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3章 占卜
“完了Rainno也倒了，就剩Lin一个人要面对一打四有点无力回天了。”
“冥狙打掉一个，SG还有三人这可如何是好啊......”
“SG完全没有打算给Lin一点机会，三个人将二楼看的很死......”
“选择从二楼跳下，可落地的一瞬间还是被iu听到了......被iu收下之后，我们也只能以非常惋惜的心情，祝贺SG获得了本次比赛的胜利。”
“它们在经历了一场非常艰难的苦战，在图一输掉的情况下还是以二比一的比分，击败了hdG闯入胜者组决赛。”
六边形的比赛台上，SG在相拥庆祝，干冰喷雾裹挟着金色的彩纸喷向天空，为SG的胜利下着一场辉煌的金色雨，所有的摄像机镜头都对准了他们，全场的目光也都汇聚于SG身上，没有一丝分给满脸失落的hdG。
周初帆低着头默默收拾着外设，鼻尖酸酸的，他回头时看到了还在教练席的沈悦，对方站在玻璃窗后面看着自己，现场闪烁的灯光将她的面容照的虚幻，可光影之间他分明看到了沈悦的眼眶里噙着点点泪水。
苏雨诺收拾好了自己的外设，来到林然身边，替对方理了理因汗水和耳机早已变了形的头发，嘴角挤出一丝笑意安慰道：“没事的，就算输了也要输的有样，一会还要赛后采访呢。”
“哭丧着脸，摄像机拍出来不好看。”
林然点了点头，他没敢去看苏雨诺，他知道图二图三会输自己就算不背百分之八十的锅，至少也有百分之五十。
如果不是图二他不听苏雨诺的劝告我行我素，将大好的优势局给浪输了，如果不是图三他全然不顾团队其他人的经济，势必要跟teddy比个高下导致被SG抓到他的心理，hdG也不至于在防守方丢那么多的分。
五个人每个人心里都很难受，沈悦从教练席来到选手席，她也要与hdG五人一同向场馆的观众鞠躬离场。
摄像机从SG那边分出了几台，六个人的手互相搭在对方的肩膀上，向全场的观众鞠了一躬，随后便草草地离开了现场。
没人注意到他们，在电子竞技的残酷之下，从来都只有胜者为王。
赛后采访环节，郑博瀚和姜昊阳没有出席，取而代之的是沈悦作为教练需要简单的讲两句，不过大多数的话还是苏雨诺在说。
林然低着头逃避着镜头，他的耳朵嗡嗡的，大脑一片空白。
苏雨诺是团队的核心，所以很多话都是她来说，在简单总结了下hdG这次的失利原因后，也是草草说了几句官话就离开了赛后采访环节。
于至景和沈思璇还有宋乐及其蔚雅瑄已经在员工通道等着他们了。
众人碰面谁都没说话，一路沉默地离开了比赛会场
这样的比赛结果是没法让人接受的，在等待林然等人出来的时候，就连宋乐都在私底下悄悄和蔚雅瑄说，如果不是图二林然当战犯，hdG本该可以轻松将SG击败进入胜者组。
回别墅的路程是沉默且压抑的，林然的车上坐了苏雨诺、沈悦还有周初帆，好在司机是个中年大叔，车载音响播放的是音乐而不是赛后报道。
“哎呦今天国际会展中心这边怎么这么多人，我听我儿子说这边好像在办什么比赛，搞得满城都是宣传。”司机大哥跟副驾驶的林然攀谈了起来。
车窗半开着，灌进来的风将原本苏雨诺给他整理好的发型吹乱，他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满脑子都是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是啊，打比赛嘛，电子竞技。”林然默默开口，在司机大哥话音落下了很久后才接上了话。
“你们也是去看比赛的啊？”
“嗯。”
司机大哥开着车，语气逐渐开心了起来，随后又忽然急转直下，变成了叹息：“哎，年轻就是好啊，想当年我和我那些哥们也是喜欢打游戏，不过我们那会可不像现在这样搞什么电子竞技。”
“那会我们就是在黑网吧，然后玩那个红色警戒还有魔兽，联机打，一打就是一天。”
“那时候还没什么职业的概念，谁打的厉害都是靠大家口耳相传......”
后来司机大哥说什么林然已经记不得了，就记得窗外的风景好像变了又变，直到最后司机提醒他到目的地了。
回到了房间，苏雨诺去洗澡了，林然拿了个烟灰缸走到了别墅的阳台，一屁股坐下后便开始吧嗒吧嗒地望着夜空抽烟。
别墅区很安静，甚至能听到虫鸣，不过可惜看不到任何绚烂的夜景。
他的耳边还在回荡着某些声音，就像是比赛现场离自己不远，观众们的欢呼还在自己耳边。
“呼......”
一口长长的烟雾吐出，不知不觉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等着苏雨诺洗澡出来时，他原本还剩的半包烟就已经剩下最后一支。
苏雨诺穿着厚实的睡衣，她洗澡没有洗头，身上带着一丝沐浴露的香气坐到了林然身旁，然后拿起桌上最后的一支烟，点燃后吸了一口。
同样地看向远方，两人谁都没吭声，苏雨诺就这么默默陪着林然抽完了最后一支烟。
待烟燃尽，苏雨诺才开口说道：“走吧，回屋，外面冷。”
苏雨诺灭了烟头，起身准备往屋里走去，此时林然忽然开口说道：“对不起啊老婆。”
苏雨诺停住了脚步，背对着林然，晚风吹起了她的长发，寒冷让她不自觉地紧了紧抱着自己身体的双手：“没事。”
她只是简单地回答了一句，然后便再次说道：“回房间吧，外面冷。”
随后便直接打开了阳台的玻璃门走了进去。
林然没再说什么，看了看天空敞亮的星星后，也跟随着苏雨诺的脚步回到了房间里。
这一夜二人没有再说过什么话，苏雨诺还是和以前一样靠在林然的怀里沉沉睡去，只不过林然躺下后便一直看着天花板发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才睡着的......
......
时间拨回hdG输掉比赛后的一个小时，大理此刻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
“诺诺她们比赛输了哎，让SG让一追二了。”
迟兮兮走在街上，手中拿着刚刚买好的竹筒饭，嘴角还沾着几颗糯米呢。
陆莺听到迟兮兮的话也是有些惊讶：“哎？她们图一不是已经赢了吗？怎么还会输了。”
迟兮兮擦了擦嘴：“不知道，后面没看，不过我看网友们的评论，好像是林然成了战犯。”
陆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hdG输了是不是要去打复活赛了？”
“不知道，管他们的。”迟兮兮撇了撇嘴，她才懒得管hdG的情况呢，自己又不是hdG的粉丝，输了就输了呗，一会去安慰下苏雨诺就好了，顺带怂恿下苏雨诺骂一骂林然。
“哎莺莺，今年年夜饭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啊？提前和我说一声，到时候我给你做！”迟兮兮立马转移了话题，今年她是铁了心的留在大理过年了，所以打算好好地给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做一顿丰盛的年夜饭。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自己和陆莺是一家人了。
“不知道哎，不过说实话，兮兮你这段时间的厨艺真的长进好大。”陆莺思索了一下，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年夜饭想要吃什么，似乎也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
不过迟兮兮厨艺长进这个事情倒是真的，还记得迟兮兮去年来大理时，她还是一个蒸饭都会失误的人，那段时间陆莺记得很清楚，她光靠米饭的软硬程度就能推测出今天的饭是谁煮的。
后来迟兮兮喜欢去书店买些做饭的书籍回来，加上可能背地里让陆一帆教她做饭，很快她便能够独自完成三人的晚饭。
这次寒假迟兮兮跟着陆莺一起回到了大理，厨艺更是日渐精湛，现在陆莺甚至觉得自己哥哥做的饭也就一般，真要吃美食还得靠迟兮兮。
两人走在人民路上，此时的人民路上已经少了很多摆摊的人，临近过年那些口中说着自由与诗意的年轻人也都纷纷背上了行囊离开了大理返回自己的故乡。
“那当然，我天赋异禀好吧！以前只是做饭做得少！”迟兮兮十分自豪地说着，其实她也发现了自己的烹饪天赋，很多饭菜她只需要听一遍就能记住工序，并且在火候和味道的把控上也能轻而易举。
有一次陆一帆教她做云南的一道家常菜：薄荷炸排骨。
这道菜其实并不难，难的是对于炸薄荷的火候，太久了薄荷会苦并且全是油腻，油温太低时间太短薄荷又没有那种酥脆，陆一帆其实一直都没法做的很完美，做不到外面餐馆里那种脆如纸一样的薄荷。
但迟兮兮仅仅两次就把薄荷给炸的像纸一样的脆，秘诀就是炸完排骨捞出后要将油温烧高，薄荷下去炸一分钟都不到就快速捞出。
两人走着走着，陆莺忽然停住了脚步，看着旁边一个摆摊测塔罗牌的姐姐。
姐姐一头白毛，地上铺着一块黑色的布，上面刻画有六芒星的图案。
黑布用一盏看上去就有点玄幻造型的煤油灯压着，周围还放了几块不知名的矿石，看起来像是水晶，还真有那么一点意思。
“小姐姐测塔罗吗？”白毛姐姐见陆莺停在了自己摊前，也是热情地为自己招揽生意。
迟兮兮看了看陆莺又看了看白毛姐姐，小声地问道：“怎么？有眼缘？”
陆莺点了点头。
其实以前二人逛街的时候就遇到过很多这种测塔罗的摊子，不过陆莺几乎很少在前停留，倒不是她觉得不准，只是她相信测塔罗这种东西需要的是一个眼缘。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本来就是玄学的东西，如果眼缘都对不上了，就说明自己的能量和人家占卜师的能量对不上，测出来也就不准确。
见陆莺点了点头，迟兮兮拉着陆莺在白毛姐姐的摊子前坐下，摊子贴心地准备了两把小的折叠椅，陆莺和迟兮兮一人一边。
“二位是谁需要测呢？”白毛姐姐笑的很自然，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相比于人民路上的其它占卜师，白毛姐姐的笑容让迟兮兮也觉得对方容易说话。
总比那些中年大妈和一看就不是和尚的假和尚好吧。
迟兮兮指了指陆莺，随后白毛姐姐告知了陆莺收费后，在收到了钱便开始了为其占卜。
迟兮兮则坐在一旁拄着下巴，一脸好奇地看着这一切，她对于星座啊，塔罗啊什么的不是很感冒，但也并不是完全不相信。
“小姐姐你是打算算什么呢？是事业？还是爱情还是说别的？”白毛小姐姐在洗牌，塔罗牌在她手中交错的同时她也微笑着看着陆莺的眼睛。
迟兮兮也好奇陆莺会选择算什么。
爱情？不太可能吧，现在的陆莺估计是不相信爱情的。
事业？陆莺此时才大二，算个屁的爱情。
“算一算这一年来的运势吧。”陆莺轻声开口，给出了一个比较模糊的目标。
白毛小姐姐微微一愣，随后便笑着回答道：“今年的运势我自己坦白了和你说我算不了，不过近半年来的运势还是可以的。”
陆莺点了点头，随后便让白毛小姐姐开始算。
迟兮兮本以为白毛小姐姐会直接抽牌，却没想到她拿出了三块形状各异的矿石，然后让陆莺凭借自己的第一感觉去选择。
陆莺选了一块透明的白色类似于水晶一样的矿石，在确定了自己的选择之后，迟兮兮只见白毛小姐姐一顿花里胡哨的切牌，三张塔罗牌便被放到了黑布之上。
白毛小姐姐看到牌面时，表情略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随后便抬头看着陆莺说道：“小姐姐你是不是......去年发生过什么大事？或者说是不是遇到了一些什么事情，你最近这段时间呢其实是在一个......类似于疗伤的过程？”
听到这里迟兮兮不淡定了，陆莺以前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只不过由于身边人的心照不宣，大家再也未提及那件事情，此刻她担心白毛小姐姐会刺激到陆莺，让陆莺好不容易好起来的状态又变得糟糕。
同时她也在心里感慨，怎么算的这么准，按道理来说她始终觉得路边占卜说的都是一个笼统的方向，说不好听点就是放在狗身上都能中两条，却没想到对方能直接算到这一步。
她刚想打断二人的对话，陆莺却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平静地回答道：“是的，去年发生了一些大事，或者说不是去年，差不多前年了吧。”
白毛姐姐又问：“根据牌面来看......这件事情应该对你影响不小，我冒昧的推测下应该是关于亲人的离世？或者是你自身的一些遭遇......”
她又补充了一句：“因为这个牌面我看不太清楚，层层叠叠，只能推测出一个大概。”
直到这时迟兮兮彻底坐不住了，陆莺的父母就是在两年前离开的陆家兄妹俩，而KtV事件也是在那不久之后。
她想站起身来让陆莺不要继续测了，却没想到陆莺忽然握住了她的手，然后面带微笑就像是那些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地看着她：“没事的兮兮，这么久了我已经挺过来了。”
两人之间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白毛姐姐依旧满脸微笑地看着二人，只不过她的目光从陆莺身上已经转移到了迟兮兮，嘴角也浮现出一丝玩味儿的笑容。
就像是看出了迟兮兮那藏在心底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