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水库打开了闸门，随即，顾延鹤又想到，先皇要杀顾家，未必就是为了卫明珠呀。
顾延鹤朝王明全拱了拱手，“多谢王大人提点，老夫年纪大了，脑子不够用了，不够用啊。”
“哪里哪里，下官以后还要仰仗国公大人关照呢。”王明全客套道。
该说的都说了，两人又闲聊了几句，但基本都是顾延鹤说，王明全听，杯子里的茶水变凉下人过来换茶的时候，王明全起身跟顾延鹤告辞。
大年初一的，家里人还等着，不好在外逗留。
顾延鹤又道了一声谢，亲自把王明全送出国公府大门。
王明全走出顾府，回头看了看顾家巍峨的大门，掂了掂手里的茶叶，少说有半斤。
他有半年好茶喝了。
顾延鹤这个人，说是圆滑也够圆滑，说古板还真是古板。
王家的小斯问王明全道，“大人，是回府么？”
王明全摆了摆手，“去邢家。”
只有这样，顾延鹤才会真的相信，他说的提议是刑安或者萧钰的意思。
王明全自嘲地笑了笑，刑安那老头还真是把一切都算得死死的。
邢家离顾家不算远，一炷香的功夫，下人便过来跟顾延鹤回禀道，“王大人改道去了邢府。”
顾延鹤皱了皱眉，心里暗道了一声“果然”，又问管家，“府上今日入宫的是谁？”
“回老爷，是大夫人、二夫人，四小姐跟九小姐。”
“去吧老大家的叫过来。”顾延鹤吩咐道。
管家看着顾延鹤，脚没动。
这个点，把儿媳妇叫书房来问话，顾家的脸还要吗？
顾荣不在府上呢！
顾延鹤拍了拍脑袋，“看我这脑子。这样吧，除了九姑娘，你把另外三个都叫过来。”
萧钰看重金华殿那位，顾家跟崔嫣卖个好总是没错的。
*
大年初二的那日，南楚溪太子和西靖九皇子总算到了京城，萧钰没去接，派了一个位份尊贵的亲王相迎。
人可以不接，但是饭还是要请的。
当晚，萧钰便在宫中设宴款待两人，崔嫣抱病没有出席。
宴会上的消息，崔嫣是在初三早上从白芷和青荷口中得知的。
“都说西靖民风彪悍，不管男女，长得都是五大三粗的，可是，那个九皇子长得可美了，完全不像是西靖人。”青荷一边给崔嫣梳头，一边滔滔不绝地描述着九皇子的美貌。
崔嫣挽起唇笑了起来，“我说昨晚怎么没见你，原是看热闹去了。”
进宫这么久了，这丫头也不会躲是非。
权贵的女人，大多生得好颜，生下的子嗣再丑也不会难看到哪里去，再加悉心培养，举手投足间的矜贵之气自是常人不及。能够让青荷也惊叹的，到真让崔嫣生起几分兴趣。
王嬷嬷说，“听说九皇子生母是大周江南的美人，九皇子承袭了母亲的美貌。”
她在宫里活了一辈子，知道的门路比青荷要多。
白芷不屑道，“哪里美了，分明是个娘娘腔，搞不好，都不是东方翔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