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宇匆匆赶回京城的路上,亦有两人快马加鞭紧随其后赶回了京城。此两人回到京城以后直接进了赵王府。
楚宇赶到京城之时已是深夜,他没有停歇,许多事情甚至在一夜之间就可能会天翻地覆,黑白颠倒,所以他必须要抓紧时间。
直接命飞龙卫从齐王府传来了江离帆,仔细听取了京城这几日尚无动静的消息。有时候,愈是平静的水面,下面隐藏的暗涌就愈是可怕。
楚宇、楚犴带着被他们抓到的“流民”来到了天牢之中。楚犴上前一把直接把“流民”双手吊起绑在了刑柱之上,下来他们必须要从此人的嘴里挖出来点东西。
楚犴先是一把揪起了他的头发厉声喝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身上会有我大梁士兵的刺青?”
看着他面无表情死不开口,楚宇淡淡一笑道:“不知你听说过‘贴加官’吗?”
此人的脸色登时一变,楚宇看也不看他自顾自说着:“反正那么多人,多你一人不多,少你一人不少。你若不招孤王就直接赏赐你‘贴加官’之刑,想必你定然听说过。我相信我们抓的那几十个人中总有一个愿意招的。”
一想到那一层层贴在脸上密不透风的桑皮纸,“流民”的脸上顿时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吊起来的双手微微发颤,精神防线在那一瞬间崩溃,忍不住喊了起来:“我招!我什么都招!”
看着“流民”王启铭写下的口供签字画押,楚宇看着楚犴的脸微微一笑。他早就知道了“流民作乱”一案的真正幕后是谁,眼下唯一欠缺的只是这一张口供。
赵王府,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将在崇州城的所见所闻一一说出,楚景桓和楚昭阳两人更是欣喜若狂,因为他们得到了急切得知的消息。
楚昭阳忍不住纵声狂笑道:“谁也没有想到我堂堂大梁朝的七王爷居然在崇州城躲了三年之久,最后还落得给人当上门女婿,当真是可笑至极。”
楚景桓眉头一皱道:“只是难为了我们的父皇,竟然对他这样的丑事百般遮掩。居然还对外宣称老七在府内养病三年,且不准任何人前去探视。”
楚昭阳脸色一变道:“如果不是老家伙给他故布疑云,咱们早就可以发现此中的问题了。当时杀手堂的铁牌杀手丧命,我还以为老七定然是被老家伙给救了,一直藏在府里养伤,韬光养晦。”
“倘若让我们知道老七流落在外,早就派人前去查找,找到他后直接做了他,哪里还有他现在登上监国之位的一天!”
楚昭阳神色大变道:“老五,难不成老家伙真的准备把老七扶上太子之位?”
楚景桓哼了一声道:“三哥,他老七当太子我第一个不服气!”
楚昭阳看着楚景桓凝声道:“老五,要不我们通知他们就在冬天举事,眼下却是大好时机。”
楚景桓闻言连声音都是颤的:“三哥,你当真想好了?”
“就在冬天,趁着老家伙一病不起,老七对于朝政尚不熟悉的情况下,如此天赐良机倘若我们一再错失,到时岂不是后悔不已?”
楚景桓点了点头道:“上次如果不是老家伙故布疑阵,我们就可以顺利除掉老七。这次决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看着黑漆漆的夜空,楚昭阳淡淡一笑道:“有的人该派上用场了。”
早朝时分,天授殿上,灯火通明。
楚宇刚刚坐在台上,台下早已站出了京兆府尹唐家祥。
只见他手持笏板跪倒在地道:“启禀殿下,微臣勘查卖官一案现已有了结果。”
楚宇的嘴角微微上扬:“不知唐大人的调查结果如何?”
楚宇分明看到了杜宗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慌,可是他还是不相信唐家祥会将此案的真相如实上禀。
唐家祥拱手禀曰:“启禀殿下,微臣现已查明,杜亦昂手中所持官凭文书为真,上面的吏部官印亦属实,并非伪造。”
杜宗立闻言大惊失色,脸色发白。楚宇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那杜亦昂有没有说为何官凭文书会在他的手中?”
唐家祥恭声道:“杜亦昂说他是从其父的书桌旁拿到的。”
楚宇一拍椅子扶手,厉声喝道:“大胆!”
不料他刚刚话音落地,杜宗立吓得慌忙跪倒在地道:“殿下,微臣……也是疏忽大意。”
疏忽大意,盖着吏部官印的官凭文书你当是白菜萝卜,可以随手乱放?
楚宇摇了摇头道:“杜大人,你怎能如此不小心?”
杜宗立颤抖着双手,拜服于地道:“启禀殿下,因官员考核日期临近,微臣事务繁多故此犯下大错,还请殿下恕罪。”
楚昭阳对着楚景桓使了个眼色,楚景桓微微摇了摇头。
楚宇脸色一沉道:“吏部尚书杜宗立,玩忽职守,擅自将盖有吏部官印的官凭文书随意搁置,身为吏部尚书犯下如此大错实属不该。管教不严,其子手拿官凭文书当街叫卖,视大梁朝律法于无物,愧为人父。”
听到楚宇的话后楚昭阳早已按捺不住,抬脚便欲上前。不料楚景桓死死的拉住了他的袖子。
楚宇早已看到,故作惊讶道:“三哥、五哥,你们何故如此?莫非还对此案存有疑虑?”
楚昭阳火冒三丈还未开口,楚景桓已经微笑回答道:“三哥亦是对此玩忽职守之事异常愤怒,加之三哥平日里乃是性情中人,未加掩饰才会表现得如此明显。”
楚昭阳岂会不知楚景桓何意,只是自己手下之人一个个被楚宇除去,他如何能够忍受?
楚宇不觉会心一笑道:“原来如此,那此人就需当严处,否则难平众怒。”
说完话锋一转,楚宇看向了瘫倒在地的杜宗立:“来人,杜宗立身为吏部尚书管教不严、玩忽职守,今贬为凉州城安平县县令,三年后的官员考核杜大人的考核由孤王亲自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