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八,半夜
乙未小队的房间依旧灯火通明
徐蕴山打着哈欠:“今天就先这样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他已经在这里瞪着两个人几乎一天了,晚饭都是他帮他们买的!
“那我先回去了,哈——!”
徐伴雨疲惫的揉了揉眼睛,睡意朦胧的说:“都已经这么晚了,你回家躺在床上也睡不了多久,不如留下来在这将就一下。哈——”
“不了,睡觉还是要睡的舒服。”
徐蕴山赶紧赞同:“他说的对,睡觉还是要睡的舒服!路上注意安全!”
“好。”
皎洁的明月,幽深的长廊,二者交融碰触,躺在地和墙的柱影安静地等待人影的闯入。
蓝、紫
无聊到乏味可陈的夜色终于有了点点其他颜色,扇动蓝紫的蝶影落入伫立的人影。
无声的轻笑 ,再等等,耐心等等就好。
.......
七月九
蒙蒙亮的天
演武场,吕负薪盘坐在演武场中心,还是单薄衣衫,束冠,几缕黑丝随风飘扬。
周悦雅自己带着自家的剑,来到了演武场,见有人横槊盘坐。
他站起身,开始了今天早上的练武。
“你是猪吗?!教你了还不会?”
“呼吸的节奏啊!”
“步伐,你那样走是要被人打死的!”
“控制力量啊!不是让你留着点,打不过还可以跑嘛!”
“你还分心,和敌人搏命,你还想分心,分心就是一个死字。”
“你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武器的碰撞声,在演武场上响起,最后一声,槊脱手而飞,吕负薪瘫倒在地。
周悦雅整理了一下自己因为挥剑而凌乱的外衣,脸色泛红,满心欢喜,吕负薪的进步很明显,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功劳,哼着欢快的曲子,踩着欢快的脚步离开了演武场。
........
六扇门·乙未小队房间
推门而入,只有徐家兄妹在案牍劳行。
徐伴雨高兴的看着吕负薪,激动的报喜道:“今天早上有人在京兆衙门报案,说他的家里人从昨日早上失踪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吕负薪打趣道:“你这么高兴干嘛?你干的?”
“我们昨天一直在猜测鸭鸭鸭会怎么偷人,默认了鸭鸭鸭偷人会是在偷药之后才会发生,如果鸭鸭鸭是先把人给绑了,再偷的药材,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他敢在现场留下偷人的犯罪预告!”
徐伴雨激动的说出自己的推断,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
“所以,昨日早上失踪的那个人是个大夫?”
徐伴雨激动的把卷宗扔在桌子上,高昂的欢呼道:“没错!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找那个失踪的大夫,找到他就一定可以找到鸭鸭鸭!”
“从哪里开始呢?”
“医馆的人说,昨日清晨天还没完全亮的时候,有一个人说他家的主人被假山的石头砸伤,大出血,急需救治,重金请大夫出诊,于是那个赵大夫跟他上了马车。”
徐伴雨很有自信的说:“我觉得应该从医馆开始查,询问路上的店家,找到那架马车的大致方向!”
吕负薪诧异的说:“京华城里的马车有很多啊,各种各样的马车都有,你认为他们能记得吗?”
徐伴雨自然也考虑到这些,但还是稍微有点丧气的说:“那怎么办?我们只能寄希望于这些店家能记得这辆马车了。”
“鸭鸭鸭为什么要用马车偷大夫?”
“因为大夫在马车里,不会被人看见大夫带着药箱,所以无法问路上的店铺,摊贩的老板。”,徐伴雨灰心的回答,这是她早就考虑到的事情。
“马车还可以代步,这是不是意味鸭鸭鸭可能要把大夫带到较远的地方。”
徐伴雨眼睛一亮:“城外!鸭鸭鸭可能带着大夫去了城外,过城门,城门的守卫可能会查看马车,可能会看见带着药箱的大夫,可能知道马车去了哪个方向。”
“直接去城门找昨天清晨的城门守卫!”
吕负薪虚弱的不好意思的请假:“那什么,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做了噩梦,又吹了凉风,我想请个病假。”
徐伴雨关心道:“没事吧?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要不要去看大夫?”
“没事...”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她急忙忙的打断。
“既然没事,那就再坚持坚持,等我们把鸭鸭鸭抓捕归案,我在你病床边上斟药递药!”
吕负薪看着她坚持说完:“只是想请一天的假,好好回家休息一天。”
“咱们是破案的左右手,现在少了你这只左手,我这只右手独木难支呀!你真的不能再坚持一下吗?你的脸色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徐伴雨极力的挽留脸色苍白的吕负薪,她说他的脸色不错,其实自己都不信,但吕负薪不在身边就像少了什么?
少了什么呢?
啊!是拐杖,但她的腿并不需要拐杖。
徐蕴山想都没想就答应:“没问题,回家好好睡一觉,你提的思路很有帮助,我们马上就去查,我也让银绶捕头给我们加派人手。”
他笑容使人如沐春风一般,除了哑口无言的徐伴雨,其余人都算开心。
徐伴雨不舍的目送他走出门口,消失。
熊熊火焰灼烧全身,颜色变成纯黑色,金丝绣烛龙于胸口,绣白色云纹于领口和袖口,霸气外露,孤高傲气。
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眼神,配在一张端正刚强、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英俊脸庞上,更显气势逼人,令人联想起热带草原上扑向猎物的老虎,充满危险性。
他以为,鸭鸭鸭进城的作案的声势还不够大,而且,他只是一个不杀人的怪盗,偷人也不够,他做的太慢了,只好自己去帮他忙了。
.......
七月八,夕阳西下
京华城内
一间废弃的宅子。
“赵老大夫,她怎么样了?”
鸭鸭鸭和赵老大夫侧坐床边,两个人前胸贴后背,把同一只手的脉,字面意思的“呼吸与共”。
“老夫,觉得有点不合适。”
赵老大夫语气弱弱的说。
鸭鸭鸭脸色一变:“不合适?是煮药的时间不合适还是药材的年份不合适?”,他很害怕病床上的病人死去。
“你有没有觉得太热了?”
赵老大夫语气委婉的提醒。
鸭鸭鸭仔细的感知通过手指接触的温度,“不热啊,她失血过多这个体温很正常吧?”
“老夫是说!你靠老夫靠的太近了,都贴上来了,这样对形象不好!”
赵老大夫明刀明枪的直接挑明了。
鸭鸭鸭送了口气,无所谓的说:“我反正被人们称为怪盗,也没人见过我,要形象干嘛?”
“老夫是说!”
语气加重,“是对老夫的形象不好!”
赵老大夫着重语气,凝重盯着鸭鸭鸭。
鸭鸭鸭深情望着赵老大夫,温柔声道:“赵老大夫,瞧您说的,这房间除了我们两个还有谁能看见?何必要注意形象呐~”
“咳咳,还..有我!”
“啊!”
赵老大夫被病床上传来的虚弱呻吟吓的尖叫,身体本能的一抖,手冷脚冷,血液涌上脑子,呼吸加快。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急忙回头看向躺在床上的病人,关切的问:“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感觉..你们...两个关系不...一般..”
她勉强的断断续续说完这句话。
赵老大夫老脸一红,急忙找理由让她闭嘴:“你还是别说话,免得扯开伤口!”
鸭鸭鸭站了起来,爽朗的笑道:“你昏迷之前的眼神,可是我费这么大劲救你的原因。”
躺在床上的女人凶狠的睁开她的眼睛。
里面透露出的凶狠,不甘心依旧在那里
“很好,眼神没变。”
鸭鸭鸭恭敬的问:“赵老大夫,她还要多久才能走动?”
赵老大夫:“她的伤口太多,短时间大量失血导致昏迷不醒。”
“那她就是没事了?”
赵老大夫嘿嘿一笑:“非也,非也。”
“她的表面伤(皮肉伤)是没事,不过她还有内伤。”
鸭鸭鸭挑眉看向这个狡猾的赵老大夫,还有内伤,他为什么还要笑呢?
“那她的内伤很严重?!”
赵老大夫一笑:“非也,非也,哈哈。”
鸭鸭鸭眉头一皱。
“只要在床上好好修养,按照老夫开的药方喝上半个月左右,少吹风,多吃肉,鸡蛋,忌辛辣刺激。”
赵老大夫医者仁心的嘱咐。
鸭鸭鸭伸手往赵老大夫的胸口里掏,而赵老大夫有些习以为常,脆生的把鸭鸭鸭的手打开,自己掏出了银子,依依不舍的给了他。
鸭鸭鸭接过,笑嘻嘻:“赵老大夫医者仁心,医德高尚,不止给人治病,还给病人买东西吃。嘿嘿嘿~”
赵老大夫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