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保卫科，张副科长的办公室里，张副科长和王副科长垂头丧气。
“唉，咱们看走眼了，我以为苏青山是有点能力，现在看来，是太有能力了，比咱们强多了。”
“他刚才抓了七个人，我分析，这肯定是一个涉及迪特的大案子!”
“要是让他一个人办完全案，你说会不会是一个一等功?”
张副科长使劲抓了抓脑袋，很烦躁。
“苏青山第一天上班，要是让他立一个一等功，以后保卫科还有咱们什么事儿?”
“咱们三个副科长，肯定要以他为首。”
王副科长点着一支烟。
又给张副科长递了一支。
烦躁的两个人吞云吐雾，很快办公室里就烟雾弥漫，像-火灾现场。
“不行，咱们要去找苏青山谈-谈。”
“主要功劳是他的，他有靠山，谁也抢不走，但咱们两个一定要参与进去， 一定要分功劳。”
张副科长把没抽完的半支烟扔到地上， 一脚碾碎。
王副科长点点头，两人去找苏青山。
“苏科长，你看你忙了一天了，肯定很累了，人也抓了，剩下的都是小事儿，交给我们怎么 样?”
张副科长和王副科长赔着笑脸。
“王大树交代了，案子很大，涉及厂里一些领导。”
“是大案，也会得罪人。”
“你们想接手，想分一部分功劳，我不反对，接下来，会得罪一批人，我们确定要接手吗?”
苏青山冷笑。
案子办到这儿，主要功劳肯定是他的。
就算交给张、王两个副科长，也不影响他的功劳。
谁也抢不走。
“我们有心理准备了!”
“大白天，明目张胆往外运送零件，怎么可能没有内奸?”
王福科长点点头。
“好，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们了。”
苏青山点点头，把案子交出去了。
他乐得清闲，反正功劳肯定少不了他的。
“科长，案子就这么交出去了?”
郭大撇子有点不甘心。
“吃独食容易噎死。”
“这个案子，肯定是一个大案。”
“咱们办到这儿，主要功劳拿到手了，咱们吃肉，也让他们喝点汤，要不然以后就不好办了。”
苏青山拍拍郭大撇子的肩膀。
能领会多少就看他的造化了!
很快下班时间到了。
苏青山直接下班。
张副科长和王副科长两人，准备熬通宵了，想分一部分功劳，没有付出怎么行?
“哥哥…”
苏青山刚到家，苏小云这一路小跑迎出来。
晚餐时间。
贾家。
咕嘟!
贾张氏咽了一大口口水。
“天杀的苏青山，他又吃肉了。”
贾张氏骂骂咧咧。
“你闭嘴，你是不是想害我被开除?”
“现在，苏青山是保卫科的副科长，把易中海收拾得欲哭无泪，你是不是想我和易中海一样?” 老贾难得地发火了。
“我又不会在外面说，我就是在家里痛快痛快嘴。”
贾张氏很委屈。
“家里也不要说，万一被人听到了，传到苏青山的耳朵里，他肯定会在轧钢厂报复我。”
老贾叹了一口气。
他恨苏青山。
问题是实力悬殊，报仇无望!
“老贾，你看，咱儿媳妇都怀孕了，是不是给他补充点营养?”
“买一只鸡，熬点鸡汤给他喝，你觉得怎么样?”
贾张氏建议。
老贾愣了一下，紧接着哼了一声。
熬鸡汤给秦淮茹补充营养?
他一个字都不信!
贾张氏就是自己馋了，拿别人当借口，以前没少干。
要么说给秦淮茹补充营养，要么说给棒梗补充营养，每一次把肉买回来，她肯定吃得最多。
以给棒梗补充营养的名义买肉，棒梗多少能吃到一些?
以给秦淮茹补充营养的名义买肉，秦淮茹连汤都不一定能喝到一口。
老贾明白。
秦淮茹也明白。
大家都心照不宣，没人揭穿贾张氏，贾张氏还以为谁都看不出他的小算盘。
“行，晚上我去鸽市看看。”
老贾点点头。
物资供应紧缺，肉食更紧缺，每天限量供应，去得稍晚一点就买不到。
“爸，我也和你一起去。”
贾东旭插嘴。
“你在家歇着吧!”
老贾拒绝了。
贾东旭只剩下一只眼睛，眼神还不太好，白天出去还行，晚上出去，在不熟的地方肯定会撞墙。
再就是脸。
白天都能吓死人。
要是晚上，被手电一照，绝对能吓死一群人。
唉!
贾东旭叹了一口气。
他又不傻，微微一愣就想明白了。
夜深人静。
老贾出发了。
“爸，注意点安全。”
贾东旭叮嘱。
贾张氏早已经鼾声如雷。
早上天微亮，贾东睡醒了。
秦淮茹也醒了。
贾东旭不愿意起来。
秦淮茹起床查看火炉。
“东旭，爸昨天晚上没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耽误了?”
秦淮如问贾东旭。
以前，老贾去鸽市，都是深夜去，凌晨回来，不会等到天亮才回来。
今天老贾一直没回来。
“我爸没回来吗?”
贾东旭很意外。
他把老贾送走之后，睡得很死， 一觉睡到天亮。
“没回来!”
秦淮茹摇头。
“肯定是你睡得太死了，我爸回来你没听到。”
贾东旭不相信。
“真没回来!”
秦淮茹辩解。
贾东旭烦了，不耐烦地披上衣服，去敲老贾卧室的门。
刚敲两下，门就被假东旭一不小心推开了。
他探头看了一下。
只有贾张氏。
没有老贾。
“我爸以前去鸽市，只要不上班，就会早上补觉，睡得很晚才起床，不可能早上起床出去了。”
“难道真有什么事儿耽误了?”
贾东旭关上门。
哐!
响声很大。
贾东旭一点都不在意。
贾张氏睡觉的时候，鼾声如雷，打雷都惊不醒，更不用说关门了。
日上三竿，贾张氏起床了。
“吃鸡，吃肉，东旭，你爸呢?”
贾张氏起床了。
念念不忘要吃鸡。
她以为老贾把鸡买回来了。
“我爸还没回来。”
贾东旭摇摇头。
“怎么可能?”
贾张氏不相信。
“妈，我爸真没回来。”
贾东旭叹了一口气，有一种不安的预感。
“妈，你说我爸会不会被抓起来了?”
贾东旭猜测。
鸽市官方并不承认，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有时候，闹得太过分了，官方就会组织一次抓捕行动，每次都能抓很多人。
老贾就遇到过两次，只是他比较机灵，没被抓。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贾东旭认为，老贾可能栽了，被抓了。
他倒不是很担心。
去鸽市的人， 一般不会有很严重的惩罚。
重点打击对象，是那些大卖家。
“都怪你，补充什么营养?”
“不补充营养你就不能怀孕吗?”
贾张氏瞪了一眼秦淮茹，把锅甩她头上了。
秦淮茹一阵无语，也不辩解。
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下午有扎钢厂保卫科的人来到四合院。
“贾根生家在哪里?”
保卫科的人问阎埠贵。
“我带你去吧!”
阎埠贵把人带到中院，手指贾家的门。
保卫科的人去敲门。
“谁呀?”
秦淮茹开门。
保卫科来的人，是一个中年男子，看到开门的情怀如一愣。
“你是贾根生的家属吗?”
男子询问。
“我是他儿媳，有什么事儿吗?”
秦淮茹询问。
“还有其他家属吗?”
男子看了一眼秦淮茹微微隆起的小腹，摇摇头。
“我是他儿子。”
贾东旭走过来。
“卧槽…”
保卫科的男子后退三步，又后退三步，差点伸手拔枪。
毁容之后，贾东旭的脸太恐怖了。
恶鬼都比他好看。
很快男子就回过神，大白天的，怎么可能有鬼?
就是毁容了，只是毁得太严重了。
“我来通知你，去保卫科，辨认你父亲的尸体。”
男子通知。
“什么?”
“你再说一遍?”
贾东旭不敢相信，辨认尸体?
老贾昨天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夜之间就没了?
他不相信。
他不想相信。
“我通知到了，你尽快去保卫科任领，我先走了。”
男子转身就走。
贾东旭的脸太恐怖了，太吓人了。
幸亏在白天，要是晚上，能把人直接吓死。
隔壁易中海家。
“当家的，不好了。”
“刚才，有一个保卫科的人来，说让贾东旭去辨认老贾的尸体。”
易大妈慌乱地跑回家。
“你是不是听错了?”
易中海很意外。
“我听得清清楚楚的，肯定没错。”
“保卫科的人，说的就是老贾的尸体。”
易大妈信誓旦旦地保证。
“老贾怎么会死?”
“就算他时常去鸽市，就算遇到警方抓捕，最多就是被抓回去，在警局接受三天的思想教育。”
易中海想不通，老贾是怎么死的?
他也时常去鸽市，清楚被抓住有什么后果。
贾家。
贾张氏傻了。
老贾怎么能死?
“肯定弄错了。”
“东旭，你跟我去保卫科，咱们狠狠骂他们一顿。”
贾张氏和贾东旭直奔轧钢厂。
到了地方。
看到人。
贾张氏崩溃了。
真是老贾，胸口被打了一枪。
“老贾，你怎么就走了?”
“你扔下我们孤儿寡母怎么办?”
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她平时很强势，很霸道，把老贾管得像孙子一样。
可她非常清楚，老贾就算再窝囊，也是一个男人，还有老贾在，院里的人就不太敢欺负贾 家。
“孤儿寡母?”
“什么情况?”
“贾家不是四大一小五口人吗?”
王副科长刚过来，听到贾张氏的哭声愣住了，难道资料弄错了?
“王副科长，我爸是怎么出事儿的?”
贾东旭见过王副科长。
“昨天，我们在鸽市抓普迪特的时候，你父亲被迪特挟持，迪特看到走投无路想拉个垫背的。”
王副科长有点懊恼。
抓捕迪特的时候，本来很顺利。
没想到老贾冲出来，正好冲到迪特面前，迪特能不抓他当人质吗?
“是你们害死我男人，你赔我男人，你赔我老贾!”
贾张氏蹦起来，冲到王副科长面前，伸手就是两爪子。
王副科长一时没反应过来，脸上火辣辣的。
等他反应过来，脸都开始流血了。
“胡闹!”
王副科长非常恼火。
脸上被挠出了好几道血印子，回家怎么和媳妇交代?
“妈!”
贾东旭慌了，拉住贾张氏。
“你拉着我干什么?”
“都是他们害死你爸，他们应该给你爸偿命。”
贾张氏不依不饶，还要冲向王副科长。
王副科长后退两步，有点头疼，真打，他肯定不怕贾张氏。
问题是能动手吗?
贾张氏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刚失去丈夫的女人。
他要是动手，肯定会被人非议。
他不动手，贾张氏动手。
“老同志，你能不能冷静点?”
王副科长硬着头皮说。
“我冷静什么?”
“我男人都被你们害死了，你说我怎么冷静?”
贾张氏一把甩开贾东旭，又要拿王副科长。
王副科长转身就跑。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哼，我本来还有点愧疚，是我们抓迪特，导致贾根生死亡，想写报告多申请一些抚恤金。”
“现在抚恤金没了。”
“贾根生去鸽市，本来就是一件违法的事儿，更是差点放跑迪特，没追究他的责任就不错了!”
贾张氏一念之差，抚恤金没了。
去鸽市，是违法，只要不追究，什么事都没有。
大多数情况下，也没人会追究。
现在王副科长要追究，就能追究，符合规定。
贾根生白死了!
“妈，你能不能别闹了?”
“你看看，人都让你闹走了，我爸的事怎么办?”
贾东旭有些恼火。
贾张氏也有点傻眼了。
“我们科长说了，你们只要签个字，就能把尸体领走!”
有一个保卫科的男子走过来，手里拿着文件。
他避开贾张氏，给贾东旭。
他看到王副科长被挠了，他不想成为下一个被挠的人。
“你们不能派车送吗?”
贾东旭为难了。
难道把老贾的尸体背回去?
他倒是能背，可老贾很重。
他背老贾回去，肯定是走一会儿，就得歇一会儿，估计天黑也回不到家。
贾张氏不可能帮忙。
她自己走都嫌累。
男子摇头。
本来可以派车送。
可王副科长交代了，不许帮忙!
他被贾张氏挠破脸，怎么可能给贾家大开方便之门?
没办法，贾东旭和贾张氏只能先回家，把老贾放在保卫科。
“妈，咱们怎么办?”
路上贾东旭询问，“去找苏青山，他是院里的一大爷，他必须管。”
贾张氏咬牙切齿。
老贾死了，她只是有点失落，并没有多伤心。
“你爸没了，工作怎么办?”
“你是接班吗?”
贾张氏看着贾东旭。
摇摇头。
贾东旭不可能去接班。
他只剩一只眼睛，还是受损的，视力都不正常，怎么可能接老贾的班干钳工?
过了中午，两人才回到四合院。
啪啪啪!
到后院。
贾张氏恼火地猛砸苏青山家的门。
嘭!
苏青山一开门，要把贾张氏踹飞了。
“你怎么能踹我妈?”
贾东旭很恼火。
“她砸门，我不踹她踹谁?”
“踹你吗?”
苏青山冷冷地质问。
“苏青山，你敢踹我。”
贾张氏爬起来，怒气冲冲地质问苏青山。
后院的邻居都被惊动了。
中院和前院的人也都听到了，有不少人来看热闹。
“敢砸我家门，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我就给你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