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洞天地自成,巨型黑莲绽放。
黑莲之上,隐隐约约能看见崇高的神秘背影端坐其中,瓣瓣漆黑莲花相衬,黑色流光流转于莲花的经络,经络外显虬枝,如同暴起青筋,囫囵输送鲜血,此刻,在经络流转的“黑光”并非是传说中的仙露琼浆或是琼浆金液,若是睁圆了眼珠仔细看,
分明就是鲜红肉沫!!!
这鲜红新榨肉沫又是从何而来?
自然是来自于癫狂状挥洒手腕断处热血的赫瞳材。
更令狼主铁木该难以置信的是,这黑色的不详巨花此刻是如何“吸食”赫瞳材,一根似肉肠的黑花根茎紧紧吸附在他的肚脐眼上面,带有节奏的蠕动,仿佛在榨汁,运输新鲜出炉的肉沫到黑莲之中;
腹部的皮肉时而鼓鼓囊囊,时而扁扁平平,最令人恶心的是皮肉会因为五脏六腑的搅动而随意拉扯形状;
就好比一条蛇,从耳朵捅破耳膜硬钻进入脑子,把脑花搅成浆糊,爬过喉咙食道掉进最柔软的腹部,这时,它突然想要钻出去,于是在你的五脏六腑里面四处找洞,把脏器肆意翻动到天翻地覆,如果它还找不到那就要咬!
一条蛇在腹部挣扎,就是这样的场景。
若是常人必定会疼的满地打滚,恨不得把肚子里面的蛇生吃了,可赫瞳材脸上非但没有丝毫痛苦神色,反而是病态到了极致的癫狂,近乎咧在耳边的上扬嘴角证实了他的极度愉悦,只有一片皮肉还在苦苦连接手掌和手臂结合的手腕处,两只手皆是如此,像是用斧子砍,一斧子下去又没完全砍断,一副沾皮带筋的模样,也不知道赫瞳材是怎么将双手伤成这种惨样,喷涌出的鲜血不断滋养诡异黑莲,
“秙拝卢翱,兰?霖?蹶怼剌恏齾珩!”
(低贱血肉,愿万世万代做吾神最卑微虔诚的信徒,愿做深埋雪之下的雪虫,愿做被人宰割的雪牦牛,愿做忍受寒风凛冽的雪苦草,乞求巫神降下救世主,
望佑护屹立百年的雪狼堡!)
话音落下,铁木该深感意外,意外的目睹了一场诡异的祭祀场景,更令他意外的是举行诡异祭祀的巫祭心中居然还有雪狼堡。
铁木该眼睁睁看着赫瞳材不断变化。
“噼里啪啦!!”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从赫瞳材湿漉漉的羽衣下面传出,骨头断裂爆炸,折叠缩减碾压,被蠕动的血肉磨成骨碎,
就连骨碎也被黑莲贪婪汲取。
眼看这个巫祭就要神消魂散了,铁木该也只敢目送他一程,轻声道:“下辈子千万别信巫神了。”
赫瞳材仿佛听见了他的“祝福”,
回头望向铁木该,一张枯瘦如柴的脸,深陷的左眼眶没有镶嵌住枯瘪眼珠,一不小心掉落下来,圆滚滚沾满灰尘,
不算“明珠蒙尘”,那眼珠子本就瞎了!
四面相对,
上扬的嘴角扯动柴皮,豁然裂开枯皮,
无牙之齿!
渗人的笑容骇的铁木该一激灵,浑身鸡皮疙瘩瞬间掉一地,全身汗毛直立,就连手上的刀也没拿稳,落在地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癫狂喜悦之中竟然藏有几分歉意,这是对一个利用别人孩子的歉意,希望铁木狰在巫神离开他的身体之后还活着,希望.....
耳边忽然响起“巫神”之音,高居九天之上崇高,低于雪谷坑洼杂尘,
“翜筽襂濶癀达瞿。”
(始终如一的信徒。)
若是顽石能听见,必能听出说话之人便是疯了变成恶鬼的东云仙尊,只不过这句话的语气并非咒怨,或是疯言疯语,
一句赞赏。
赫瞳材已经失去意识,渗人的笑容本就难以改变,这句真诚的赞赏也随着他的生命消散。
眨眼间,
残渣身躯被吸收得一干二净,只留下象征着大巫祭身份的彩色羽衣,以及世代相传的巫杖。
铁木该不敢上前为他“收尸”,
因为那里还盛开着一朵不祥的怪花。
肉沫混着骨碎,脑浆混着大肠黏液,口水混杂着尿液,一切都在黑莲之中流转,化作黑精流光,流光万千飞舞终汇于莲台端坐神仙身;
榨他人血肉,取其之精华,弃其糟粕。
铸吾之身躯,暂得自由身,除魔降妖!
这便是东云仙尊假扮巫神,传授赫瞳材的“舍身成仁”之法,说是假扮,其实东云仙尊并未告知任何身份,浮现赫瞳材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宏伟虚影和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博爱万物的意境,让赫瞳材不由得产生误解。
东云仙尊留下法术藏于巨石苦等有缘人
巨石经过风吹日晒,雨打雪埋,终于在万年之后等到了有缘人,开启石中术法;
石中藏有两术,
一是“舍身成仁”之法,
二则是不需要大量资源修炼的“蛊术”;
蛊术,不需要苛责的根骨条件,不需要一堆的天材地宝辅助,不需要极高的悟性和完美的心性,故而是第二法。
而第一法,正在展露神通;
施术者不必有太高的法力,只需要有一副血肉皮囊,配上鲜活的精气神,自愿燃烧魂魄,黑莲汲取、过滤、供养、塑造一具勉强不算纸糊的躯魄,不会被东云仙尊降下的神魂碾压成齑粉。
黑莲台上,精光流转逐渐缓慢,
有了生气,有了血肉,可就是没有皮肤
宛如剥皮之后的人,光是听到就叫人毛骨悚然,其残酷程度并不亚于凌迟,这种刑罚不在官方规定的死刑处死方式之列。但在刑讯逼供和折磨方面确实被多次使用过,并见诸史籍记载。
剥的时候由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样的撕开来。
最难的是胖子,因为皮肤和肌肉之间还有一堆脂肪,不好分开。
裸露恐怖血肉的人体完全呈现在铁木该的面前,还有去了皮的血管在跳动,可以看见内脏在搏动,光线照在他的胸前,肌肉纤维不停闪光....
神识宇宙,
怨气冲天,恶鬼扑食,修罗地狱!
代表东云仙尊的光线分出一缕神魂隐于黑色深沉,游往边界,意图附身外界。
“仙尊分出神魂是想寻找在下的肉身?”
西蕴仙尊怒问:“妖孽如何知晓?!”
“因为在下眼尖,看见了东云仙尊留下后手,所以在下手快,学着东云仙尊往那块石头留了后手。”
西蕴仙尊怒吼:“是何妖术?!”
啊!?
问你死敌留的后路,是不是很大胆?
顽石并未借机侮辱嘲笑,只是不语,忽然道:“方才离去的是东云仙尊?”
见“他们”罕见的没有破口大骂,
问题的答案已然明显。
东云仙尊庇佑了他们的残魂,本应该魂飞魄散的人侥幸活了下来,残留的魂魄不免缺东少西,七魄丢失,三魂不全;
因为魂魄不全,所以异常傻吗?
众仙轰天齐声的呐喊
“知晓又如何?!我们灭你的神魂,师兄灭你肉身,里应外合,你当死!!”
得意忘形。
“就算沦落到不得见轮回的下场,老夫也要自爆神魂弄死你这个畜生!!”
怒不可遏。
“老子要先自爆神魂,再杀你祭天!以告东云师兄的在天之灵!!”
逻辑混乱。
“杂碎面,我好像再吃一碗杂碎面...好久没吃了,嘿呦!这有一碗,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呃~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做呢?对了嘛!没有杂碎!要他的杂碎,要他的杂碎杂碎杂碎杂碎杂碎杂碎杂碎...!!”
杂碎!
“叫什么名字来着?我有爹娘吗?我是爹娘吗?不对不对不对!要杀了他,杀他杀他杀他杀他杀他杀他...!!!”
杀他!
不同的声音一道接一道响起,话语变得越来越荒唐,其中的逻辑是越来越混乱,东云仙尊的离去让他们不再处于某种稳定的状态,丝毫不怀疑他们随时会自爆神魂,事实上,那一丝分天光线随着越来越激动的情绪相对应的扭曲,它开始坍缩为一点,
一个黑点
它拥有生命,一次的呼吸震动整个神识空间,这个以铁木狰构造的牢笼与之共振、与之共鸣,与之扭曲,
大湮灭之相。
不妙的事,不妙的同时,还有坏事;
赤裸裸不挂一丝人皮,淋着血的肉身,
凭空飞起,巨型黑莲转动缩小,血人大口一张,吞下黑莲入腹,随后化作流光,瞬间消失不见,吓的铁木该一动不动。
流光沿着洞道极速飞行,经历了五彩斑斓的光芒,就像血管之中的一个随波逐流的红细胞,直到白光大盛才算是飞出来,面前却是一条奔腾血河!
血人踏在血河之上,随波浪荡,伸出白骨肌肉手入血河,
刹那!
犹如野马奔腾不息的血河水静止不动,
收手极慢,极重
宛如拽动不知源头、不知尽头的大血河
费出极大心力,一点一点的让拉拽之物原形毕露,居然是一根冒着无明火大红大火的钉子,再血人带着火钉离开之后,静止不动的血河骤然一变,成了那炽热逼人的熔浆流河;
顺着熔浆流河往下,于一处端口分流,
流向一方,那一方,自有洞天;
遍地黄金沙,浩瀚无际的黄金沙海,
张开嘴巴等上一个呼吸的时间,嘴里面便会腮帮子涨的鼓鼓的含上一口金沙,再大的鼻孔也会被金沙堵的死死的,而等风一呼啸,便不再是普通的金沙了,而是任你铜皮铁骨、钢筋铁骨还是个玉质金相也是落得个骨肉分离,齑身粉骨下场的漫天金风!
“糟糕。”
血人低声自语一句,跳动的面部肌肉还是能让人察觉到他的神情一变。
这里原本不是金沙,应该是一座座山
血人张嘴吐出无明火钉,凭借火钉才敢立于金风之中,翻手将火钉“钉死”金风,漫天飞舞的黄金沙滞留空中,一粒一粒闪耀着独特的光芒,
“火炼!”
大喝一声,
无明火钉蹭的一声漫出参天火树!
一触即燃,粒粒金沙,满天火星!
细致入微,每粒金沙被火焰炼化,
褪去浮夸黄金外衣,显露山岳本色;
炼化出原本的土粒,争先恐后的往下掉
它们在堆砌山岳,它们甘做垫脚石,
于是,漫天金沙炼化出一座崇高山岳。
血人弯腰山脚下,刨土挖洞,取出真物
一枚山印!
气力也是消耗不少;
又是熔浆流向一方,这一方,浪涛汪洋
雷云密布,电蛇乱舞其中,搅动风云,
风雨如晦,汪洋恣肆,浪潮迭起,
一浪高过一浪!
澎湃的浪潮想要扯下盖在天上的雷云,
海潮就像引雷针,一浪起,一雷落!
银蛇劈打海浪,雷蛇卷浪落,
只余银色浪花一朵朵浮沉。
“唉。”
失望之中夹杂着悲痛,痛惜眼前的景象
高于雷云抛下一物,忽如星陨,坠深海
一枚山印!
镇海!
神人鼓擂,雷声轰隆,天地鼓动!!!
不知深,不知宽,不知长,不知边界
无尽的肆意汪洋被无形的凝固冻结
“镇!”
山印坠海沉一分,汪洋就要降一分。
山印落在平地,无垠之海再也不见一滴
血人收回山印,山印之下是平地,而后平地无故裂开,露出直冲天际的金色光芒!
一把小金锤。
还是一方,此方黑地沼泽,毒气弥漫
致使晦暗不明,目眦尽裂也难视前景;
黑泽之中,疫毒肆掠,本应无物可生,
偏偏生有参天芦苇,处处皆是芦苇荡,
黑沼泽之下,藏有凶险,可谓危机四伏
毒水之下阴影游过,使得水面微波荡漾
细长的阴影,扭动的游水姿势,还有夸张的庞大身形,不难看出此物是蛇形生物。
忽然,水波震动,此物抬头挺胸,
赫然一条毒蛇!
这毒蛇凶恶至极,三角尖眼,寒光迸射
头上长有异物,角;
蛇有角,除非异种,否则难于登天。
这一抬头引来飞往于芦苇的毒鸟扑袭!
早已等候多时的毒鸟怎么会错过猎物,
否则头上三眼,双翼各有两眼,浑身上下总共七眼,要是让这条蛇跑了,岂不是白长这么多眼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就在利爪抓住毒蛇的瞬间,一条鱼跳出水面,满口尖嘴利牙的吞咬下这只比巨毒体型还要大上三倍的毒鸟。
而这条鱼,大过毒鸟四倍,已有丈八;
鱼吞入肚,心满意足,鱼鳞上的毒刺也高兴的舒展开来,尖锐刺人,立马潜入水面之下;
可水面之下早已存在的阴影猛然变大
蛟龙出水!
十数丈的蛟龙满身毒疮,头上残角,血盆大口恐怕是臭气熏天,这是一条毒蛟!
要不是它伤的太重,饿的太久,根本就不会露出水面吃这条“小鱼”,这样的动静会惊动藏在四周暗处的猎食者,它要先潜入沼泽深处,
“吼——!!!”
它吃痛一吼,吓不得百鸟飞,
倒是引得百鸟来抢食!!!
并非是这条毒蛟潜的太慢,只是不够另一条毒蛟快,被死死的咬住,毒疮满身的蛟身交缠搏杀,一同搅动毒气沉沉的沼泽。
其他不够资格的毒物,有的跃跃欲试游于斗争边缘,有的选择隐于远处的水面之下死死盯着,但他们都有一个目的就是“捞点食物”。
“糟糕透了。”
金色小锤敲打参天芦苇,惊动沼泽万众毒兽,能飞的毒鸟,能越的毒鱼,能上天的毒蛟,还有栖息芦苇之上的各种毒虫;
它们群起攻之那抹金色。
“叮!”
一声驱散毒雾,显露毒沼泽的真面目。
群起攻之的狰狞毒物,密密麻麻,大小参差不一,一眼就能吓死密集恐惧症的人。
一抹金色开天光!惊得毒物暗里藏!
毒沼泽突然冒起来毒泡,接着毒泡一个又一个的爆裂,整个毒沼泽沸腾起来,就像沸腾的开水。
沸腾如火炉,炼出水泽印!
水泽印!
可惜,水泽印中游动墨绿,
落得个不圆满,
吞印入腹,收起金锤,前往下一处;
一大片是枯枝败叶,一大片是槁木死灰
字面意义上的槁木死灰,
唯一的活树与天接,长出外界,在冰天雪地开出树园,长出奇花异果,甚至还有花鸟鱼虫,圣泉就在那个洞里。
血人一指破开唯一活树,埋入水泽印,
唯一的活树,绿叶红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树之精华被水泽印吸收,树木枯萎演绎凄惨的掠夺悲壮,失色凋落,外界入口的果园也枯死的一干二净。
枯树折枝,只因枝上尚存一叶,一花,
只不过是花骨朵,最后的活枝。
花叶枝!
这具仙尊遗蜕在经历万年时光之后,
五脏洞天里面的五行已经乱七八糟了,
这具肉身实力低微,只好以五行相生相克原理炼化五个五行法宝,特别是洞天内糟糕透顶,五个法宝更是炼化不全,
皆是瑕疵品,
但眼下唯有如此之法,毕竟当初的那场大战剩下的唯宝就只有那朵黑莲了。
吐出黑莲,瓣瓣流光,端坐其中,闭目感应,当初大战所镇压的法剑,融入了一瓣黑莲,借此感应法剑位置。
朦胧之中,忽有荧光,找到了,
黑莲合拢,若隐若现,消失了。
再浮现出来,已在残留万年的战场遗迹
浩瀚无垠的星空!
像是一片冰冷黑暗毫无生机的深海。在这片黑暗世界里,数万亿个星系如同岛屿一般光芒闪耀。每个星系都存在无数个恒星。每个恒星周围又有无数个行星存在。
“恒星”、“行星”皆是斗法所留!
极光绮丽无比,在自然界中还没有哪种现象能与之媲美。任何彩笔都很难绘出那在严寒的北极空气中嬉戏无常、变幻莫测的炫目之光。
星云、极光,
多种多样,五彩缤纷,形状不一。
宛如节日的“焰火”在空中闪现一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有的却可以在苍穹之中辉映几个小时;
有的色彩纷纭,变幻无穷;有的仅呈银白色,犹如棉絮、白云,凝固不变;有的异常光亮,掩去星月的光辉;有的又十分清淡,恍若一束青丝;
有的结构单一,状如一弯弧光,呈现淡绿、微红的色调;有的犹如彩绸或缎带抛向天空,上下飞舞、翻动;有的软如纱巾,随风飘动,呈现出紫色、深红的色彩;
有时极光出现在宇宙平线上,犹如晨光曙色;有时极光如山茶吐艳,一片火红;有时极光密聚一起,犹如窗帘幔帐;有时它又射出许多光束,宛如孔雀开屏,蝶翼飞舞。
但最耀眼、最引人注目的不是它们。
绝对是贯穿、划破星空的一道星河!
这便是镇压之剑,
剑名:“星河”!
星河之中本应皆是璀璨流星,
独独有一物璀璨夺目,并且不动如山,碾压其他,这便是那顽石肉身,于流星银河之剑日夜被流星磨炼,万年之久竟然还没有磨成真正的流星。
“这顽石到底什么来头啊?!”
黑莲飘入星河,护住东云仙尊施法,不被流星打扰,即使有不开眼的流星砸来,黑莲也只是微微摇动以示尊敬。
吐出五件诞于自身的法宝,
火钉、山印、小金锤、水泽印、花叶枝
将花叶枝插在水泽印上,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绽放明艳,大红艳丽动人,绿叶更是绿的鲜翠欲滴,只不过水泽印化为乌有。
摘下花叶枝上的红花吞下,将带叶的树枝扔给火钉,于是,血人长出皮肉面相,疲惫一洗而空,整个人都是龙精虎猛,火钉之火大盛,火焰凝实玉质,仿佛只是远远看上一眼就会烧光你的精气神!
山印加盖小金锤,山岳重、重山岳,
诚心诚意,金石为开!
山印寸寸崩溃,化为泥沙飘散,小金锤摇身一变,变作山意重金锤,这一锤若是砸下,恐怕是尸骨不存!
东云仙尊一手握着火钉,炽热的火蛇不断撕咬与之接触的皮肉,好在那朵红花生成的皮肉能暂时抵挡住高温灼热,另一手紧握山意重金锤,实在有些沉重。
火钉抵在顽石眉心,
高高挥舞金锤,重重的砸落!!!
“嘭——叮!!!”
金山撞火钉,寸寸崩坏,节节断裂,怒火炼金锤,金锤裂,金莲出,眉心终得开,嫣红刹那,钉皮入肉,入肉嵌骨,金莲化金液,金炎跗骨而流,一丝墨绿游其中,焚身蚀骨毁其身!
顽石裂缝,细缝间流淌燃烧的金液,灼烧这具肉身的精气神,磨灭修为。
肉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
转眼间,就已经从青年样衰老成形如槁木的枯柴老人样,这便是要大功告成的预兆了,这具临时的肉身经不起如此强大、澎湃、 炙热的法力和法宝,因花叶枝而生的人皮开始自焚,重新揭开血肉。
“哐啷!”
“嘭!”
“duang!”
突然流星撞得黑莲是“哐当”响,
莲台摇摇欲坠,血人心血来潮,双手结印感知留下稳定他们神魂的分魂,只能感知到虚无一片,胸口一痛,渗出鲜血,鲜血如柱,很难想象这具肉身能有这么多血?
睁眼,血泪横流!
非是分魂损失的剧烈疼痛,而是惋惜他的师弟们,痛惜他们的性命,悲伤南云宫未能幸存于劫数之中,除去这些悲痛,还有几分心头之恨解决的高兴,故而涕泗横流;
“东云仙尊节哀顺变。”
情真意切的一声安慰让他骨悚然!
抬头一看,巨大的眼珠死死盯着自己,
眼神之中真的有不知真假的同情之意,
顽石竟然未死,就算是残魂,那也是八位仙尊的残魂配上自己的分魂,难道这样也不能彻底杀死他吗?这么就这般难杀啊?!
“老子跟你拼了!!!”
血人怒喝一声,虚空之中抽出一把星河之剑,剑体通透,尽是星河流转,结成莲花印,黑莲融入星河之剑,他要再斩一剑,就算这剑之后自己必将落得个极坏的结局,他也要再斩出这一剑!
“死——!!!”
银河转浪洗乾坤!
一颗不属于星河的流星撞入当前星河,
接着便是十颗、百颗、千颗万颗流星雨
新诞生的银河垂直划破当前星河,十字
而银河之间的交点便是那顽石肉身,血人根本避不开这剑,同归于尽已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血人失去黑莲庇佑,被贯穿星河的剑气重创,趴在一颗陨石上等死,可谓是伤的遍体鳞伤,四分五裂,气息也唯有一息尚存。
这样也要死死瞪大眼睛,
他必须看到“顽石”也是四分五裂!
如他所愿,一颗巨大的头颅腿飘过他眼前,血人顿时心满意足,眼中的光芒瞬间暗淡无光。
南云宫九仙万年大战终至战死,
无一人苟且偷生。
在东云仙尊的眼珠化作的温泉中,重如山岳却始终不沉的铁木狰,猛然睁眼,透露出的全是清澈的愚蠢(朦胧惺忪的睡眼)。
铁木狰依稀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
有人说什么话呀,什么什么呀,反正是一大堆听不懂的话,倒是光怪陆离,只是醒来后很容易忘记具体的梦境内容是什么,余下的只是梦中情绪失控的残留执念罢了。
“咕噜咕噜咕噜!!”
躺着的泉水剧烈冒气泡,一上一下的涌动着,一前一后的浪荡着,然后就把铁木狰甩了出去,溶洞挂着的钟乳石齐齐掉落,石灰石子争先恐后的往下逃,石壁裂纹蛛网般编织整个溶洞,滚烫的泉水吞吐漫出,竟然吐出了一个人。
“快走!”
那个浑身是伤的狼王叼着狼崽子往外逃
就算是狼王,腿瘸了也跑不动,就算他的眉头如何紧蹙,也是铁木狰见他一瘸一拐的跑,指定是要一起埋在这里,心一横,挣脱束缚,一把抱起铁木该就往外冲。
可道路不平,抱着这么大的一个人难免视线受阻,脚下又是磕磕绊绊在所难免,铁木该眼见离洞口的距离这么远,急喊道:
“把我放下,自己跑!”
“.......”
他自然没有听见回话,铁木狰憋着气甩开腿使劲跑,如果这个人第一时间不是夹着自己一起逃,肯定一脚把他踹开,让他滚去自生自灭。
铁木该挨了一下石头,火烧眉毛急喊:
“铁木狰,我命令你放我下来,自己快点逃出去!这是狼主的命令,必须遵守!”
狼主?
狼主的命令不能令溶洞停止崩塌,
溶洞终于崩塌,而他们离洞口的距离已经不算远了,黑暗吞噬了所有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