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别这样,大庭广众之下的,这种场面小孩子是不能看的,啊~那里,疼~不行了,只有那里是不可以的...”
“师姐,我才十五岁,而且体弱多病,肾不太好,你都二十七、八了,我们是不能这样的~很奇怪的呀——啊!”
吕负薪发出奇怪的呻吟,吸引了还没回家吃饭的庄稼汉和在家吃饭的全家人,聚在一起。
一个黄发垂髫的小孩睁着大眼睛,天真的问他的妈妈:“娘亲,娘亲,他们在干嘛呀。”
他的母亲本着教育孩子的想法解释:“他们在打架,你长大后可不要学。”
“噢——喔,原来这是打架啊,娘亲也不能和爹亲打架哦。”
他娘一脸疑惑的问道:“我什么时候和你爹打架了?”
“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爹亲和娘亲的屋子里就会传出打架的声音,和倒在地上的哥哥叫的一样。”
小孩子总是不经意间透露一些东西,他娘捂住了他的嘴巴,向旁边站的邻居们赶忙解释:“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本来正在吃饭的邓佳佳一家,被门外的吵闹声吸引,出屋门一看,赵仙姑双手握着红伞,疯狂殴打她的师侄。
她的师侄被按在地上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还发出少儿不宜的呻吟。
急忙跑过去劝架。
赵怀仙见人越来越多,还有劝架的,特别是邓母上前来拉她,她也不好不给面子,于是停止了毒打吕负薪。
邓父把吕负薪从地上扶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邓母拉着赵怀仙进屋,路上说着“都是一家人,好歹是自己的师侄,干嘛在大白天打的这么用力呢?”
邓父扶着吕负薪,吕负薪一瘸一拐的跟在邓母和赵怀仙身后,嘴里嘀咕着什么。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晚上别走夜路”。
“睡觉的时候把眼睛睁开,别睡得太死”。
赵怀仙解释:“师侄?他可不是我的师侄,他骗了大家。”
邓母疑惑道:“他不是赵仙姑你的师侄吗?”
赵怀仙好奇道:“您能把他到这里的全程说一次吗?”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吕负薪不知道为什么开始说自己是他师叔。
仔细想想,和他还有邓家人在场的时候,他只有接了一句茬,肉麻的叫了一声“师姐”,其余都没称呼。
进屋后,桌上还剩下没有收拾的碗筷,邓母把赵怀仙请在主座上,邓父把吕负薪放在对面,赵怀仙面无表情的审视灰头土脸的吕负薪。
吕负薪恶狠狠的盯着赵怀仙,宛如一条恶犬,一个不注意立马扑上去咬开她的颈脖。
邓母坐一面,邓父坐另一面,都在劝,邓佳佳端着盛水的木盆和粗布巾,擦擦吕负薪的灰头土脸。
赵怀仙好奇的开口:“你最开始为什么说是我的师侄?”
吕负薪恶狠狠盯着,不出声。
赵怀仙把手放在伞柄上,吕负薪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一口气拖出实情:“九年前说收徒就算当年二十出头九年后也是三十多了,如果修行有成的话应该在宗门担任一些职责,所以最开始我以为你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道姑。”
赵怀仙:“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见面第一句话,‘请问施主知道邓家在哪吗?’,施主,你又没剃头,可能是尼姑庵的俗家弟子,但结合你说的话和吃饭得到的信息,我猜你就是赵仙姑。”
这时候邓家人意识到这个师侄是个假滴。
赵怀仙:“那你算的命?”
吕负薪不在意道:“推测的呗。”
“唯一的女儿离家,夫妻俩肯定会再生一个,看家中生活用品,加上能被太清门收子女做徒弟,爹娘肯定会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九年的时间,肯定会给孩子一个好的榜样,所以他们应该生活和谐。”
“还是那句话,女儿被太清门从九年前就收徒,所以道缘不浅。”
其实这都是吕负薪瞎说的,一点逻辑都没有,但是说谎话一定不要闪避别人的眼神。
一时间,邓家人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假师侄了,假身份,假故事,假算命,他们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小假,那符也是?”,邓父问。
“......”
“重新认识一下,在下姓吕,吕负薪,双口吕,负是负责的负,薪是柴火的薪,那符一点问题都没有,不信你问师姐,一张就可以抵饭钱而且绰绰有余,而且还留了现银。”
吕负薪很认真。
赵怀仙也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小吕,你真的姓吕?”,邓父依然怀疑。
“其实我姓假”
“.......”
“开个玩笑,我真的姓吕,不好笑吗?”
吕负薪没搞懂他们为什么没笑,是不是这个笑话不好笑?他觉得还行啊。
“佳佳,饭吃了没?”
赵怀仙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发。
邓佳佳:“没..没有。”
赵怀仙取出一瓶丹药:“吃下去,带些干粮路上吃,和爹娘道个别,我们马上启程。”
“吕负薪,你同我一起出去等着呗~”
吕负薪接过邓佳佳刚刚扭水的粗布巾,擦了一把脸,被她拉了出去。
吕负薪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赵怀仙跟在后面,走出了屋门。
邓母进里屋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包裹,又在她耳边嘱咐几句,红了眼圈,邓父也是不舍,三人依依惜别。
“啊!杀人啦,有人杀人啦!啊——!”
离别的忧伤之情被杀猪声冲淡。
出屋门就看到,赵怀仙握着收起的红伞追着一瘸一拐还在逃的吕负薪。
邓家人笑出声来。
也不知道这趟旅途,跟这些人上路靠不靠谱,邓佳佳九岁的小姑娘,对第一次独自出远门充满了期待。
邓佳佳小跑跟了上去。
吕负薪一瘸一拐的跑到了官道,实在不想跑了,倒在树下的阴凉处,面朝下,眼睛一翻,白眼朝上,手成了鸡爪子,口吐白沫,缩成一团,癫痫持续状态。
赵怀仙和邓佳佳看着吕负薪突然倒下,还在浑身抽抽,邓佳佳急上眉头想要去照顾“病人”,被赵怀仙拦住。
用伞戳了戳“发癫痫”的吕负薪,看见他口水都从嘴边流了下来,白沫乱飞。
不至于这么不顾形象吧,第一次打他的时候,他说身体不太好,不会真犯病了吧?
赵怀仙蹲下查看病情,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枚丹药,正准备把吕负薪翻个身喂下丹药,在翻身的电光火石之间,吕负薪右手甩出一把在地上的抓的沙石,袭向赵怀仙。
“秘术·沙眼!”
赵怀仙被骗下防备,距离太近,即使她瞬间闭眼远退数十米,也被沙石打中,迷了眼。
吕负薪翻起身继续一瘸一拐的逃跑,脸上洋溢着开灿烂的笑容。
邓佳佳见师姐被偷袭,担心的叫了一声“师姐”。
看见突然痊愈的“假师兄”一瘸一拐的跑了起来,九岁的小姑娘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照顾师姐?还是追现在看起来像“乞丐”的“假师兄”?
赵怀仙右手把伞杵地,胸口随着深呼吸起伏,右手的伞也显出真身,又幻化成伞,一两个呼吸,最后稳定为伞,右手死劲握着伞柄,睁开眼,追杀那个混蛋。
邓佳佳见师姐无恙,松下一口气,向贾师兄的方向追去。
他逃,她追,他插翅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