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光透过窗户洒入府衙小院,肖逸晨早早就醒来,他洗漱完毕,换上朝服就匆匆去上朝了。小猴子早就将主子的朝服和一应梳洗的物件都拿过来,肖逸晨走后,他便听主子吩咐,守在陆馨怡的屋外打瞌睡。他也是一晚上没怎么睡,这会正是最困的时候。
早朝的时间逐渐临近,宫门口早已是人声鼎沸,文武百官齐聚,正排着队等着上朝。肖逸晨走过来的时候,目光扫视一圈,他能感受到不少人对他投来的异样眼光。
这些目光中,有带着审视的,有带着惋惜的,更有那不屑和嘲笑的。
想来对于他为了一个刚刚赐婚的和离女人,不惜自身名声,在京兆府大牢里陪着这种行为各方的看法不一。
他心知肚明,对于年纪轻轻就站在高位的他来说,有多少人希望他摔倒,期待他失败。他如今每一步都如同走在钢丝绳上,一不小心便可能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他明白,此刻他若退缩,将意味着什么。作为战场上为国为民拼杀的将军,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他今后该如何挺起脊梁!
清晨的阳光透过高高的殿宇,洒落在地,显得格外庄严。
皇上坐于龙椅上,神情专注,审视着眼前朝堂中的众人。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大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
“启禀皇上,臣,有本请奏。”肖逸晨立即出列,高声请奏。
太监上前将他手中奏折接过来,送到皇上手中。
皇上快速翻看着奏折,眉头微皱逸晨有话,且当众说来听听。”
昨晚府衙的动静,宫里的皇上早就听闻,正憋着气呢。
“臣惶恐,前日皇上为臣赐婚陆小姐。臣母闻听欣喜的不已,邀请陆小姐到家中喝茶,相谈甚欢,并敦促臣奏请皇上让钦天监这佳期早日完婚。哪成想京兆府尹何正竟然大张旗鼓地带人入世子府打断这美好时刻,说有人揭发陆小姐为达到攀附权贵,也就是微臣,便私下命人试图重伤安平侯府世子已达到和离目的。臣实在不知,臣与陆小姐从未有过私相授受,就是这赐婚来得也是纯属意外,何来她为了攀附与我而伤龚世子一说,臣恳请皇上明察。这事到底是谁指使,意图抹黑臣抹黑皇上。”肖逸晨声音铿锵,直截了当地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朝中的众人一时哗然,但大多还未完全理解事情的严重性。都觉得这就是一个八卦秘闻。那和离之人能如此顺利被赐婚给一个国公府世子,怎么看都有故事。
一个侯府世子夫人和离就有些离经叛道的,竟然还能被皇上指婚给国公府世子,而这位肖世子竟然还坦然接受,而国公夫人还欣喜地与之相谈甚欢?怎么听着都有点匪夷所思。这若是说没有点什么谁信呢!
“肖世子,先不管你与这位陆小姐私相授受这事是真是假,这跟皇上有什么关系,怎么能说是抹黑皇上。”有官员立刻插口发问,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似乎在想借此机会打压肖逸晨的威势。
“请皇上明察,陆小姐在宫中被人所害落水,如果微臣不出手相救,她如今已经香消玉殒。臣当时考虑不周出手救人,事后怜她和离之身本就不好说亲事,有被臣莽撞之下坏了清白,才恳请陛下赐婚。陆小姐落水不是为了攀附与我,她完全是被人所害,而我能救下她纯属意外,是她命不该绝。臣恳请皇上彻查,还陆小姐一个公道。”肖逸晨以不容置疑的声调继续他的演说。
皇上闻言眸光一闪,他自然已经查过,知晓落水之事并非肖逸晨或者陆馨怡刻意为之,所以他对肖逸晨说是意外救人这事知道是不假。所以他倾向于相信肖逸晨是为了快速摆脱五公主的纠缠,临时起意才拿这位陆小姐当挡箭牌的。不过,也或许是因为那陆小姐确实人间绝色,他一眼相中也是人之常情,男人吗,好色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肖逸晨看向皇上,继续道:“想来众位都已经听闻,昨日,有人故意煽动民众,说什么陆小姐为了攀附本世子才使人打伤龚世子,和离出府。不明真相的民众,一部分为了给安平侯府抱不平要严惩凶手,一部分为了给定国公府抱不平,他们认为皇上下旨将如此狠毒的和离妇人赐婚给本世子,是对功臣的侮辱。
正是一些人,为了某些恶毒目的煽动民众,才致使府衙门口聚集百姓成百上千,期间,臣与何正发现了几个不怀好意的人,就是他们撺掇着百姓围攻京兆府衙门,这就是公然煽动百姓对抗朝廷,这不是单纯的想抹黑本世子,这事再抹黑朝廷抹黑皇上!于是当场进行了抓捕,想找出幕后黑手。
可不成想,后半夜,府衙再次被武功高超的死士闯入,试图将相关案犯灭口。他们这是想掩盖什么?若说没有人指使,没有背后阴谋,那些人灭口做什么?
臣,恳求皇上主持公道,查明真相!还陆小姐一个清白,皇臣一个清白!”他的话音铿锵有力,如雷贯耳,引来在朝堂上的官员们面面相觑,一时间变得安静无声。
众人都在猜测着这事到底是谁做的?这事太明显不过了,就是针对定国公府,针对肖逸晨,针对三皇子的。
联想到之前的红袖添香之事,那是闹得那么大,至今那流言还传的沸沸扬扬,也不见这位世子出来澄清一下,一副听之任之的淡然模样,如今这么高调站出来,看来这是一定要维护那位陆小姐了。有那见过陆馨怡之人,心里倒是能理解,那等人间绝色,若是换做自己也是要护上一护的。
皇上微微皱眉,他凝视着肖逸晨,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逸晨,陆小姐宫中落水之事,朕自会命人查明还她一个公道。朕相信你和她,绝不会算计朕给你们赐婚。”
“谢皇上信任。这事是臣考虑不周,一心想着负责,坚持求娶,皇上无奈之下才同意赐婚。臣实在不知道竟然带累了皇上,竟然有人无端猜测是皇上逼迫臣不得不同意这赐婚,是皇上刻意打压侮辱功臣。这让臣非常惶恐,请皇上责罚。”肖逸晨急忙解释,心中也在不断权衡语气与言辞,“这背后之人用心险恶,试图离间君臣,寒了功臣之心,请皇上下令彻查此事,绝对不能姑息此等阴毒之人。臣希望皇上能命三司彻查,揭露那些隐藏在阴暗之中恶人,不能让他们在朝中如此肆无忌惮,还朝堂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