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学士不妨调研之后再发言。”
“大学士身体抱恙,甚少早朝,对着朝中局势不甚了解罢了。”崔浩然难得体贴了一把。
看似为邢安解释,实则贬低。
小朝从不来,大朝一月能来三五次就算破纪录,即使来了也从不发表任何意见的人,能够提出什么好的建议?
和崔浩然坦然淡定不同,顾延鹤这会儿心很慌乱。
邢安是三朝元老,今天突然出现、发话,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学士年纪大了,还是回家含饴弄孙吧。这朝堂之事,就莫要操心了。”顾延鹤又道,说罢,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慌忙又抱歉道,“邢大人,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刑安膝下只有一独子,身有残疾,年纪一大把了,还未娶妻。
含饴弄孙含饴弄孙,你得有个孙子才能逗弄吧。
顾家两子,皆在京中身居要职,顾延鹤的话比其他人要重得多。
听到这话刑安倒是面色未变,“皇上,臣虽然抱病休养,但无时无刻不关注灾情,无时无刻不忧心百姓,无时无刻不想着为皇上分忧解难。臣虽然年纪大了,但神智清明,绝不至于老眼昏花。”
年纪大,对朝中局势不了解什么的,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刑安跪在地上,一副死谏的姿态,“臣不眠数日,才想出这个计策。臣敢用性命担保,此法有效。”
“老师不妨说说看。”萧钰身子前倾道。
在以往的朝辩中,萧钰总是一副慵慵懒懒、事不关己的姿态,甚少发言。
难得,看大学士信誓旦旦,他也起了几分兴趣。
不过仅仅是有几分兴趣的样子。
“灾粮两次被劫,贼人能够清楚地知道运送粮草的时间、交接地点,一击即中,定有内贼。负责看押之人责无旁贷,应先问其责,重罚以儆效尤。”
“大学士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这分明是针对我大周的一起有计划、有预谋的行动,意图动摇我大周国本,岂是一两个责任官员能够应对的。”邢安话一落,顾延鹤第一个跳出来反驳。
要知道,第一次运送粮草的人,正是顾家的长子顾荣。因为运送粮草失利,如今都还在家中罚俸禁足。
邢老头上来第一句,便是要重罚,他如何肯答应。
另一个官员也声援顾家道,“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如何能与一国之力抗衡。”
将粮草失踪之事,上升到了国与国的高度。
虽没言明,但句句表明,粮草失踪和西靖脱不了干系。毕竟,大冬天不过年,来大周选妃的磊太子就在驿站里。
谁知道这位是不是真的选妃来的。
萧钰说,“顾大人,让老师先说说法子吧。”
刑安又道,“要想防止粮草再次丢失,首先,应从运送官兵和监督官员着手,寻有经验、有能力的将领负责押送,顾荣、赵公明之流绝不可再用……”
“邢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还不待邢安说完,顾延鹤便又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