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降下,华灯初上,夏夜降临
人山人海,美轮美奂,街道上行人逐渐多了起来,有的成双成对,有的全家出动,在街边的小摊或者铺子给心爱的人或者家人买东西。
吕负薪现在就在一个饭店二楼吃饭,坐着靠窗的位置看下面的行人。
碗中的是“三色花面”。
红色、蓝色、绿色的面条各自分居一方,汤底是紫色的紫鸢花和蜂蜜,柚子,茶,柠檬,龙须树叶熬制而成,甜又不太甜,清香淡雅,沁人心脾。
确实不错,但他上当受骗了,花花绿绿的他还以为是酸辣味,没想到是酸甜口。
吕负薪复盘刚才是哪一步出了差错。
摸他头?没有口音不够亲切?没有啊!标准的脏话,问候他娘亲的身体是否健康了呀!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本地的社团太过排外,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他本想混入地方社团,暂时跟他们吃香的,喝辣的,至少晚上有个地方睡觉。
没想到社团也不好进,不夜长河社团多,机会估计也大一点,吃完面就去不夜长河吧,安排好计划后,把面碗推的远远的。
怎么会有酸甜味的面?
......
侯三东拐西拐走进了一间赌坊,轻车熟路的走到了赌坊内里的房间外,房间外面站着两个虎背熊腰的打手,侯三拿出令牌示意,打手进去通报,接着让侯三进去。
侯三进去就看是四五个中年男子,一看就知道是算账的,围绕着姜管事翻看账本,快打算盘,姜管事见他进来,起身走向内里的小厅,侯三跟了上去。
侯三眉飞色舞的把事情经过告诉了姜管事,就是把吕负薪的刻画的无法无天。
一听到小姐的玉佩,姜管事微微皱眉,等到侯三说完,姜管事给了他一两银子,侯三喜出望外随后离去。
姜管事写下字条,盖上私章,走到后面,打开笼子,笼子里面是一只青蓝色的风雨鸟。
这鸟在风雨中依然能飞行如常,体型像麻雀,往风雨鸟脚上的信筒塞了进去,风雨鸟身边形成青蓝色的旋风,振翅而飞。
.......
吕负薪跟着一群有说有笑的“风流才子”,找到了不夜长河。
长河之上,船楼林立,花灯照亮长河,希望盛世永远不灭,取名为不夜长河。
莺莺燕燕,高声歌唱,夜夜笙歌,奢侈奢靡。
吕负薪站在江边的栏杆上,极力远眺,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地方社团,不是挺乱的吗?要不自己找事,让他们找自己,引蛇出洞?
好想死啊!
“年轻人!生命很短,未来很长,别让自己的负面情绪占据了你的内心,用心地经营着每一天,用力地爱着一些人,我们要快乐的活着呀,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大家可以一起想办法嘛!你先下来!”
一个急切担忧女声从江面上的红色小船飘到吕负薪耳边。
失望透顶的眼神,孤单的站在生死相依的栏杆上,被风吹动的凌乱衣裳,张开怀抱拥抱死亡,讥讽身后的奢靡繁华。
牧云夕在她短暂的十八年人生中第一次见到如此有艺术气息的画面。
她是擅长画人像的画师,又因为画工不错,懂得自我欺骗,帮人修一下脸或者身材,在全城爱美妇人和千金小姐之间也算小有名气。
今日,她受邀来到不夜长河为一个人画上一幅。
作为一个画师,她当然不满足只被人说会专精人像,她想当一个全能的画师,而醉生梦死,纸醉金迷的不夜长河绝对是绝佳的取景地址。
被人接上船,沿途找美景,一不小心发现了轻生的人。
吕负薪也没想到被人误会自己要自杀,呵呵哒!有好心人就行。
现在关心我死不死,活不活,马上就让你关心我今晚睡哪里。
吕负薪凄凉的大喊:“下去干嘛啊?!下去做咩啊?!我想去死啊!,我好辛苦啊!”
牧云夕当然不希望有人死在他面前,大喊劝导:“你有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说?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想咩办法啊!?我没地方住啊!我露宿街头啊!找个地方住好难的啊!”
吕负薪越来越激动,身体晃动幅度加大,控诉生活的不公,仿佛下一句话不符合他心意,他就要与世长辞。
“我可以找地方给你住,你下来先啊!”
牧云夕见他越来越激动,自己也越来越激动。
“我要住三日,你帮不了的,让我去死吧!”
吕负薪站在栏杆上准备起跳。
牧云夕一听三日,连忙答应下来,吕负薪见目的达到,抹干眼泪,面无表情,准备下栏杆上她的小舟。
“酷驰卡——!”
吕负薪脚一滑,面目扭曲,向江水中的小船落去,在半空中被牧云夕接住躺在小舟上。
“你怎么还跳呢?!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了吗?你这人是不是傻啊!?”
牧云夕恨铁不成钢的怒骂他。
“这不是怕你跑了吗?你跑了我就直接抱着石头跳河自杀。”
吕负薪躺在小舟上有气无力的呻吟。
牧云夕听他有气无力的,摸了摸他的手脉,一切正常,应该是累了,让小舟继续前行。
牧云夕见他也不像个没钱的样子,问他为什么没房住?
“客栈全部客满了,他们居然会提前预定,该死的有钱人,无耻!想加入野草帮睡几晚,但他们好像不太欢迎外地人,一见面就想打我,没礼貌!”
牧云夕:“为什么要跳河呢?”
“找不到地方住,又不想露宿街头,那就下辈子找个地方住啰!”
牧云夕看见吕负薪在小舟上缩成一团,这是一种防冷姿势或者心灵脆弱自我保护的姿势。
其实,吕负薪就是习惯缩成一团睡觉。
年纪轻轻居然因为一时之间没地方住就要跳江自杀,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少爷,白生了这幅好皮囊。
“我先睡一会儿,别丢下我自己跑了。”
声音越来越小,吕负薪的眼皮跟随声音的大小合上了。
牧云夕不愧为画师,一瞬间,她就在脑海里面构成了一个故事。
一个自以为被家人抛弃流落在外的少爷,他的爹娘告诉他只要在外面待一段时间就会去接他,可是满怀希望的他一直没有等到。
他放弃了期待和希望。
他在某一天偶然听人说,他的家人全都被杀害,唯独他还活着。
大致就是这么个故事。
小舟越过楼船,继续沿着河水前行。
最后在没有人到达的角落停下,牧云夕叫醒沉睡的废材。
吕负薪睁开朦胧的睡眼。
看见了一个小院子,小院子门前站着一个身姿婀娜多姿,亭亭玉立,落落大方,倾国倾城,眼含秋水,眉目传情的十九,二十岁的大姑娘。
牧云夕以为他看痴了,拧了他一下,事实上吕负薪这是刚醒没反应过来,加上本来也没有看多长时间,就一两个呼吸,牧云夕就以为他看傻了。
“哎呦,你干嘛!?”
吕负薪揉着痛处问牧云夕。
牧云夕没管他的哀嚎,理所应当道:“别傻愣着!帮忙搬画具,总不可能白白收留你吧?”
吕负薪无所谓的赞同:“你说极其十分以及特别有道理。”
........
风雨鸟一直在想
“为什么要帮他们送信呢?”
当它送到信的时候,被人喂高级饲料的时候,它就知道为什么要送信了。
丫鬟取下信在府邸东转西转,最后将信送给她的小姐 ,姜雨听。
“小姐,有信。”
姜雨听看完信里的内容,哭笑不得,他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
“速查行踪,不可打扰。”
“顺便帮我找一下有能耐的画师,我想画一张肖像画。”
丫鬟:“倒是有一个名声不错的画师,是把画师叫进府中还是去她的小画坊?”
姜雨听:“去她的小画坊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