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返京,给王子琪选婿,释放出王家将要复出的信号,萧钰能看明白,崔浩然自然也能看得明白。
能够拉拢王家,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弊。
可是,崔浩然几次示好,都被婉拒,更是连王子阳的面都没有见着。本以为是上次崔府看戏让王家彻底恼了,今天,崔浩然却有了新的看法。
或许,王家不是恼他,而是压根就看不上他,就如同此刻,刑安看不上他一样。
即便自己位极人臣,权势滔天,可是,刑安依然不屑正眼瞧自己。
这样的认知,让崔浩然倏地生起了几分挫败感。
不过,做都做了,后悔也无用。
崔浩然沉下脸,冷冷道,“在下说的,是长子崔向北。”
换言之,和刑家人有接触的,也是崔向北。
刑安虽已过古稀,不过老年才得一子,算起来,邢家大公子的年纪,和自己的儿子差不多,两个年龄相差不大的人,成为好友,倒也正常。
“哦?原是这样。”刑安又道,“相爷对犬字这般了解,想必和我儿有些私交了。”
“正是。”见刑安没有否认,崔浩然心中一喜,完全没有又掉进刑安陷阱的自觉,“说起来,我和令公子也算忘年之交,令公子谈吐不俗,是个良才,本相很是青睐。”
“犬子有个忘年好友,老夫怎不知?本以为相爷是君子,必不会如黄口小儿一般口出枉言。没,没想到啊……”
刑安摇了摇头,眼中的失望更甚。
崔浩然:“……”
他是个书生,斯文人,不能打人不能动手。
“老夫只问一句,崔丞相,你可知你这忘年友人姓甚名甚,取字为何?”
崔浩然一愣,却是被问住了。
先帝南征败北,不就便病逝了,刑安亦是卧床不起,大病三年。病好以后,便辞去了朝中旧务当了闲散官员,在家教导幼儿,邢家公子,连国子监也没去过,更是甚少出席京中的宴会。
这样一个几乎完全与世隔绝、又不在权利忠心的人,他怎么可能知道他的名字。
见崔浩然被问住,刑安脸上的讽刺更是明显,“相爷,你不会耳朵不好,记性也不好了吧。这可是你的忘年小友啊……要不要现在就让太医给你看看?”
连这都记不清,你这朋友当得也够可以。
“咳咳……”崔浩然不好意思地咳了两声,说,“老夫以小刑称之。”
虽是胡扯,偏生他说得一本正经,到真像这么一回事。
崔党官员立即附和道,“回皇上,老臣也见过小刑一次,对其印象颇深,相爷所言不假。”
刑安朝那人翻了一道白眼,“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跟相爷有得一比。”
崔浩然:“……”
说人坏话的时候,能不能小点声?
还有,我们说话真的要这么直白么,就不能含蓄点?
“皇上明鉴。”刑安朝萧钰道,“老夫已愈古稀,老年才得一子,不过幼子先天有疾,是以老臣亲自教导。”
萧钰点了点头,“老师所言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