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林顿被结结实实的捆在帐篷里,一位白胡子老人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的喝着手中的热巧克力。
“先麻烦你在这儿睡一觉,实在是对不起了,年轻人。”
他俯下身子,捏起他的下巴,使用了摄魂取念,过往的经历似胶片一样,一幕幕在眼前放映,老人若有所思,随后施加了一个昏迷咒,让身边的人看着,捏了一根克林顿的头发,倒进了复方汤剂里面。
随后变成了他的样子,转身离开了这里,而他手中还揣着一根玉制的石板,隐隐流动着荧光。
克林顿的那位同事追逐到附近,找不见目标之后有些丧气,随后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随后十分欣喜。
我这回逮到你,要在大人跟前狠狠的告上一状。
老人看似步履缓慢,实则在瞬息之间缩地成寸,偏偏路过之人无一人发现,功力十分厉害,他悄无声息的来到最中心的营地,看着这里守卫的巫师,默不作声。
克林顿——
他按照克林顿昔日的样子,大步走入了营地之中,两旁守卫的巫师微微鞠了一躬,表示对他的尊敬。
这一路上畅通无阻,他十分快速的来到了的地穴的入口。
“唉,队长,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大人又有什么吩咐?”
这两个侍卫看起来似乎和克林顿非常熟悉。
老人翻找了记忆中的两个脸庞,轻轻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大人吩咐了我一些事情需要下去看一看,那——”
门口的两个人识趣的让开,其中一个人还有兴致调侃。
“出来陪哥们儿喝酒。”
“好。”
他头也不回的走下去,地平线一点一点吞没他的身体。
听到这个回答后,问他问题的这个巫师感觉有些不对劲儿,越是回想队长的面孔越是模糊,身为精英的他自然不会忽视自身的异样。
到底为什么呢?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行,实验已经到了紧要关头,任何细微的异样都不能放过。
“你就是你,去找波特大人。”
路过的巫师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有些诧异,“啊,好。”
“怎么啦?大惊小怪的。”队友抠了抠自己的鼻子,看着自己干干净净的小拇指皱了皱眉头,奇怪,明明发痒怎么却抠不出来东西?
他紧皱眉头,有一种极其冲动的欲望,想要将身旁的这个人丢到九霄云外,“没什么,你在这里看住,我有一些事情需要找克林顿大人商议。”
“好,去吧去吧。”那个家伙跟赶苍蝇一样,显然本人也很不耐烦了。
“你好好看着这里,除了波特大人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啰嗦。”
那人余光最后捕捉到的画面就是那人将自己的小拇指甲伸进了耳朵。
艹,一种植物,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邋遢的人?
门口就剩一个人守卫,那人百无聊赖的坐在地上,捶了捶两边的肩膀,这破差事一天天的,虽说无性命之忧,但无趣的很,真想出去向自己的同伴们一样,在外面耀武扬威。
老人直直的穿过走廊,路过大厅,看着许多白袍子的工作人员,以及他们手术台上的各种生物,深吸了一口气。
现在还不到时候,不能惊动底下的人。
他强迫自己不去观看,匆匆掠过,随后捏紧了手中的玉板,走到了一个走廊尽头,将手放到了石壁上,看到冒出来的楼梯之后,波澜不惊。
这真是一个广阔的天地,老人心想。
突然下来的侍卫让很多人有些心虚,他们家还没来得及藏起的东西,纷纷塞到实验体里面,在那人狐疑的目光之下,强装正常。
但这种伪装由于心虚太过于明显,侍卫眼睛眯着,似乎想要看穿他们。
达力被人叫过来之后站在地穴跟前,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呢?还是算了,反正当初哈利离开的时候可是下过死命令,更何况他只想老老实实的苟在帐篷里面。
就算这个地方天塌了,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他这一个反派用不着操着主角的心。
达力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欠,夸奖了报消息的小侍卫,安慰了守在洞口的巫师,摇头晃脑的离开了,丝毫不顾及身后异样的眼光。
老人来到了楼梯的尽头,只有一扇木门,按照克林顿的记忆,只要用力推开,便能够看到最底下的秘密,也许自己需要找的对象就在里面。
可是,门怎么突然之间打不开?
老人有些懊恼,他弯下腰,透过门板中的缝隙看到了一团难以名状的东西。
似乎对木板很是不满,背后的那个大家伙用尽全身力气将所有攻击集中在木板上,可是反而被它轻轻的弹回来。
那个家伙重重的掉下去,底下压住了好几个工作人员。
老人如愿的打开了,实在是令人惊叹,他望向了顶端,那里水波的纹路在阳光的加持之下缓缓流动,随后布满整个秘密基地,还有许多神奇的生物在那里慢慢游走。
底下的人很多,但最令人注目的就是在中心,趴在一个大铁器上面的神秘人。
在克林顿的记忆中,从来没有看清楚这个家伙的脸,只知道叫他主人,那种卑微求生的感觉透过画面影响了老人的思想。
真是令人不爽,他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即看着手中的玉板,将下面所有纹路一丝不差的记入脑海。
老人走下楼梯,身旁的人都恭敬的退到两旁。
“你来了。”
那人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的手下把玉板拿过来。
可老人丝毫未动。
“嗯?”
仅仅是一个语气词,带着疑问,老人便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身旁的人在瑟瑟发抖,看来此人实属暴虐不堪,还有让人叫自己主人的癖好。
被压在怪物底下的那几个人已经死了,他们的尸体被怪物张开的口,吞噬得无影无踪,它还没来得及收回自己的作案工具——手臂。
邓布利多颇有一种想把他砍了的欲望。
他也顺着心意变回了自己的样子,有些吹胡子瞪眼的,看着最中央的这个,可算是找着他了,躲躲藏藏,原来就藏在格林德沃建立的基地最下面,可算是把灯下黑这个原理利用的淋漓尽致。
那人缓缓回过头来,邓布利多看不清楚他的面孔。
“不对呀,你不是应该已经被——”那人似乎很是诧异,随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哈哈大笑。
“有意思,有意思,校长啊,明明生物已经摆在你面前,为何偏要联系那个小骗子自寻死路呢。”
他的边说边把铁器合上,“不对,你不是他,尽管你们性格,出身,面孔,魔法都大差不差,但是你们经历不同,你不是我的校长。”
校长?
尽管已经早有预料,邓布利多依旧被这个称呼攻破了心房。
“他可真是信任你呀,什么事情都跟你说。”
那人缓缓摘下了自己的帽兜,露出了一个年轻的脸庞。
“哈利·波特,你为什么要用哈利的脸?”邓布利多开口问道,同时将玉板塞入自己的胸前,确保手随时随刻都能够碰到。
这个人丝毫不理会邓布利多的询问,他左手一挥,在边缘一个穿白袍的家伙便不受控制的飞过来,被死死的掐住了脖子。
那人似乎没有任何挣扎的意思,邓布利多定睛一看,竟然是卢平。
“你要干什么?”他举起自己的魔杖。
“你不要轻举妄动哦,我先算一笔账再跟你玩。”那人神情阴森,歪着脑袋,松开了自己的左手,看着卢平有些狼狈的趴在地上。
“你不是跟我说,那个小骗子已经和你共同配合,把邓布利多塞进去了吗?”
卢平满头大汗,他跪在地上偏着脑袋看了看邓布利多,欲言又止。
“没用的家伙。”那人右手抚摸着自己的脖颈,向上抬了抬,随后便响起了一阵骨骼碰撞的声音。
“阿瓦达索命!”
“不要!”
还没等邓布利多反应,卢平便像一只破旧的布娃娃,没了骨架,也没了气息。
“你!”
“我什么我?”那人从铁器上跳下来,眯着眼睛,一步步走向邓布利多。
“你们是什么时候串通好的呢?让我想想,从你赶他走的那会儿?不对,不对,还要更早。”
像是小孩抓不到自己心爱的玩具,那人似乎有些气急败坏,跟在他身后虎视眈眈的肉球找到了用武之地,身上裂出七八条缝隙,一条缝隙伸出来一双手,追上了邓布利多。
“通通石化!四分五裂!火焰熊熊!”
好几只手臂吃痛,缩回了裂缝中,那肉球似乎被激怒了,球形的身体开始慢慢变变,手臂的攻击愈发迅猛。
“这个学校应该没有你的踪影,你是藏在哪儿呢?”那人将肉球的攻击制止,双眼亮晶晶的。
看着熟悉的面孔,邓布利多不忍的撇过脸去,这怎么能不叫他心颤,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第一代黑魔王格林德沃,是他青年时期共同扶持的伙伴,只是由于最后两人理念不合,分道扬镳,双方闹得很是难看。
在这个世界中,第二代黑魔王伏地魔,他看着他一步步走了歪路,却没有及时制止,不配为他的老师。
而在这个世界第三个黑魔王,似乎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亲手培养的,竟然把整个世界都拖下了水,甚至当初——
邓布利多环视整个基地,开始有些怀疑格林德沃所谓的预言,麻瓜几乎消灭殆尽,国际巫师保密法变成了一摊废纸,而他似乎亲手推动了这个事实,甚至还把哈利送到了他的手中。
“喂喂喂,你这个老家伙在想什么?我可不是你那个软弱的学生。”
那人的话打破了邓布利多肆意发散的思潮,他抬手喜怒无常,无数道绿色的咒语无声无息的四面八方朝他涌来。
邓布利多的很是狼狈,突然胸中的玉板散发着热度,他将它举到了高处,像是要抵抗那些夺命咒。
不要!
那人即刻挥散了手中已经发出来的咒语,并毫不吝惜的使用飞来咒,让那些毫无反抗之力的工作人员扔到了半空,险而又险的抵消了一大半儿。
然而还是有一道咒语不幸的擦中玉板。
还好只是让它裂开了一小条缝隙。
“给我!”
邓布利多弄得灰头土脸,将近百岁的身体接受不了如此剧烈的打斗,现在有些气喘吁吁。
听到那人的威胁之后,他用力摇头。
那人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气急败坏只是幻想,“这么多致命的咒语,为什么你的凤凰没有出来——”
邓布利多身形一顿。
“嗷,让我想想”那人十分得意的慢慢靠近,眼睛死死盯着手中的玉板,还有些心疼。
“似乎从来没有人知道他们伟大的校长竟然还是一名非法的阿尼格马斯,不过这个罪名放到现在是那么的微不足道,我说的对吗?亲爱的邓布利多先生。”
邓布利多左眼皮微微一跳,并没有接话, 而是小心翼翼的往后退,防备着周围那群手无缚鸡之力麻瓜,还有前面这个精神不太正常的学生。
“你变成了福布斯的样子骗过了我在霍格沃茨的眼睛,让我想想还有谁知道?”
那人突然不再前进,停在原地有些苦恼。
“这么机密的计划,你竟然没有告诉你最最亲爱的副校长,米勒娃她会生气的,那只毒蛇应该知道吧——”
邓布利多又退后两步,他一边看着眼前的这个学生,一边将注意力放在那个圆圆的铁器上面,什么东西呢?
这个家伙最终的目的会是什么呢?
副校长,邓布利多重重叹了一口气,我早该想到,凭着米勒娃的性格,既然已经做出了寻找哈利的决定,是不会那么轻易的返回。
本来以为自己开出的条件足够让她心动,现在看来,应该是这个家伙搞的鬼。
哈利呀哈利,可真是苦了你。
“哦,瞧瞧我忘什么,给你介绍一下。”那人似乎注意到邓布利多的视线,开始变得不紧不慢,然后退了几步,随后侧身露出了深厚的铁器。