就再不下厨也不去给人家做饭,一直不知道原因。
今天特殊,老爹高兴破例下厨,招待前来祝贺的乡亲。家里许久没有这么热闹,加上昨夜的折腾,人多冲冲也好。王健自然勤快许多,不一会儿,一大桌子菜便端上来了。
爷爷和奶奶也在,还带着一壶酒,笑的都合不拢嘴了。大家看到老爹亲自下厨,便争相恐后的上桌,希望尝尝味道。
呆鹅和狗剩也在,跟王健打了招呼也凑上去吃菜了,但王健没见过蠢猪,或许他家还沉浸在悲伤之中,王健也没多想,忙给乡亲们端茶递水。
大概持续到晚上九点多,邻居们也陆续回家,屋里渐渐安静下来。老爹喝了几杯,似乎有点醉,王健忙将他扶进屋里休息,老妈一个人在外面收拾残局,嘴里还哼着小曲,把他安顿好,王健便出去帮收拾碗筷。
“妈,爹是不是以前跟淘金客打过交道?”王健低声问道,却不敢确定能从她那得道答案。
好长一会,母亲居然没有开口说话,放佛又变哑巴,但王健能感觉到这个问题似乎触到了神经。
“你从哪里听来的,别听旁人瞎说,赶紧收拾好睡觉去。”
果然这其中有故事,也不能再打听下去只好转身进屋。
“儿子,你过来,我需要跟你谈谈。”老爹斜靠在被子上,似乎比之前醉了不少。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学来邪门八道的东西,但你记住我们王家人不去害人,你的事我也不去追究。你也这么大了,有些事你该知道,或许以后对你是个警告。”但他说这些的时候却很正常,根本不像喝醉酒的人。王健倒是更有兴趣听下去,或许能知道些他以前的事。
父亲让王健上炕,跟他对坐。
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坐姿说道:“这是埋zang在我心底十年的秘密,我觉得是时候告诉你了。其实当年我也是淘金客,你妈把你生出来两年后,家里很穷,加上天年不好,地里庄稼几乎没收成,为了生计我去孟疃镇在一家小饭馆当厨子。
有天饭馆里来了两个外地人,大包小包的拿了很多东西,看他们拿不过来我上去帮忙,一来二去也熟悉了,有天他们突然告诉我说要带我去野牛沟挣大钱,但没有说是淘金子,当时还给了我100多块钱,那时候100多块钱能够我们花销一年。
看他们很有诚意,我便回来跟你爷爷和你妈说了要跟这两人去野牛沟做饭,把钱给你妈,她也同意了。第二天我便收拾好行李要跟他们进山。
野牛沟,位于西北地区QH和GS西部交接处。在沟内野牛成群而得名。流长30公里,该地区有20平方公里的原始森林和天然草地,其中原始森林为全国仅存的原始纯岷江柏树林。
有五色天然海子310余个、大小瀑布15个,雪峰数座,从海拔2300--4600米的原始森林分布地带以亚高山常绿落叶阔叶林,针阔叶混交林,落叶阔叶灌丛为主。喂表植物有云南松、铁杉、油松、华山松等。野牛沟生活着兔狲、岩羊、盘羊、牛羚(当地称野牛)、绿色虹雉(贝母鸡)等几十种珍稀动物和上百种鸟类。
由于地理环境险恶,几乎很少有人进去,当有天一群带着各种探测仪器的外地人进驻之后,陆陆续续就有人和车进入,后来才知道那里发现了一座金矿,在野牛沟旁边的镜铁山里,而要进去就必须从野牛沟出发。
那两个人自称从HN过来,其中一个人叫高四,另一个叫老李头,年纪差不多三十出头,看上去却历经沧桑,显得十分老练。
他们带了很多仪器还有淘金的工具,东西很沉,却没有去野牛沟的车,他们让我想办法。我想到了和我小饭馆里打工的光棍汉柯老黑,这个人从小就是孤儿,但为人诚恳老实。
而且他曾经去过zang区帮人家放牛牧羊,后来挣了钱出来再镇子里找事做。我回去跟他一拍即合,他负责找交通工具。准备一切后我们四人便上路。
从家里到野牛沟要走一天一夜的山路,但是想到能很快发财,再苦再累也值得。
一路上我和柯老黑都处于兴奋状态,但那俩人却似乎心事重重,我也不好问什么。这时候正是夏天,也只有这段时间能进山,否则野牛沟入秋后经常会下雨,天气非常恶劣,路滑山险,几乎没有人进去。
但现在天气很热,牛蚊子也很多,而这两人却准备充分,带了很多清凉油,摸上去之后虽然很难闻却没有蚊虫叮咬。赶了一天的路差不多进入zang区,也零零星星的看到了zang民的帐篷还有炊烟。
柯老黑来的就是这里,说这儿叫妈卖批,这里都是原始的zang民,很少有人会说汉话。此时天色渐晚,由于日落整个草原都一望无垠,根本没有参照物辨别方向。
这下可犯愁了,我和柯老黑都不会zang语,根本没法跟他们交流。一天都没吃饭,带的干粮早在路上吃完,此时已经饥肠辘辘。但那两人似乎不慌不忙,示意继续往里走。
我们也只能从命,吆喝着骡子继续往前走。越往里走,山路越艰难,几乎没有路,都是碎石,时不时的还有从山顶滚下来的石头,十分危险。
接着又赶了几个时辰的路,遇到的zang民聚居区也越来越少。如果在这样下去都熬不到天亮,拉车跑了一天的牲口也累得气喘吁吁,很艰难的拉车前行。走到一个大峡谷前面,这两个HN人示意停下来休息。
峡谷大概有几十丈宽,谷底全是碎石头,还没计入雨季,只有一股小山泉流淌,看到有水,我和柯老黑着急跑过去要喝。老李头大喊别喝,问原因却不说,从那时候我们觉得古怪起来,骑虎难下只好听他们的意思。高四叫柯老黑卸下骡车,去一边放牲口,让我看着东西,他们去找zang民要吃的。
大概过来半个时辰,两个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说,找到了一个zang民愿意收留我们借宿一晚。听到有住的地方,我们来了精神,立刻套上骡车,紧紧跟在他们后面进入了峡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