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风徐徐,花香鸟语
吕负薪身上当然有钱,但他想花别人的钱。
无他!就是花别人钱不心疼。
他出门有两件事。
“一是他得去官府的衙门报案,大河路上土匪猖獗,顺便找找高昭和王虎魄,很大机率,他们也在花城找吕负薪。”
“二是那股肉香。”
吕负薪自认为是友好市民,他当然得去为社会做贡献。
.......
马车停下。
丫鬟走进巷子的小画坊门前,看见画坊门前挂着“主人在家”的木牌,便去请小姐。
姜雨听让丫鬟敲门以示外面有人求见。
门内传来一声:“请进,门没锁。”
推门见一姑娘在画桌面前专心致志,并没有转头看向她们。
“请到这边坐,别客气,随便坐,我马上就把这画完了。”
姜雨听看她专注画画而不是迎接客人,更相信她的专业性了。
姜雨听走到画桌问:“我能看看吗?”
“当然可以啦!”
画中,以仰视的角度作画,江边栏杆为近景,楼船画舫为远景。
楼船画舫灯火通明,男欢女爱,纸醉金迷,醉酒放荡,栏杆上站着一个人,两腿合并,张开双手,身后的树枝被狂风压向另一方,残破的树叶,随风击打在他的身上,只是人的脸却没有画。
姜雨听好奇:“这是你想象出来的吗?”
“不算,我昨夜遇见的画面,现在还没开始画他的脸,主要是他的眼神表现出的绝望,还没想好怎么画才能有猛烈的压迫感和绝望感。”
牧云夕眉梢都快翘上天了,三言两语拉近关系。
姜雨听:“画中的他是一个好人吗?”
牧云夕突然有些气愤:“他就是一个脑子有问题的无赖!”
姜雨听倒是听出言语中的感情,微笑道:“那你们是朋友吧?”
牧云夕撇嘴不想承认,含糊不清的说:“算是吧。”
当牧云夕画完树叶,就停止了作画。
终于抬头看了看今日的客人,也是一个美丽的千金小姐,露出专业的假笑:“请坐,我去给你倒杯茶。”
牧云夕边倒茶边问:“是想画什么呢?”
“我想画一个人。”
牧云夕充满干劲:“那咱们今天有事干了。”
上茶后,去画架翻找东西,翻出来一本画集放在桌上,得意洋洋的笑着:“这是我以前画的五官,可以找找看有没有相似的,这样会比直接口述要更节省时间。”
“专业!”
姜雨听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方法,夸赞起了牧云夕。
牧云夕心情因为别人的认可也变得不错,所以她决定待会给这位客人打个折。
“客人贵姓?”
“姓姜,葱姜蒜的姜。”
两个人欢笑了起来。
.......
他站在衙门口仇视外面的太阳,深吸一口气冲入阳光下,视死如归。
衙门说会去剿匪,会去找人,但都没说具体时间。
吕负薪没想到高昭和王虎魄居然没有到衙门找他,那他们去哪里了?
殊不知,他们三人已经再一次错过。
原来,高昭深知衙门的办事效率,花城是官道的必经之路,只要蹲在城门口一个一个找,总是能找到的。
高昭和王虎魄两个人盯的是望眼欲穿。
这谁能想到吕负薪坐着豪华马车进来的呢?
从衙门出来已到午时只能买饭回去,下午去寻肉汤。
几道菜放入两个食盒中,就算食盒要给押金,剩下的银子还有七两左右。
凭着记忆,才走错了两次路,加上不断地问路,就找到了小画坊。
小画坊门外站着两个护卫警惕的盯着他。
吕负薪:“我住这里!”
进门后,一个背对门的姑娘和丫鬟在画桌上,商讨哪个鼻子像,牧云夕在一旁看着他们。
一声大喊打断她们的商议。
“大美丽!饭菜要放到哪里!?”
牧云夕恼羞成怒红了脸“你叫我什么?还有客人在呢!”
“善良的好心人!我只是一个喜欢说实话的人,如果说实话是一种罪过,那么就让我罪无可恕吧!”
吕负薪少年声说着一嘴中年油腻的话,让在场的人起了鸡皮疙瘩。
姜雨听觉得声音有点耳熟,回头看了一眼,果然是他,但却没着急相认。
对只见背影的客人夸赞道:“我无家可归,牧老板让我住在这里。我钱丢了,牧老板还借故给我钱。无以为报,嘴皮子还算利索,只好说两句真话,虽然你不要我帮你画画。”
谁不喜欢别人当着其他人的面说你好话,夸你善良?牧云夕也不例外。
牧云夕羞红脸镇定的说:“把饭菜放在那边的桌子上,去厨房里拿四双碗筷,这还有客人在。”
这句话有歧义,一种是真心想添碗筷,一种就像昨夜秦时安说的“只准备一人的饭菜”。
姜雨听笑道:“不用了,还有我找到了。”
牧云夕凑过去说:“在哪呢?”
姜雨听笑着:“不在这,在那。”
秀指点向正在找厨房的吕负薪。
牧云夕一脸不理解:“他?”
“对,就是他。”
牧云夕大喊:“吕负薪!!”
美人回头。槛外长江空自流。
吕负薪喜出望外道:“好心人,你怎么来了?”
好心人?牧云夕再一次脑补了整个故事。
“我的朋友昨天告诉我,他看见一个戴着我玉佩的人去野草帮找麻烦,据说那个人跑去摸野草帮张老大的光头,还骂人的娘亲,呵呵。”
一时间小画坊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都是误会。”
姜雨听轻笑道:“那你原本是打算干嘛呢?”
“呃~找个住所。”
姜雨听纳闷道:“我不是给你银子和玉佩了吗?就算银子掉了、花光了,不是可以到城主府找我吗?”
吕负薪义正言辞,正气凛然道:“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花好心人的钱?!”
在她们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赶忙转移话题:“对了,你来画什么?”
“画你。”
姜雨听的笑容明艳大方一时间闪瞎了吕负薪的眼。
“我以为你遇到麻烦,想画一副肖像画让人留意一下。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对了,关于你的伙伴们,我还没有找到。”
姜雨听羞愧不已的低下头,好像是她不见了伙伴们。
吕负薪瞬间转移话题:“饿了吗?”
牧云夕接着他话说:“我已经问过了,姜小姐不在这吃。”
姜雨听道:“是的,虽然不能和你们一起吃饭,但明日我们可以一起去游玩。”
“不行!额——我是说我明日要外出取景,吕负薪是我的助手,所以应该没时间玩。”
牧云夕意识到否认的稍微急了点,说着蹩脚的理由。
姜雨听有些失望:“那好吧。”
“不过,你和牧画师能参加少城主的确立仪式吗?秦时安会在那一天献舞,也会有很多鲜花饼。”
吕负薪当即答应,姜雨听这次把荷包里面的银子全部都塞给了他,头不回的跑出小画坊。
牧云夕想抢被吕负薪躲过去,揣入怀里,宣示主权:“给我的。”
牧云夕瘪嘴:“那把我给的跑腿费还给我!”
吕负薪理直气壮的说:“那是我的跑腿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