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罗恩劫后余生,躺在一片沙土地上,周遭墙壁之上点着几盏烛火,给人感觉分外压抑。
那段小巧的银色丝线在他的手掌心跳来跳去的,他用尽所有力气靠在一旁的墙壁上,笑骂了一声,随即他恶狠狠的盯向黑暗深处,是要让那个贱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冰凉的手术刀在他的皮肤上面四处游弋,鸡皮疙瘩如影随形,任人宰割的味道并不好受。
不过,这么大的空间真的没有一个巫师吗?哈利波特口中所谓的实验室又是什么?
他借着哈利这个保命东西,刚从死神的镰刀下面渐渐逃出,现在浑身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大干一场。
这小家伙真好用,他轻轻摸了摸那个银色的丝线,然后被尖锐的一端扎了一下手指,豆大的血液慢慢酝酿。
一滴,两滴,三滴……
丝线慢慢软化,这一小团渐渐蜷缩在血液之中,贾罗恩隐隐约约能够感受到一丝联系。
“动一动,小家伙。”他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十分期待的说道。
毫无反应,似乎刚才的联系只是错觉,假罗恩有些泄气,将这一小坨丝线静静的放在手上,虚虚的捏着,不急不徐地步入黑暗。
上面的世界,达力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看着站在前面的克林顿。
“这件事情暂且封锁消息,不要让任何人知晓,我相信你应该很容易办得到。”
克林顿点头。
“还有,你派人在暗处监视他们,看他们都去哪儿。”
“好的,大人,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什么了,你先下去吧。”
克林顿有些迟疑的站在原地,他似乎十分纠结,最后还是开口,“大人,格林德沃大人现在在哪儿?有一些事情十分急需他的处理。”
“怎么?什么事情我不行?”达力表面上一片愤怒,实则背后直冒冷汗,放在桌子下面的手紧紧握着。
“不是大人,其实您处理也行,就是请您移步地下实验室,那里有些学者不太听话。”
“哦?”达力额头冒着冷汗,波特那个家伙临走真是给自己下了死命令,无论任何情况自己都不许进入,可是现在这个情况,以科温那家伙的扮相,不说气场不气场,就说身高首先都达不到,也不知道那个家伙是怎么想的,明明说好的两三天,这都第4天了还不回来。
那就不要怪我率先违抗命令了,他刚刚有点大逆不道的念头,那天主人的话语在耳边盘旋,让他瞬间脸色苍白。
算了算了,惹不起,还是把这个家伙赶紧打发了为好。
克林顿听到达力拒绝的声音,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意识到什么事情,嘴角带着微笑,转身退了下去。
“队长,照您的吩咐,目睹这件事情所有人员都已经签订了协议。那个小女孩儿的尸体也已经妥善安置,就是他们的父母突然间找不见了。”那人似乎有些困惑。
“什么?没有吧?我刚刚在集市上还见到他们,把这个消息已经告知了,他们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
“好的好的。”
克林顿再次来到那顶帐篷里面,盯着土壤上的血迹沉默不语,随后转身离开。
面上突然多出来一支鲜花。
而在他走之后,一只稚嫩的小手将那朵鲜花拾起,花朵上沾着血迹,还有一些沙土。
在斯内普重新荣获了无数称号之后,我和沃茨在表面上似乎稳定了下来,但是邓布利多消失的消息,以各种渠道在巫师界缓缓蔓延开来。
这个时候,斯莱特林一个今年刚入学的新生找上了他,他的名字很是奇特,带有较为传奇的神话色彩。
这个新生悄悄的来,悄悄的走,没有人知道他曾经在暗地里见过斯内普。
斯内普从自己的办公室里面搬离,然后来到了校长办公室,没有人怀疑,没有人抗议,他们都注视着这个新任校长,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未来。
由于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当有一些人得到消息之后便怒气冲冲的找了过来,首当其冲的便是一向打击黑巫师为己任务,嫉恶如仇,恨不得将所有怀疑的人都来上一发阿瓦达的穆迪。
他此刻拄着拐杖,灰白色的头发蓬松的散在背后,一只机械眼睛在眼眶里面滴溜溜的转,但不管在任何角度都死死的盯着斯内普。
“你是亲眼看见邓布利多死亡的吗?”他将拐杖用力的怼在地上,他不信任这个曾经是食死徒的家伙,特别是他描述的话语哪儿哪儿都有漏洞。
只是,只是福克斯此刻乖巧的站在他的肩膀上,一只通灵性的小家伙应该不可能对杀死主人的凶手如此亲昵。
让他所有的怀疑都在这一刻通通消散,“不可能是卢平,他这个人绝对不可能。”穆迪晃来晃去,一直盯着画像上的邓布利多,希望在这里找到答案。
然而画像摘掉了自己的眼镜,悠闲的戴着太阳帽在海边晒着太阳。
穆迪的所有媚眼都抛给了瞎子,着实让他恼火。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我去案发现场看看。”
在他走之后,那个来的便是消息非常灵通的卢修斯,他并不像穆迪这么直接的怀疑邓布利多的死亡,而是先高兴的庆祝自己的老朋友成为霍格沃茨的校长,随后旁敲侧击的询问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斯内普嘴严的很,即使在自己的老朋友面前也依旧板着一张脸,大脑封闭术从过去的某一时刻,开始便一直在持续运转。
“那先不说这个事儿。后面的我该怎么办?邓布利多既然死了,”卢修斯加重了这个词,“那个基地里面的实验还要继续进行吗?都是一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都扔出去几十个了。”
“实验——”斯内普故意拉长声音。
“对啊,我当初可忽悠了不少麻瓜富翁过去,他们上交了不少金子,可是现在又有什么用?有一些科学家的名单也是他们提供的,但现在不都到了格林德沃大人的手中了吗。我认为,他们已经没有用处了,继续维持那么大的基地,对于麻瓜对于我们来说。”
卢修斯有些忧心忡忡,毕竟这钱都是从他的账户里面出,一天就将近几千金加隆,花钱如流水,他的账户先是有几天膨胀到了几百万,但架不住时间的流逝,把他的钱都带走了。
再不停下来他就要亏本了,现在只好厚着脸皮求到他这个老朋友身边。
“我今天晚上去看一看,随后再做决定。”
卢修斯松了一口气,没有想到还有这种好事,早知道他就提前几天过来,说不定还能省下上万金加隆。
“对了,就是你儿子给你和纳西莎带的一些自制糖果,说是孝敬你们的,还带话,希望你们最近小心一些。”
这听的让人心里暖暖的,卢修斯紧皱的眉头被这些话抚平,当着斯内普的面,把罐子里的糖果塞进去两三颗。
斯内普面不改色,看着他离开。
卢修斯他离开的时候看见了走廊深处,依旧想要探查真相的穆迪,斜眼看了他一眼,感觉今天十分晦气,怎么就碰上了这么个讨命鬼。
穆迪自然也看不上卢修斯,只是他现在遇上了一个人证,顾不上和这个视钱如命的吝啬家伙讨债。
“你说这是真的吗?”
“嗯嗯”乌洛波洛斯拼命点头,小心翼翼的说道,“在邓布利多校长离开之前,我们这里突然流传起有求必应屋的事情,我那个时候因为好奇悄悄来到了这里,只是亲眼看着麦格和斯内普教授走进去,但是麦格教授不见了,斯内普教授反而出来了。”
“你说的是哪里?”
穆迪粗大的手轻轻的搭在乌洛波洛斯的肩上,敏锐的注意到他那绿色的领子,这是个斯莱特林。
“就是那幅巨怪画像。”
“唉?”他探头,有些惊讶的发现巨怪突然消失,画像上留下的人物屈指可数,他们大多有些害怕,瑟瑟发抖的将自己藏在一些遮挡物的后面。
“哪里有巨怪?”
乌洛波洛斯急忙扯着穆迪的袖子,把他扯到了一幅空白画像旁边,十分着急的想要证明自己。
“纸条上面就是这么说的,而且我们同学好多都说他们已经成功了。”
他似乎没有看到穆迪那探究的眼神。
乌洛波洛斯在一旁原地转圈圈,嘴里还念念有词,穆迪也有些狐疑的看着他,十一岁的小娃娃倒不至于有什么高深的魔法。
他只是怀疑这个小家伙可能被人用摄魂咒控制住了,或者。
就在他大脑的思绪,还没来得及跑到更离谱的地方时,一边的墙壁突然间动了,慢慢凝聚出一扇青铜色大门。
小男孩儿高兴的跳了起来,“对吧?看吧,我说就是这里,您看您看。”
穆迪被小男孩儿扯着袖子,即使是他全身怪异,瘸了一条腿,花白的头发,皱皱巴巴的皮肤,似乎以小孩儿为食的那副怪样子,都没有把他吓跑,反而格外亲近。
这个小家伙那双绿色的眼睛让他想起了新年的哈利,穆迪心头微微发软,随即警惕的看向这扇门。
“你乖乖待在这里别动,我进去看一看。”
“老先生,老先生,我也想进去,我也想进去。”
可惜小家伙的撒娇没有成功,穆迪把他赶走了。
门上没有任何黑魔法的踪迹,也并无任何恶咒,凭借着自己多年在生死之中,历练出来的第六感,穆迪并没有腾起相应的警惕性。
他的手轻轻放在把手上,也许麦格就在里面,找到麦格后,所有的事情都会真相大白。
抱着这样的念头,这片走廊突然被一阵强光照亮,一只蝙蝠的身影打在地上,随后一切都安静了下。
穆迪消失了。
乌洛波洛斯面无表情的又重新来到了这里,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小长串名单,旁边别着一支羽毛笔。
接下来,又该谁了呢?
天色已黑,霍格沃茨的教学变成了大班,由于教师人手的缺少,不再分任何学院,每个老师都忙得分身乏术。
即使是菜鸟乔治斯,也光荣的担任了一,二,三年级变形课教授,还有三年级保护神奇生物课教授。
凯特尔伯恩光荣的被返聘了回来,每天忙的不可开交,就连自己最最喜欢的小把戏也因为人手不够,可能会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而变得小心谨慎。
可惜他天生藏在骨子里的冒险基因是永远不会消除,特别是当他从同事的口中知道八层的有求必应屋,似乎成为了一个只进不出的死亡之地时,更加兴奋。
这位教授因为前些年的光荣事迹,尽管获得了绝大多数学生的喜欢,但也丧失了自己不少的身体组织,所以在上楼梯的时候只能凭借魔法。
他哼哧哼哧的避开所有人,一层一层往上上,幸亏学校里面的幽灵不知道何时,一夜之间突然消失,而邓布利多给出的说法是,由于学校环境的改变,他们这些只能根植在那片土壤中,等待着霍格沃茨重新建立。
得亏皮皮鬼不在,这是凯特尔伯恩唯一庆幸的事情。
不过,就在他快要到达7层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女声,非常的成熟。
是谁呢?霍格沃茨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个?
抱着这样的疑问,他偷偷潜藏在暗处。
哒哒哒,这家伙竟然还穿着高跟鞋,应该是个纯血家族的贵夫人,这是他的第一判断。
而随后,讨人厌的声音开始折磨他的耳朵。
卢修斯,那个女声就应该是他的夫人。
一行人慢慢走上八层,随后往右边拐去。
往右?
凯特尔伯恩探出了自己的脑袋,为什么要往右呢?校长办公室难道不应该在左边?
然后又来一个人,这个人影他显然十分熟悉,凯特尔伯恩刚想打招呼的时候,突然扫见他黑色帐篷底下不停的往下滴答的血液。
显得格外渗人。
这个家伙也往右转。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正式进入深夜,他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正式踏上八层,可是整个走廊空无一人。
他有些害怕的打了个哆嗦。
一道人影突然悄悄出现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