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柯兴坐在宴会厅时,他已收到三位皇子的邀请,柯兴不偏不倚,都说改日登门拜访,柯兴嗅到了一股不寻常。
主位之上,皇帝陛下正和丞相,大将军称兄道弟,宴台中间,一群艺妓正翩翩起舞,抬手投足之间,自带一种大家的气息,比之后世的大多文娱公众人物,专业上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酒至兴头,定国侯出列,向皇帝进言道。
“启禀皇上,镇国侯世子柯兴,文名盛行于四国,隐隐有第五大儒之象,恰逢年节良辰,我大秦大陛下的带领之下,也是歌舞升平,不若由世子殿下赋诗一首以贺,不知可否?”
此言一出,满堂俱静,皇帝满含深意的看了下定国侯,而后转头看向柯兴。
“兴儿,可有良诗?”
不以臣称,直呼名讳,包容之意甚容。
众大臣自是各怀心思,没有言语,等着柯兴的回答。
“诗词本为小道,也并非兴儿所长,只是既然定国侯有此雅性,良辰美景之下,到也不能让定国侯败兴,即如此,兴儿便斗胆,做上一首,只是在坐的众位大人,俱是学富五车之人,如若不好,还望众位大人见谅!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此诗通过迎新的景象,表达两层意思,一是柯兴自己的政治思想,二是隐射定国侯老了,该让位给年轻人了。
只是真正听懂这两层意思的却寥寥无几。
“好诗,简单明了,我这大老粗都能听得喜庆,世子大才。”
最先出声的,到是定北将军祝臣刚,上阵打仗到是一把手,也读过几年书,跟随皇帝冲锋陷阵,垒功至此,只是诗词文章却是七窍通了六窍。
“世子殿下不仅诗词天下无双,格物之道上也是无人能及,老夫家里到有不少东西都出自建安学府,我大秦有建安学府在,当震得一世。”
“对,对,对,犬子如今还仗着老夫,为害一方,不似世子殿下,竟以得三位大儒亲赖。”
“以世子殿下之能,可掌尚书之位。”
“在此佳节,陛下何不效仿冠军侯,双喜临门?”
柯兴望着出场的大臣,只是冷笑,捧杀固然有效,但要看皇帝是谁!况且,柯兴所做所为从来都没有背着皇帝,他难得的几次进宫,便是向皇帝汇报他的动静而已。
柯兴不相信,在天子脚下,他有什么能耐能瞒得住一国之君,因此,摆在明面上,才是取舍之道。
再说了,柯兴这是堂堂阳谋。
“看来诸位大人都认为兴儿当赏,朕也不能寒了功臣的心。”
说着朝身旁太监说道。
“降旨:镇国侯世子,敏而多智,文武双全,乃国这幸,特赐交州侯,封地千里,三月完婚后上任。”
柯兴听完,出列跪倒:“臣接旨,谢陛下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旨一下,众大臣到是傻了眼,剧本不对啊,不是柯兴跳出来一顿闹腾,或者皇帝封了他尚书,众人再驾空于他,又或者皇帝一怒之下,呵斥众臣吗?
皇帝,你确定没有拿错剧本?
圣旨一下,皇帝也没了用膳的心态,袖袍一甩,去了后宫。
宴会在丞相的主持下,到也未散掉,只是众人心事繁杂,早已没了先前的从容,丞相一看,便草草走完流程,散了宴会。
柯兴踏着小碎步,嘴角含笑,明显心情不错。正准备离开,便有太监上前,将柯兴领到了御书房。
皇帝不急不慢地喝着茶水,不似先前的愤怒。
“怎么样,交州侯可行?”
“到是要谢谢众位大臣了,交州往南的安南等地水稻都是一年三熟,其他物产也是极为丰富,只是受地理限制,运输不便,不过,如若能打通交州,益州,安南的门户通道,中原地区再增千万人口,也没压力。”
“你的才智,朕不怀疑,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柯兴想了想,道:“其他到是没什么,舅舅帮我做一件事就成,这事瞒得越久越好,还有,如若有死刑犯什么的,都给我发配到交州。”
“交州,安南确是人少地广,这事容易,朕这就下旨。只是你得小心点,无论是安南的蛮子,还是这些犯人,容易噬主。”
“你真不考虑下朕的皇位?”
柯兴看了看皇帝的脸色。
“瞧您着脸色,这皇位不好坐吧?每天起得比鸡早,做的比牛多,睡得比狗晚,除了权利大点,有什么吸引力?”
“人这一生,来的时候,干干净净,走的时候,也带不走一点东西,当皇帝,我图什么?要钱,我现在伸伸手,就能赚到足够的钱财;要权利,交州侯,在交州那一亩三分地上,我还不是说什么是什么;那我贪什么?要名声,我现在的名声不能流传千古吗?”
皇帝顿时就不香了,说个什么大实话。
“滚!滚!滚!看着你就来气!”
还真是伴君如伴虎,柯兴也不多话,拾起几块糕点,就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