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宇坐在了崇州府衙的大堂之上,堂下站着崇州城的一众大小官员,为首之人正是崇州城长史连武春。
连武春看着坐在堂上沉吟了半天始终不做声的楚宇,脸上已是汗雨如下,时不时拿着自己的袖子擦着。
就在不久之前崇州城府衙已经接到了朝廷下发的公文,大梁朝皇帝身体欠安,册封当今的齐王殿下为监国,治理朝政。
本来大理寺少卿萧云瑞前来报知“流民作乱”一事,连武春还以为他是杞人忧天。毕竟只是凉州和滨州两地遭受天灾,为何“流民”会长途跋涉来到崇州一地作乱,直到云傲前来催促于他,他还不以为然。
未曾料想,因为他的听之任之导致崇州城门未能及时关闭,大量“流民”混入崇州城中引发了“流民暴乱”。倘若不是齐王殿下率领三百名飞龙卫救援及时,指不定还会出更大的乱子。
看着坐在上方身着朝服的楚宇,连武春心里一阵阵的发虚。倘若不是有什么隆重正式的事情,监国齐王殿下岂会身穿朝服前来崇州。
若是让他知道楚宇是为了赶来搭救白清清,时间紧急来不及换上便服心里更不知作何感想。
看着满脸淌汗的连武春,楚宇一拍桌子,连武春吓得慌忙跪倒在地。长史大人这一跪,崇州城的大大小小官员慌忙都跪了下去。
楚宇看着连武春森然道:“连大人,大理寺少卿萧云瑞曾前来通知你‘流民作乱’一事,云傲公子更是前来告知大人此事。孤王很是好奇为何大人不及时紧闭城门,反而是一再拖延,导致城中爆发‘流民作乱’。”
连武春不敢抬头:“启禀殿下,微臣当时以为乱民只是在凉州、滨州两地,所以才……”
楚宇忍不住笑了起来:“连大人,是谁给你的自信,竟然面对这么重要的消息置若罔闻!还是说,连大人对百姓的安危毫不在意,那么孤王想问一声在连大人的心中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楚宇看着张口结舌的连武春,神色一冷道:“身为百姓之父母官,不问民生疾苦,置百姓安危于不顾,你也配做一府长史?”
连武春看着楚宇,咬牙切齿道:“启禀殿下,现在微臣乃本地州府长官,你无权处置于我。想要除去我的功名,需上报吏部,经吏部批准下发公文方可。”
楚宇淡淡一笑道:“区区一个五品长史竟然也在这里和我理论大梁律法,也罢今日孤王就和你好好理论一番这大梁律法。”
看着连武春面部狰狞,楚宇缓缓站起身来,盯着他的眼睛道:“孤王乃是陛下圣旨亲封的监国,代天子管理朝政。别说处置你一个区区的五品州府长史,就是此刻将你斩于此地亦是代天处决!”
连武春闻言方知自己出言不逊犯下了滔天大错,慌忙连连磕头认错道:“微臣一时失言,犯下死罪!”
方才楚宇不过是吓唬吓唬他,看他连连认错之后脸色渐缓道:“也罢,大家都起来吧。连大人,你先站立一旁,如今州府流民作乱,亦有很多事情亟待解决。”
说罢,楚宇看向了身边的楚犴。
楚犴直接从门外拉过来了一名双手被缚的“流民”,看着楚宇微微点头示意,楚犴一把撕掉了“流民”的上衣。
在场众人不知何意,均纷纷看向了楚宇。楚宇淡淡道:“我也是在不经意之间发现的,大家看看他的左上臂。”
在堂众人纷纷扭头看向了那名“流民”的左上臂,只见他的左上臂有一个展翅飞翔的飞鹰刺青。
在场众人皆是大吃一惊,因为飞鹰刺青乃是大梁军队士兵独有的标志,所有大梁士兵均在入伍之时需在左上臂刺上一个飞鹰标志。
楚宇缓缓道:“此人我会带回去细细拷问,其他被捕‘流民’也请长史连大人安排分批押往京城,统一处置。”
看着堂下的一众大小官员,楚宇沉声道:“如今内乱初定,百废俱兴。就由长史连大人负责清点州府府库等重地,查验看看有无物资丢失现象。州府司马大人负责继续清查城内有无隐藏在此的‘流民’,一经查出立刻抓捕。”
“府衙捕快、衙役、皂隶从即日起加强城门口的巡察盘问,凡进城之人务必查验官凭路引,身份不明之人均不得进入城内。”
楚宇话音刚落,堂下众人纷纷拱手应道。
楚宇一想自己已经出来了三天,尚不知朝堂之上又将是如何,尤其是楚昭阳和楚景桓两人更不知背后又在算计什么。
看来只得抓紧时间返回京城,否则京城倘若有个差池那就真的是麻烦了。
楚宇翻身上马,无限留恋看了一眼萧府的方向。时间紧急,已是刻不容缓,此刻儿女私情唯有抛之脑后。
楚犴和三百名飞龙卫紧随其后,看到楚宇手腕一抖,马鞭一甩,胯下骏马飞驰而去,此地唯余一声叹息。
飞落在地的花瓣被众多马蹄踩过,零落成泥再也看不出原来那鲜艳的颜色。
一想到白清清拒绝了自己,楚宇的心情就变得异常急躁。也许时间真的可以慢慢抚平一切,等到时机成熟之时,也许真的就可以水到渠成了。
楚昭阳拍着桌子,一脸兴奋道:“孤王还真的很好奇,那个崇州城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宝贝,能让老七不顾一切抛下了京城,带着三百名飞龙卫匆匆赶了回去。”
楚景桓不慌不忙道:“再过两天,我们就会收到消息的。也让我们看看究竟是什么让老七这么牵肠挂肚的。”
楚昭阳微微迟疑道:“我说老五,你安排的那些人究竟有问题没有,别到时候让老七又给审了出来,拔出萝卜带出泥,最后又把我们给牵涉出来,那我们岂不是得不偿失?”
楚景桓微微一笑道:“我安排的人,必定妥帖的很。不管老七怎么去查,那也不会查到我们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