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兴此时上杆着赶人,因为他有种预感,镇国侯在他大婚之日,跟他讲这些煞风景的话,应当事情有大变,柯兴估摸着是留给他去交州就职的准备时间不多了。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镇国侯不明确的告诉他,对皇帝的忠心?存着考校的心思?还是不得已而为之?
柯兴不得而知,所以,他要在走之前,搞定一件事:那就是说服母亲给他介绍的大才。
望着空无一人的大厅,柯兴直起了身子,看着门口沉吟了片刻,一口气喝完手里的酒,嘴角升起一丝笑容,搁下酒杯,朝洞房而去。
再重要的事,也比不上洞房花烛夜。
此时,洞房之内,和硕公主正坐在桌前,品着茶吃着点心,根本就不似其他女子般,规规矩矩坐在床边。百无聊赖之际,听到过道之上响起脚步之声,顿时一惊,“嗖”的一下就弹了起来,坐到了床上。
几个呼吸间,洞房的大门打开,柯兴走了进来。
“众宾客都已离开,劳渺渺等侯多时,辛苦了。”
“今日大喜之日,多等些时辰,渺渺等得起的,夫君不必如此。”
柯兴说的还真是心里话,因为他知道他们这个时代的婚礼,最是枯燥,耗人体力,只是当他看到和硕嘴角的食物碎片时,忍不住一顿好笑。
和硕还不知道柯兴笑什么,用无辜的眼神望着柯兴。柯兴看了看桌上的点心,又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和硕顿时反应过来,脸上荡起一丝红润,飞快的将嘴角的残渣抹去。抹掉之后就是一顿输出。
“笑,笑什么笑,你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本公主饿了还不许吃了?”
“没笑,没笑。”
话是说得没笑,可柯兴看着那娇羞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这一笑不打紧,惹恼了我们公主殿下,如是,公主殿下不装了,摊牌了,“嗖”的一下,就冲向柯兴,掐,抓,挠,那是女人的十般武艺,样样精通。
柯兴一瞧,这还得了,此时不振夫纲,以后的家庭地位堪忧,于是也奋起反抗,只是两人来来去去的,两人之间荡起了不一样的心思。
慢慢的,动作也慢了,两人望着对方也渐渐入了情,呼吸沉得,接着就......成周公之礼。
第二日鸡还未鸣,柯兴便已醒来,此时感觉神清气爽,望着依偎在他身边的和硕,自豪感油然而生。
一日之计在于晨,早操的习惯是一种自律。
运动完后的柯兴,准备前往公主寝宫给母亲请安,顺便将那位大才打听清楚,只是刚洗刷完的柯兴,抬头便看到和硕已穿带整齐,俏生生的站在身前,和硕瞧见柯兴向他望来,便娇嗔道。
“夫君怎么的不早叫醒渺渺,婚后第一天,当给公公婆婆见礼。”
“为夫看你昨日着实累得不轻,便没有叫你,况且,在柯家,不注重这些的。”
和硕听完,脸都红到耳朵根去了,只是该反驳的还是反驳。
“这怎么行,渺渺好歹出生皇室,应该有的礼节不能少,柯家待人以诚,但渺渺也不能恃宠而骄,坏了柯府的规矩。”
柯兴说不过,看着和硕行走虽然有点不自然,但影响不大,而就不在此事上计较,两人直奔公主寝宫。
“哟,难得柯公子,还记得请安,怎么没迷失在温柔乡里。”
柯兴估计不是亲生的,这事应当实锤了。
“不是,娘,兴儿这才刚刚大婚,你说的话,句句膈应我,这不是为娘之道吧?”
柯兴老娘一听,想听好听的?安排,话风一转道。
“哟,玉树临风的侯爷,一大早就过来请安,孝心可佳,这成家以后,需得事事留心,不过,凭侯爷的才智,当是无慎大碍。”
柯兴这一听,这些话怎么听怎么别扭,于是,也不在纠结此事,直入正题。
“成婚之前,娘亲说给孩儿介绍个大才,不知道娘亲说的是哪位?家住何方?”
公主秦天玉一听柯兴说到正事上,也不回答,反而问了一句。
“你一大早就跑来问为娘,是不是这个问题纠结了很久?你才刚刚成婚,为什么不温存些日子再问,必竟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孩儿也想抛弃这些大小事务,安安心心当上几日新郎,只是昨儿个,父亲来书房跟孩儿说了些话,孩儿觉得大秦朝堂之上有变动,而且跟孩儿的关系很大,应此,今日才急匆匆的往母亲这儿来了。”
公主秦天玉沉吟半响,似乎下定决心。
“朝堂之上,军机处和政事堂的主事集体上书皇帝,以交州政务要紧,安南的开发又到关键时刻为由,要你成婚之后十日之内出发,一月之内赶到交州主持政务。”
“为什么?孩儿无兵无权,军机处和政事堂为什么视孩儿为洪水猛兽?”
柯兴听完确实有点转不过弯,一脸懵的望着老娘。
“因为利益。”
此时很意外,和硕公主开口解释了起来。
“夫君离开,建安学府的督院就空了出来,学院内的印刷术和刊物带来的名声,学子们转化成果带来的财务,这些在他们看来,都是不小的利益。”
“而且,夫君的根基一直都在建安城,把你赶到交州,那么你的一切都将要重来,或许这个时间差就是他们想要的。”
公主秦天玉赞赏的看了看和硕,柯兴有如此聪明的妻子辅助,会少很多烦恼。
“不错,和硕的眼光很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