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之后楚昭阳脸色阴沉,楚景桓则微微侧身挡在了他的面前。
看着站在天授殿中的飞龙卫卫士将面色灰白的杜宗立拖下殿去,楚昭阳脸色一变道:“孤王听说几日前凉州、滨州两地发生了‘流民作乱’一事,不知监国殿下可曾听说?”
楚景桓暗自叫了一声“不好”,这三哥怎么如此沉不住气,把此事叫嚷了出来。
楚宇微微一笑道:“孤王也曾听说此事,只是原先两地遭遇天灾冰雹,百姓农田、房屋等多有损坏,孤王已派人前去赈灾。至于‘流民作乱’一事,不知赵王殿下是如何得知?”
听着楚宇口中的称呼从“三哥”变成了“赵王殿下”,楚景桓微微一怔,知道楚宇心下此刻颇为恼怒。
楚昭阳深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那就索性摊开来说:“启禀殿下,孤王还听说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哦,你还想玩什么,想玩火自焚吗?楚宇缓缓闭上了眼睛:“不知赵王殿下听说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也让本王听上一听。”
楚景桓看着他摇了摇头,楚昭阳心一横继续说道:“孤王听说日前监国殿下巡防京城周围,只是殿下所去之处似乎距离京城过远。”
楚宇把头靠在了椅子上:“本王不知赵王殿下何时竟对孤的行踪是如此感兴趣。”
听着楚宇的话,楚景桓分明嗅到了一丝危险气息。满朝文武此刻唯有面面相觑,不禁看向了萧擎天,不料萧相依旧在闭目养神。
楚昭阳加重了语气说道:“齐王殿下身为监国,理当万事以国事为重才是。只是孤王不知监国殿下为何会携三百名飞龙卫只身前往崇州?”
看到楚宇微微沉吟并不回答,楚昭阳更是不顾楚景桓一再阻止的眼神,大踏步上前质问道:“崇州城距离京城足有六百里之遥,而孤王不知殿下所谓的京城布防竟是已达到了崇州城的地界?”
萧擎天闭上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线,抬头看向了坐在高台之上同样闭目养神的楚宇。
楚宇闻言缓缓睁开眼睛忍不住冷笑了起来:“赵王殿下,你为何监视本王的行踪。”言语间竟是对自己赶到崇州城一事并不否认。
楚昭阳哈哈大笑起来道:“倘若不是孤王监视你的行踪,如何能够得知监国殿下竟然置堂堂大梁国于不顾,为了一己私心奔赴崇州城!”
楚宇面色平静道:“想必赵王殿下全都调查清楚了?”
楚昭阳抬手指向了楚宇愤然道:“楚宇,你身为监国,竟然为救一个女人率领三百名飞龙卫赶赴崇州,你有何颜面面对父皇陛下,面对我大梁朝的列祖列宗?”
楚宇不觉好笑道:“不知赵王殿下口中的那个女人是谁?”
楚景桓看着楚昭阳竹筒倒豆子全部和盘托出,气得是七窍生烟。如此匹夫当初怎么会与他同谋?
楚昭阳狂怒之下出言早就不顾后果:“那个女人就是你的老婆!楚宇你消失的三年就是在崇州城做了三年的上门女婿!想想也是好笑,我堂堂大梁朝的齐王殿下竟甘为他人赘婿!”
整个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寂静,听着楚昭阳说出的话无不震惊。众人纷纷看向了坐在高台之上的楚宇,没想到楚宇此刻面色平静恍若无事。
看到楚宇镇定自若的表情后,满朝文武不禁心下疑窦丛生,倘若楚昭阳说的是真的为何齐王殿下竟然安如泰山,恍若没事人一般。
楚宇看着激动不已的楚昭阳淡淡道:“三哥,你说完了?”
楚昭阳颇为兴奋道:“大家都看看,我说的一切他都没有否认!”楚景桓满是忧虑看了他一眼。
楚宇缓缓站起身来,本就身在高台之上,站起身来更是显得身形高大,看到楚宇走了过来,楚昭阳不由得退了一步,两人仅在气势上高下立现。
“三哥,让本王来为你解开心中的疑惑。第一件事,孤王巡视京城布防之时确实带领三百名飞龙卫赶到了崇州城。”
楚昭阳闻言得意忘形道:“这可是你自己承认的!”
楚宇感觉甚为可笑:“孤王赶去崇州城是为了平定发生在崇州城的‘流民作乱’。”
楚昭阳脸色一变道:“胡说八道!你有证据吗?”
楚宇脸色一寒道:“孤王有没有说假话,崇州城长史可作证,崇州城府衙的一众大小官员可作证,崇州城的上万百姓可作证!”
听到楚宇掷地有声的话语,楚昭阳愣在了那里,楚景桓却是气到发昏,楚昭阳这个莽夫当真是愚不可及!
看着楚昭阳脸色难看,楚宇缓缓上前一步道:“孤王竟不知赵王殿下说的什么三年赘婿的胡话是从何而来?”
楚昭阳不禁喃喃道:“孤王也是听到有人……”
楚宇微一拱手道:“孤王养病三年乃是陛下旨意,孤王养病期间在王府之内更不得外出。不知赵王殿下从哪里听到这胡言乱语,竟然将孤养病三年说成什么甘为三年赘婿,真真是可笑至极,本王更不知赵王如此造谣究竟何意?”
听到楚宇字字铿锵有力的回击,楚昭阳方才明白自己究竟犯了一个什么错误,为何楚景桓一直频频阻止自己。
楚宇养病乃是奉了陛下圣旨,倘若按他所说楚宇在崇州城甘为三年赘婿,那岂不是说陛下圣旨有假?难怪楚景桓一直摇头。
看到楚昭阳如梦初醒,楚宇淡淡道:“正好赵王殿下提到了崇州城‘流民作乱’一事,孤王就把此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日前,凉州、滨州两地遭遇天灾,孤王命户部侍郎林汉遥、大理寺少卿萧云瑞前往两地赈灾。不料遭遇‘流民作乱’,幸好两地早有准备,‘流民’尚未进城。”
看着众文武神色微变,楚宇继续说道:“谁也没有想到此等‘流民作乱’背后竟是有人指使!指使之人用心险恶,真可天诛地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