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的心慢跳了两步,即使现在的他并没有心跳,可就是有那种心跳慢了两步的感觉。
他知道路西法在诱惑他!
他并不理解什么〖兽〗,更不理解什么〖进化论〗。
可是,路西法利用这份力量对他下足了诱惑。
三个诱惑!
第一个,力量!
他为什么会追求罪血?
因为他需要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保护他珍视的一切。
而〖兽〗展现出了他一直在追求的力量。
第二个,还是力量。
只不过这一次,这份力量所针对的并不是他。
而是德丽莎.潘德拉贡。
路西法特意说到了〖化龙〗这件事。
还特意用了〖你们〗这个字眼,就是在隐晦的告诉他。
他可以利用这份力量帮助德丽莎.潘德拉贡彻底的掌控不列颠的红龙之血。
一个熟练掌握了龙血的潘德拉贡,在对付〖诺亚〗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助力?
那不用怀疑,是绝对性的压倒力量。
在红龙的力量覆盖的范围,这位年轻的潘德拉贡可以铸就一个近乎无敌的战争堡垒。
而且如果他真的帮助德丽莎,那么在这件事情之后,他就相当于是潘德拉贡整个家族的恩人。
他给了潘德拉贡另一种可能性。
整个潘德拉贡追求了数千年的可能性。
潘德拉贡不需要压抑自己,不需要引颈就戮,他们可以掌握这份流传在他们体内数千年的力量。
他们没有必要再去追寻注定的死亡。
有了放手一搏的机会。
整个红龙家族都会欠他一份巨大的恩情,他们之间的联合将会变得坚如磐石。
第三是亲情。
也是最重要的亲情。
他之所以会踏上追寻〖罪血〗的这条路。
为的不就是在自身变强大的同时保住父母吗?
虽然他现在的基因与他的父母并不相同,可是他的体内却有着杜姆流下的血液,即使那滴血液成为了神秘物的一部分,被制造成了贤者之石。
可是那滴血液绝对有杜姆的基因,是有机会逆推出杜姆西利维尔的基因链的。
那绝对能够给杜姆再次活过来的机会。
至于母亲,他真的没办法,可是仅仅只是一人,他也已经满足了。
而现在复活的可能性就直接被摆在明面上,就那样轻而易举的送到了他的面前,这也是最让他动摇的地方。
路西法什么都说了,可是又什么都没说。
〖兽〗这份力量他直接把一切都说了出来,可是他又没有把如何彻底的掌控这份力量给点清楚。
别说什么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路西法现在就相当于是给陈铭定下了一个方向。
好比告诉了你,剪断某根红线就能阻止一场爆炸,可是却没有告诉你具体是哪根线,而放在你的面前是一个连接了十几根红线的炸药。
说了和没说一样。
按照路西法所说的方向去做,那完全就是一场赌博,一场豪赌。
更别提从头到尾路西法都没有明确的点明白,他是否真的能够通过〖兽〗的力量,帮助潘德拉贡,也没有说清楚他是否真的能够复活他的父母。
都是模棱两可的可能性。
路西法就像是一个赌桌上的庄家。
把豪赌之后能够得到的结果,那些丰厚的赏金摆在了牌桌上。
诱惑着陈铭下注。
即使这场赌博的结果很可能是满盘皆输,可是翻身做主的可能性却无比的诱人。
陈铭深吸了一口气,他莫名的又闻到了那股子香甜气息,那一枚被他握在掌心的水果,在不断的变化着模样,散发着那甘甜的味道,一点一点的勾动陈铭内心的欲望。
陈铭颤抖的吐出那口气,他抬起了头,看向了路西法,咬着牙开口说道:“快点吧,把这场闹剧结束掉。”
路西法挑了挑眉,嘴里古怪的吐槽道:“还真的……这你都能忍下来。”
“你可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弟弟。”
路西法戴着笑,抬起了自己的手臂,弹了一个响指。
周围那些崩坏的记忆场景被瞬间修补,然后所有的一切快速的运转扭曲。
他们两个人再次出现在了某个房间之中。
此时这个房间里面一共有着两个男性。
路西法看着这两个人缓缓开口:“既然你那么想把故事继续下去,那么接下来就应该向你介绍这个故事之中的第三幕,也就是在这个瞬间,7个罪人都已经出现了。”
陈铭皱着眉头,因为他认出了第一个人。
猎人。
他的罪是〖愤怒〗。
而另一个男人。
穿着一身破旧的麻布衣衫,整个人看上去比猎人都还要强壮两分,个头都已经超过了两米。
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小巨人一样。
再加上照片出现的那些罪人。
他几乎就能够得到答案。
代表着〖色欲〗的地痞。
只是很古怪的是,他怎么在这个地痞的脚上看到了一个可怕的齿痕,甚至还能看到地痞比起猎人很多的狼化痕迹。
路西法自顾自开始了人物介绍:“地痞,这个并不算太大的村子里面,最不受人待见,可也是武力值最高的人。”
“他是猎人的哥哥,和猎人有着相似的命运,兄弟两人都被那头疯狼咬到了,可是不同的是猎人身上的异变是可控的,而他,是不可控的。”
“从他那天从狼口底下活下来之后,他就被村子里面的人视为怪物。”
“你可以看到他有着狼的犬齿,粗壮的体格和厚实的骨架,还有那浓密厚重的体毛,那种让人厌恶的体臭,以及远超人类的可怕力量。”
“在某种意义上,他已经算是半人狼了。”
“狼人与人类结合的半成品,在月圆之夜不会受到诅咒变成狼人,可是也没有狼人那么强大的力量,更没有狼人那强大的听觉嗅觉以及视觉。”
“但是却远远要比他的兄弟更加的强壮,也比村子里面所有人都要强壮。”
“可是和他兄弟相同的是,他们都爱着同一个女孩,叫做赫斯提的女孩。”
“只不过相对于恋人那份爱恋的纯洁,他的爱更加的暴虐,更加的不纯粹。”
“他的爱里面混杂着嫉妒和仇恨,对于他兄弟的嫉妒,对于那位将他从死亡面前带回的女孩母亲发自内心的仇恨。”
“他甚至把这种仇恨连带在了女孩的身上。”
“他整个人的存在,就是一种极其病态且扭曲的〖怪物〗。”
“他嫉妒他的兄弟,因为他的兄弟还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在村子里面生活,甚至还被村子里面的人当做监管看守着他。”
“他因为那份骨血关连仇恨着赫斯提,他想要杀死赫斯提,咬断她的喉咙,吞食她的肉体,将自己的欲望都发泄在那个女人的身上。”
“可是他又极其病态的爱着这两个人。”
“没错,他将这份情感定义为爱。”
“而他就是这第三幕的关键角色,也是这场闹剧的导火索。”
“同时……”
路西法扭过了头,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古怪的笑容,那个笑容让陈铭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也是一个教学,对于〖兽〗的教学。”
“当一个〖怪物〗,因为欲望解开枷锁的时刻,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这是一个反面的教材,同时也是告诉你这份力量的危险之处,避免你之后感觉到货不对板来找我的麻烦。”
“虽然我也不认为你能够找我的麻烦,更不怕你来找我的麻烦。”
路西法抬起了自己的手指,响指再次响起。
周围的一切开始流转起来。
而故事,开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