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胡说什么。”这人的话音刚落地,又是一个声音骂道。
两人都知道完蛋了,急忙把播音室给关了。
随后,万花楼直接断电。
整个万花楼,寂静而又嘈杂。
有人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想要讨论这件事,可身边的人一个眼神,又让他们不敢再讨论。
现场的气氛静到了极致。
就连呼吸,都是错的。
豹叔坐在轮椅上,脸色很黑,完全没说话,眼里的杀气如同万千把刀。
更气的是寸金。
他很清楚的能听出来,喘息的声音来自两个人。
他最信任的两个人。
寸爷和他老婆。
寸金二话没说,笔直走到门口。
门口,寸爷在守着。
他是万花楼的门牙子,只要里面有重要人谈话的时候,寸爷都在门口守着。
门一打开。
寸爷眼神慌乱!
全盘崩溃!
“少爷,不是……”
寸爷想解释。
但寸金的愤怒,不由分说,连张嘴的机会都不给。
他一把抓起来寸爷的头,砰的一声,直接砸在门口大理石上。
好狠。
即便是站在门里,我也能清楚的听到那声碰撞的声音。
太爽了!
我整个人心底,爽到极致。
这就是我要看到的结果,我虽然赢了,但扳不倒寸爷。
我做不到,秦姐能做到。
她要用寸金的手,亲手做掉寸爷。
瞥视一眼秦姐,我发现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那种平静如湖水的脸色,是江湖里趟了一万次,才有的淡定和冷静。
“这声音怎么有点熟悉。”秦姐不仅没有任何情绪,还抬头问了一声豹叔。
豹叔正在气头上。
他咬牙说:“你嫂子的声音。”
“啊……那男的是……”秦姐明知故问。
豹叔吐了一口烟圈:“是你哥,办事真不小心,录音就算了,怎么还放出来。妈的。”
秦姐这才哦一声。
明白人都知道,这是寸爷的声音。
可这是万花楼的耻辱,能随便说吗?
豹叔虽然位置高,但也是攀附万花楼的爬山虎。要稳定地位,要赚钱,他就必须要维护万花楼,任何时候都是。
所以,这时候寸金反而成了躺枪的。
“豹叔,既然是我哥的声音,就得赶紧告诉万花楼的其他人。这种事你知道的,民间传得太快。”秦姐趁热打铁。
我对秦姐,彻底佩服了。
一开始我还不明白,为什么我赢了的时候,阿生都站出来了。
秦姐还没有出手。
这一刻,我算是明白了。
她的每一颗棋子,都要下在最致命的地方。
她是在和万花楼对弈。
哪怕是人微言轻,她也要胜天半子。
这个女强人,比我想象中更外强中干!
“也是。”豹叔拿出来电话,打了过去。
不出两分钟。
广播重新开了。
“告诉寸金,下次再把他和他马子做的这种都录下来,我打断他的腿。”豹叔亲自用自己的电话,告诉整个万花楼的人。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是非在人眼里,是有判断的。
豹叔这样做,并不是让每个人相信。而是要有一个理由,堵住他们的嘴。
另外一边,
寸爷整个头发上,全都是血。
那一幕,看得我头皮发麻。
心惊胆颤。
却又无比的爽。
我明白了,腾冲赌石行的戾气。
我也明白,万花楼的深不可测。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狠人。
稍不注意,就是在玩命。
“怎么回事?”寸金几乎把寸爷的头都砸烂了,才拎起来他的头。
寸爷的头,红得像是被打碎的西瓜。
他哭丧着脸,说道:“少爷,不可能。你要相信我啊,这些年来,我对你忠心耿耿。你的女人我绝对不可能碰,也不可能去做。”
寸金拎起来头,又是往玻璃柜尖角处,狠狠一砸。
血,全都是血。
“你的意思是,这是人诬陷你的?”
“是谁?”
“是我?”
“还是你嫂子?”
寸爷眼里翻着白,他没说话也说不出来话。
实际上,秦姐这一招毫无征兆。
甚至,寸爷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收拾完寸爷,寸金还狠狠踹了他几脚,随后站起来舔了舔手上的血,把手上的血全都吸了。
“好了,别打死了。我对外说,这是你自己放出去的录音,你要把他打死了,不就坐实了录音里是他?”豹叔盯着寸金,显然相比于寸金的愤怒,他更在乎万花楼的面子。
“草。”寸金狠狠一脚,揣在垃圾桶上,垃圾横飞出来:“要是让我发现是谁干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我要把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做刺身!”
豹叔有些不耐烦, 说:“金子,看样子要考虑考虑,把后院给寸秦试试。”
“不可能。”寸金更狠。
豹叔不搭理他:“有什么不可能的,后院你治理不好,现在前院又出事了。歇一歇吧,专心治理前院。”
这,便是秦姐的手段。
这,便是秦姐的自信。
我们看似赢了。
却又把自己,置身在更危险的地方。
这一刻,我的心也在抖。
万花楼的手段,寸家的人,寸金的狠。
我们真的斗得过吗?
又有什么本事和他们斗?
但我没有退路,我若退了,渔小歌怎么办,紫罗兰怎么办。
我必须要硬着头皮上。
寸金宁愿后院在他手里亏损,也断然不可能交给秦姐。
他忙说:“绝不可能,”
“她敢管后院,我就敢让她在万花楼庆典当天,被狗日了!”
豹叔生气了。
猛的将一旁的一块原石砸在地上:“你他妈眼里还有我吗?”
寸金咬着牙,有气没地方出。
他咬着牙,说道:“豹叔,既然这样……他弄坏的那块红翡,总得赔吧。如果她赔了,我可以让她拿过去后院试试。”
他在赌,在赌秦姐没那么多钱。
秦姐忙说:“那红翡,不是陈叶打碎的,渔村的水鬼已经证明了。”
寸金噗嗤一笑:“水鬼?有吗?”
“当然有,就在翡翠号上。”
“我没见到,倒是听说有个水鬼从翡翠号上下来,立马就被车撞了。”妈的。
寸金下的手?
阿生帮我证明,被寸金下手了?
我头皮一阵发凉,看了看秦姐。秦姐只能装作淡定,豹叔又说:“知道你和金子的差距吗,他的人,永远都只会为万花楼着想。”
“这小子可以走,但那女人坏了你老爹的礼物,她得留下。”
豹叔要渔小歌留下?
不可能。
我不同意。
秦姐看着我,眨了眨眼。
似乎在告诉我,她来想办法。
但我站出来说道:“三千万是吧,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