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九
吕负薪离开六扇门后,徐蕴山和徐伴雨带领一队人马奔向城门。
找到了那个换班了的城门守卫,他在早上确实检查了一辆马车,里面坐着的确实是一个大夫,根据描述,也确实是失踪的赵老大夫,走的是那个方向。
他们大喜,调集人手向那个方向为主,其他方向为辅的出城搜查。
但他们不可能搜索到每一个角落。
同样,他们不知道的是,鸭鸭鸭在昨日已经入城了,坐着相同的车。
城门的守卫夜班和白班有一个交换时间点,鸭鸭鸭在夜班城门守卫还没有下班回家的时候,出了城门,在白班城门守卫换班之后带着赵老大夫和昏迷的病人带进了城。
以一家三口的名义。
进城后,鸭鸭鸭找了一间废弃的房子,在里面待着。
赵老大夫对鸭鸭鸭的态度也不只是先前的害怕,他发现这个怪盗还是很好学,不是在问问题就是在看医书,让自己感到的是挺亲切的感觉。
虽然!他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有时候鸭鸭鸭会开两句玩笑,说一点男人的笑话,让赵老大夫露出了笑容,之后更是没皮没脸的开玩笑。
赵老大夫相信他真的不会伤害自己,也放开了手脚,只不过鸭鸭鸭不花自己的钱,非要花他的钱!(〝▼皿▼)
鸭鸭鸭诚恳的保证:“赵老大夫,你就再待个三五天,等她的伤一好,能下地走路了,我就把你放回去,到时候再送你出诊费。( ?° ?? ?°)?”
张大夫深深地看了一眼,不屑道:“还是算了吧,你身上有钱都不用,非要花老夫的钱,到时候什么银子都不用给,把老夫健健康康放回去就行了。”
“那我去买点东西回来吃。”
鸭鸭鸭一脸暧昧笑着望向他。
张大夫双手背于背后,鸭鸭鸭笑着给他绑上,十分亲切的问他:“合适吗?您觉得紧不紧?勒疼了可以跟我说一声.....”
最后把张大夫敲晕。
这种事当然不能在自己住的地方买,得去较远的大酒楼,一次性把三五天的食物全部买了,把马车也扔了。
他发现有许多人,都在往城门跑去,鸭鸭鸭笑了笑。
聪明的人呀!
.......
那天在房间的锦衣卫
锦衣卫甲:“你不去城外看看吗?”
“如果鸭鸭鸭是先偷人再偷药材,说明他有脑子,他在挑衅,如果他在挑衅,要么他很自大妄为,要么他有个计划足以支撑他的自大妄为,我更倾向于他有个计划。”
顿了顿,
“既然我们找出他的踪迹,以为他在城外,有没有可能他已经入城了?”
锦衣卫乙说出他的猜测。
锦衣卫丙点点头:“那我们把人撤一部分回来在城里搜查!”
“把人叫回来,但不用搜查他,他的心思缜密,进了城,人更多更复杂。”
锦衣卫甲拒绝了,“等吧,等他下一次行动,你们赶紧去把画师叫过来,他们会是很大的助力。”
锦衣卫乙担忧的说:“现在恐怕不太好画吧?大理寺和刑部还有六扇门的人都把那个城门门卫看着...我怕..”
“呵!怕什么?就算他们没发现,我们也要把画出来的人像大方无私的给他们。”
锦衣卫甲坏笑着继续说:“也许鸭鸭鸭没有伪装,就算伪装没准能画出通用的脸,但是那张画出来的脸会是真的吗?”
话音刚落,他们都嘿嘿嘿的坏笑起来~
自己可以画一张,他们可以得到一张,有所差别很正常嘛!
锦衣卫:ヾ(*???*)
一会儿
画师坐在药店伙计面前听他说,然后画,最后改,随后让药店伙计出去,让城门守卫进来,换张纸继续画。
画完之后,两张画比较了一下,误差有点大,时间太长,人见得太多,没办法。
画共同之处,画完后,给了他们。
“大致应该长这个样子。”
这不确定的语气属实让人怀疑。
画师开始为自己的画技辩解:“这有什么办法,他们两个说的就长这样。”
锦衣卫甲让手底下的画师加紧画,让那些刑部、大理寺、六扇门、京兆衙门的人都有两张,他犹豫了几秒,让他们给送去,管他们要不要,爱要不要,不要拉倒!
他甚至不用让画师改画。
快到中午了
最近的就是买包子的包子铺。
于是,吕负薪点了除包子之外的食物,比如豆浆、油条、饺子...
明明只有一个人,却摆有四双碗筷。
耳边忽然传来,久未闻之的冷漠无情。
“好吃吗?”
好奇的声音问着最平常的话,说话之人或许是真的想知道是否好吃,只不过显得极为冷漠。
包子铺的老板不会看见说话之人,也不会听见他的问询。
因为,此间并无他。
“我能坐下吗?”
话音刚落,戏谑的笑声忍不住响起。
话虽这么问,可他们本就坐在那里,有人安安稳稳的坐在你家,居然还问你能不能坐下。
这是单纯的挑衅!
吕负薪轻笑道:“如果我说不行,你会离开吗?”
“当然。”
“随便你,反正你只能装模作样~”
此间无他,他又怎能接触此间的事物。
被阴阳怪气讥讽的李辛雨不仅不怒,反而浅笑的淡然处之:“过段时间,你也要装模作样,千万不要急什么。”
吕负薪听之若无,他现在的心思根本不在口舌之争。
“吾怎么听见路人都在说城里好像进了一个小贼,没去凑凑热闹?”
走过的路人说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没有说“小贼”,但秦无假听见了他们的“心”。
“他能没凑热闹?!在座的哪一位不喜欢凑热闹,你们两个疯子不是还喜欢自己制造乐子吗?”
抱着剑的牧祈岁乐呵的就把李辛雨和秦无假给骂了,反正他也是这么看的。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吕负薪静悄悄的为每一个碗里都夹上油条和饺子,在碗里摆放的整整齐齐。
然后,双手合十拜了拜他们,如同清明节给祖老仙人上香的供品。
牧祈岁放肆大笑:“哈哈哈哈哈!!”
李辛雨一脸欣慰:“果真孝顺。”
秦无假笑语:“你好幼稚。”
“哈哈哈!!今天呐,请各位好兄弟出来吃顿大餐,大家一起聚一聚。”
吕负薪这个东道主陪笑的像个风月场所的红尘女子似的,虚假的真诚且不怀好意。
李辛雨看了看碗里的大餐不由得嗤笑。
“什么事情值得如此破费,居然值得你的半截冷油条和露馅儿的饺子,呵呵。”
“唉~没事儿。”
叹花落,叹秋风。
秦无假潇洒不羁的背对他们,戏谑的盯着在大街上走动的“心”,它们还在对秦无假倾诉,他慵懒的声音响起。
“你也说大家都是兄弟,不妨将难事说出来,让兄弟们乐呵乐呵~”
“唉~没事儿。”
叹叶落,叹冬霜。
李辛雨和秦无假都知道这混蛋,必然有所求,但他非要吊人胃口,不过,他们也乐得如此,毕竟好久没有见过人间了。
牧祈岁咧嘴笑道:“本剑仙不会问!”
“唉~没事儿。”
叹黎民,叹苍生。
没关系,剑仙不问,照样叹气。
李辛雨一语道破天机:“叹气无非是现在和未来,既然你现在没死,那愁的便是未来,算算时日,劫数将临。”
“劫数”?!
也不算太惊讶,他们或多或少都能猜到这次让他们出来的目的。
“降生劫”、“启蒙劫”、“冠礼劫”
“降生劫”,被吕负薪的爹娘以死相抵,换的他并未夭折,他的爹娘本应该有丰富多彩的人生和子孙满堂,可都是因为他而命丧黄泉....
“启蒙劫”,从九岁那年起,吕家的气数一直在衰败,虽然还有名声,但有心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吕家是只快要瘦死的骆驼....
即将到来的“冠礼劫”,若是还照着以前的方法,用吕家的气数挡劫,不只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这种结局。
这次极有可能会被他直接拖入十八层地狱之下,永世不得翻身!
“区区冠礼劫,本剑仙一剑足以!”
牧祈岁的剑仙风范在此刻显露无疑。
“冠礼劫不是雷劫,等下次遭遇雷劫的时候,剑仙兄再斩也不迟~”
“哼!(。?v?v?。)”
李辛雨撩拨起发丝,不在意道:“这并非属于我所擅长之处,无能为力。”
“没关系,有心就行!”
秦无假叹了口气,“说来说去,还不是在算计吾?”
吕负薪大惊失色道:“兄弟!咱们都是兄弟啊!兄弟之间怎么会算计呢?”
“你必然藏的有避灾挡劫之招,为何非要算计吾呢?”,秦无假纳闷的问。
“老实说,没把握,我最近总是做梦,梦见即将到来的冠礼劫危险至极!似乎有什么诡异的事物在孕育。”
李辛雨凝重的注视他,一脸狐疑:“你认真的?”
吕负薪郑重的点点头,而他的肯定让秦无假和牧祈岁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有时候,做梦不单单只是做梦,你的某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它在预示着你的某些未来。
秦无假宽大的袍口飞出来一卷竹简藏书
“道天下,天下道”!
竹简空无一字,飞落在吕负薪面前,字迹慢慢的浮现,浮出来的文字记录着天下一定数的避灾挡劫之法,不然怎么有资格写上天下道。
“长见识了,这种兄弟值得交!”
吕负薪笑眯眯的看着竹简,待他全部看完后,竹简干脆利落的卷起,飞入秦无假的宽大袍口。
“你....”
秦无假还要说什么,就看见吕负薪笑眯眯的脸,立马知道这混蛋要过河拆桥了。
下一刻,他们有沉入心湖底。
吕负薪把他们碗里的油条和饺子都自己吃了,坚决抵制浪费食物,忽然听见过路有人在嘀嘀咕咕。
“你们听说了吗?衙门的官印被偷了!”
“啊?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大外甥就在衙门里当捕头,他说不止是他们的官印不见了,其他的官印都不见了,还留下鸭鸭鸭的字条。”
“鸭鸭鸭?就是那个怪盗?”
“就是那个鸭鸭鸭!你说吓不吓人,白天就敢去官府偷官印,还偷了那么多个。”
张三给李四说,李四跟王五说,王五跟陆老六说,
张婶给王婆说,王婆给李嫂说,李嫂给孙姐讲,一时间京华城大街小巷都在讨论“怪盗鸭鸭鸭!”
特别是驻在京华城的军队也在流言传开时加入了抓捕鸭鸭鸭的行列。
吕负薪拉了拉有点重的衣袖,他忽然想起来里面好像还有“睡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