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慢悠悠地开口道:“我从来没被韩念夏说的话影响分毫,不过你这紧张兮兮的,眼神还躲躲闪闪的是为什么呀?难不成是心里有鬼?你这样子,可是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呀!”
听了尚汐这番话,程风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的不自然起来,他眼神闪烁,下意识地想避开了尚汐的视线,生硬地解释道:“我哪有紧张兮兮的,我是被韩念夏给气的。”
尚汐也没太看明白程风是个什么情况,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人有事瞒着他,尚汐故作镇定地说:“没有就没有,你把长红交给钱老板,把她抱的那么紧,孩子快喘不过气了。”
程风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孩,忙松了松手,钱老板紧张地把钱长红给抱走了。
程风为了让尚汐相信自己,只见他高高地举起右手,郑重其事地说道:“我发誓,我要是给程攸宁找了二娘,我天打五雷轰。”
尚汐面色沉静,悠悠地说:“你不必发这等毒誓,倘若你胆敢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女人,我就带着程攸宁远走高飞!”
一旁的程攸宁见状,连忙凑到母亲身边,义正言辞地附和道:“娘说的对,我站你这边,若是爹爹做出这等不仁不义之事,咱们母子立刻离开这个家!”
“儿子,你能不添乱吗?”程风训斥完程攸宁,又伸手去拉着尚汐的手,一脸谄媚地解释道:“你别信韩念夏的胡言乱语,这人脑子不好。”
尚汐不为所动,他直视着程风,缓声道:“未曾做过的事自然不惧他人言说,可若真是做了,那就更不应惧怕被人揭穿。你究竟有没有行差踏错,并非取决于韩念夏如何搬弄是非,关键还得看你自身是否问心无愧。”
程风闻言,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再一次将手高高举起,信誓旦旦地喊道:“我以我的人头担保,绝对没有做过半点儿对不起你的事啊!”
这时程攸宁见他爹爹发毒誓,脸上又露出了笑容,他靠在程风的怀里笑着说:“我相信我爹爹,爹爹不会抛下我和我娘的。”
听到这话,程风一下放松了不少,还在程攸宁的脑袋上亲了一口,“这才是爹爹的好大儿!”
恰在这时,一旁的沧满也为程风说话:“程风这人作风没有任何的问题,我和随影都可以作证。”
一直以来,尚汐对于程风的人品本就是深信不疑的,如今又有沧满这般言辞凿凿地说,她心中刚才的那丝疑虑也消除了大半。
正在众人交谈之际,莫海窑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来。他也是钱府邀请的贵客之一。
待众人纷纷重新落座后,莫海窑将目光投向了程风,关切地询问道:“这趟出去,耗时如此之久,想必一路上定是颇为艰辛吧?”
程风微微一笑,回应道:“其实倒并未感觉到有多辛苦啦。只是我这个人呐,特别贪恋家,出门在外我这心里便时时刻刻挂念着家中的这几位亲人。”话音刚落,他还特意转头深情地望了尚汐一眼。
尚汐若无其事地抓起一把瓜子,装作没看见,继续听他们说话。
莫海窑闻言笑了起来,“程风就是那种忠孝两全的人,让人佩服!对了,我听说,你把带走的那些货都卖了,而且卖的价格还不低!”
程风非常谦虚地说:“小叔可是反反复复交代过一定要卖出高价,再加上有个随影一直在旁边不停地提醒着我,我只能卖高价。其实太冲国和南部烟国都很富裕,要是平价,东西会非常好卖。如果按照我的想法平价出售,这些货物估计用不了半年就能全部在太冲国卖光,根本用不着专门跑这么一趟去南部烟国。”
莫海窑非常赞赏地说道:“你跑这一趟,不仅成功开辟了一条新的商路,还帮老百姓们把货物都卖出去了,奉乞的百姓们都十分地感谢你呀,你这下子可谓是名利双收啊!”
程风连忙摆了摆手,谦逊地回答道:“哎呀,莫大哥过奖啦,我哪敢居功自傲呀?其实这事儿都是小叔安排得妥当,我不过就是跑跑腿、出出力罢了。”
莫海窑笑着说:“话虽如此,但这其中也少不了你的一份功劳嘛。”
程风从来不自视过高,也从来不喜欢居功,他闻言依旧客气地说:想当初在太冲的时候,全靠史红裳对我的诸多帮衬,才让我得以顺利行事;后来到了南部烟国呢,又是沧满一直关照我。而且还有随影带着的一队人马保护我,所以,我这一路走过来,没有碰到过什么大的麻烦事儿。”程风话锋一转问道:“倒是莫大哥,您这两年在奉乞可还习惯?”
莫海窑微笑着回答道:“其实这中间我回过一趟汴京,差不多有半年之久吧。当时为了研制出皇上想要的玻璃,我特意从汴京带回来了好几位烧制瓷器的工匠师傅们。”
程风问:“莫大哥,那可有成效?”
只见莫海窑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说道:“哈哈,依目前的情况来看,有些成效!此次修建皇宫,那些玻璃应该能派上用场。”
程风听后,眼睛一亮,忍不住赞叹道:“莫大哥,你也太厉害了,那过去闻所未闻的玻璃你都制出来了。”
莫海窑谦虚地摆了摆手,说道:“哪里哪里,这已经让皇上久等了,我莫海窑不才,心生愧疚。”
就在他们两人相互寒暄之际,韩念夏走了过来,她已经盯着莫海窑看了有一会。终于,按捺不住心中好奇的她,开口道:“我说,你这脸上该不会是戴了个面具吧?还有啊,你这声音听着也怪怪的,如此沙哑的嗓音,难不成也是经过伪装处理的?”
莫海窑眼中顿时流露出一丝尴尬之色。这让向来见多识广、处变不惊的他,此刻有些不知如何应对。因为他这明显是一张饱受摧残的脸,是个人就能看出来,这人如此挖苦,不会是诚心戏弄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